第二百七十七章:六甲秘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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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在即。

    張燈結彩。

    因為出了張永這條真龍,近幾年張家的順風順水,形勢大好。

    聽聞張永要回家過年,長老們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將整個張家老宅都粉刷了一邊,還吵鬧著要修一座山腳莊園給張永住,號召大家一起出迎。

    張恒聽的眉頭微皺。

    張永再怎麽說也是張家子弟,全族出迎他有這個輩分嗎?

    左右不過一個小輩,一群叔伯去迎接他,這哪是熱情,分明是疏遠,隻有外人才需要這麽客氣。

    “張永的崛起速度太快。”

    “家族的族老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了。”

    “卻不想想,張永能在南聯盟站穩腳跟,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

    “這麽一弄,不但不會讓人眼前一亮,反而會覺得隔閡。”

    張恒雖然平日裏像個透明人一樣。

    可他畢竟是當過族長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眼下的葫蘆島張家,最大的問題是底蘊不足,所有籌碼都壓在了張永一人身上。

    張永可謂萬裏之才,一時之俊傑。

    但是在張家內部,除了張永,就沒有第二個能拿得出手的人才了。

    更有甚者,張家占據著葫蘆島百裏之地,卻連個能將這百裏之地治理好的人都沒有。

    家族長老那邊卻還在幻想著提升門庭,占據千裏之土,怎麽看,這都不是能長久的光景。

    “張恒,張恒”

    臘月二十八。

    距離新年還有三天。

    天空中出現一輛飛鷹戰車,一金袍青年站在車上,向張恒的院子大喊道“我回來了。”

    張恒推門而出,入眼,是模樣大變的張永。

    “你的頭發怎麽成這樣了?”

    張恒看著張永灰白相間的頭發。

    “練功時出了點岔子,不過不要緊,我也因禍得福,修成了一門絕技。”

    張永非常坦然。

    張恒不置可否,因為在他的法眼下,張永的肉身暗傷無數,就像一個外表精美,內部滿是裂紋的瓷器一樣。

    不用問也知道。

    張永在南聯盟的處境,恐怕比他在信中說的還要差。

    他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舊傷未去又加新傷,這次回來探親,說不得也有養傷的意思在。

    “今天你剛回來,什麽也不要做,就在這樹下好好睡一覺吧。”

    張恒搬來一張搖椅,放在了樹下。

    張永楞了一下,隨後笑道“好。”

    說完。

    張永躺下就睡,很快進入了夢鄉。

    張恒站在一旁微微搖頭,想來,張永已經多久沒有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了。

    “晚上了嗎?”

    再醒來。

    天色已經漸黑,張永有些迷茫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四個時辰。”

    張恒回答道。

    “好久沒睡得這麽舒服了。”

    張永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做完後雙目間閃過一絲疑惑,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大樹,奇怪道“這是棵枯樹嗎?”

    說完又有些拿不準“我記得這不是一棵枯樹吧?”

    張恒笑道“枯了一年多了,你記錯了吧。”

    “可能吧,最近太累了。”

    張永也沒有多想,喃喃自語道“南聯盟是個好地方,是強者的天堂,也是弱者的地獄。”

    “所幸上天還算眷戀我,運氣不錯,機遇也有,相比那些灰溜溜來,又灰溜溜走的人,我混的還算不錯。”

    說完看向張恒“我要是說,我可以買下三個張家,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張恒笑而不語。

    張永伸手撫摸著枯樹,也笑道“我一直想帶你去南聯盟看看,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看明年吧,我再努努力。”

    張恒搖頭“大地方有大地方的苦,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妙,我看葫蘆島就挺好,去了南聯盟,不見得有這裏舒服。”

    張永沉默少許,想了想說道“那我給你弄幾條捕魚船吧。”

    張恒看了他一眼。

    他繼續道“你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窩在家裏吧。”

    “我在南聯盟那邊混得不錯,要是情況允許,你跟我走是最好的,可你又不願意。”

    “不願意就不願意吧,我那邊的齷齪事也多,確實沒有家裏自在。”

    “不過你也不能總這麽閑著呀,沒多有少,總歸得有點事情做。”

    “我問過了,咱們這邊沒有成規模的捕魚船隊,有的隻是一些小漁船。”

    “要是弄個成建製的捕魚船隊,應該有搞頭,到時候也不用你出海,找幾個船頭,讓他們弄,你算算賬,管理下渠道就行。”

    張恒笑道“考慮的這麽周全?”

    “不周全不行。”

    張永錘了錘張恒的肩膀“我就你這麽一個弟弟,你是我看著長大的。”

    說到這。

    張永美滋滋的念叨著“早些年,我十三四的時候就想過,要是我沒有靈根怎麽辦。”

    “當時我就想弄個捕魚船,乘風破浪,在大海上進行冒險。”

    張恒想了想。

    沒有拒絕,因為他看得出張永是真心的。

    隻是聯想到張永說的,他能買下三個張家的說法,張恒對他的賺錢方式有些好奇“你在南聯盟呢,怎麽賺錢,也跟在家裏一樣開礦山,弄種植園,或者養船隊嗎?”

    張永一聽便笑“怎麽可能,開礦山,養靈貝,弄種植園能賺什麽錢。”

    “這是小家族的來錢之道,再往上,就不玩這麽低端的東西了。”

    張永壓低聲音“以我來說,南聯盟內也不都是大家族,夾縫求生的小家族也有很多。”

    “由於拿不出能鎮得住場子的修士,他們就需要從外麵請供奉,我在十幾個小家族內擔任著供奉一職,有人找麻煩我就幫他們出麵解決,作為報酬,我拿三成的淨利潤。”

    “另外,南聯盟是南海中樞,每年都有無數從小地方來的天才到這裏尋找機會。”

    “人一多,就容易亂。”

    “尤其是年青一代,誰也不服誰,有點摩擦是難免的。”

    “有人吃了虧,又不甘心,就會請我出來主持公道。”

    “這種情況下,我一般會以切磋的名義將人教訓一頓。”

    張恒有些哭笑不得。

    張永說的好聽,可他做的這些事,怎麽聽起來這麽社會。

    難怪他身上暗傷無數。

    誰也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誰沒有三五好友。

    張永將人教訓一頓,回頭人家再請人來報複他。

    一來二去,想不受傷都不行。

    “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沒辦法。”

    “家族無法供給我足夠的修煉資源,很多東西都要我拿命去拚。”

    “不拚就要鬱鬱久居人下,我也是堂堂丈夫,不比任何人差,憑什麽大家族出身的天驕能左右風雲,我就得伏低做小。”

    張永握了握拳頭“愛拚才會贏。”

    張恒陷入沉默。

    他不是張永,也不知道張永這十年來在南聯盟遇到了什麽。

    所以他無法多做評價。

    隻知道,不管對別人如何,對他,張永是真把他當親人看待的。

    而張恒這個人,像來是幫親不幫理。

    “在家多住段時間吧。”

    “修行要有鬆有馳,你把自己搞的頭發斑白,小老頭一樣,一看就是身子骨虛,得補啊。”

    “我前段時間出去閑轉,抓了一隻烏雞。”

    “回頭煲成湯,你多喝兩盅,很補氣血的。”

    張恒睜開法眼。

    下午的時候他趁著張永熟睡,以閣皂山六甲秘祝,截取了大樹的生機,用來給張永治療暗傷。

    所以張永才會睡的很舒服,大樹才會枯死。

    隻是張永身上的暗傷太重,想要康複,遠遠不是一棵大樹的生機能彌補的。

    回頭了,還要多殺幾頭海獸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