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反手鎮壓,軍禮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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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德之渾身僵硬。

    此刻,能在議事堂中,若不是一方首腦,便是首腦的心腹和智囊,其中能稱得上高手的至少也有五六位,可在這位鹿伯的長戟之下,簡直就像木頭樁子一般束手待斃,根本沒有半點反抗餘地。

    世上怎會有如此強者?

    自己怎會發了昏,敢與這等強者作對?

    「大哥,青將軍他們在哪裏?大將軍問話,你趕快說啊!」章智之用力拉了拉章德之的袖子。

    章德之連忙抬頭,隻見那金冠騎士正望著自己。

    「馬家寨,青將軍在馬家寨,青將軍打下了馬家寨做落腳之地,又讓出馬家寨,趁聯軍入寨的時候從後方半渡而擊,將我們聯軍三千人馬逼降。」被自家弟弟提醒,章德之激靈一下反應過來。

    「馬家寨方向。」鹿梧問道。

    「馬家寨在西水城東南,十五裏不到,小人願帶鹿伯前往。」章智之胖臉上,硬是擠出一朵菊花。

    「爾等在此收拾殘局,若是在我回來之前不能將局勢控製,要你們也沒什麽用了。」

    黑色巨馬轉身踏出議事堂,一聲長嘶中,奔雷掣電般去了。

    那黑色巨馬的身軀雖然巨大,但轉身之際,卻是出人預料的靈巧輕盈。

    「呼——」

    見鹿梧終於走了,章德之呼出一口長氣,腿一軟,坐倒在地。

    召武正,召同城父子二人也軟了下去,倒是那胖子章智之還能穩穩站著。

    「章兄,謝了,今日大恩,且容召某後報。」召武正苦笑一聲,朝章智之拱了拱手,說道。

    他平日裏頗看不起這個不學無術的胖子,卻沒想到,今日要靠這胖子保住父子二人性命。

    「先別說謝了,要是等下那鹿伯回來時,我們還沒控製住局麵,隻怕都要死無葬身之地。」章智之可不覺得鹿梧是在開玩笑。

    餘奉接過話來:「這不難,他們手下精銳大都折在馬家寨,我們手下還在——隻是章兄召兄,我們就這麽降了嗎?我看那鹿伯凶殘無比,我們就算降了,也未必能保全性命啊!」

    「不降又能怎樣?」章智之歎息一聲,坐到一張沒被鮮血濺到的軟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一時三刻發生的事情對章智之來說,實在太刺激了,如今放鬆下來,他也覺得有些腳軟。

    章德之從驚嚇中略微喘過一口氣,想了想,說道:「這位鹿伯號稱天下第一狂徒,單槍匹馬從楚國奪下南方五府,又潛入埕都,馬踏王宮,割下楚王首級——這等狂徒,也是我們能招惹的?」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那也隻能降了——智之,你先別管這些,趕緊找個大夫來看看傷口才是正經,其他事情我們來做,沒想到關鍵時刻,智之你倒是能撐得住。」

    對二弟今天的表現,章德之頗為驚訝。

    這位二弟貪花好色、見風使舵,不想今日居然靠了二弟的見風使舵功夫,章家才能在那位天下第一狂徒手下留下性命,保住家族。…

    這可真是雞鳴狗盜,亦有得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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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鹿梧親自出手,輕輕鬆鬆鎮壓西水城附近眾豪族,生殺不過在他一念之間。

    被鹿梧扔在嵩京的老爹鹿金河與正妻秋桐,此刻卻是頭大無比。

    開國豈是小事?

    用千頭萬緒來形容那都是簡單了。

    尤其是鹿國現在實際上還隻存在於地圖上,真正的鹿國高層,隻有秋桐帶來吳國的半個折衝司,和鹿金河招攬的賢才——是不是真正的賢才還很難說。

    畢竟鹿金河從一

    個商人,過度到‘鹿國第一重臣,,速度實在太快,連他自己都不怎麽適應,更別說那些來投靠他的那些‘賢才,。

    「父親大人,明日可有空閑?」秋桐問道。

    鹿流搖了搖頭,疲憊的歎了口氣。

    他原本是個很富態的胖子,如今不但臉上有了兩個黑眼圈,而且肚子也肉眼可見的平了幾分——當初就算聽說吳國要暗算自家兒子,他都沒瘦這麽多。

    「明日要繼續與吳越兩國重臣商討盟約細節,實在抽不出時間,就是今晚,也要和人商議,今日定下的各項約定到底吃虧了沒,隻怕又睡不成了。」

    三王於梧桐莊會麵,要締結盟約,幾條主要原則是有了,但落實到具體如何操作,那卻大有討價還價餘地,鹿金河作為鹿梧之父,身份足夠,又是商人出身,討價還價還算擅長,便帶人負責這些細節。

    「明日,諸國使節前來,我們這裏——」坐在從吳王那裏借來的宮殿中,秋桐環顧左右,有些為難。

    能充場麵的人實在太少了,唯一算是重臣、還有鹿伯之父光環在身的鹿金河也不在,那就更失禮了。

    「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實在太少了,要不這樣吧,我們去向吳王借些人手?」

    鹿金河這半年來,還是交結了不少吳國貴族,若是他開口,借著鹿伯之父的身份,就是吳國的九卿也可以拉來幫忙。

    「父親大人,這是鹿國之事,怎好借吳國人手?」秋桐無奈說道。

    侍女仆從太監這些也就算了,旁邊列席的大臣卻是要有身份的,到時候一說,這些人都不是鹿國之人,那隻有更惹人笑話。

    「那你說怎麽辦?」鹿金河拍了拍清減許多的肚子,煩惱道。

    鹿金河不是抱怨,實際上,這幾日,鹿金河與秋桐兩人忙的飛起,哪有時間互相抱怨?

    秋桐想了片刻,啪的一拍手,說道:「實在不行,幹脆以軍禮接待吧!」

    「以軍禮接待?」鹿金河問道。

    「夫君於六月之內,單槍匹馬打下南方五府,勇武天下聞名,奠定鹿國基礎,且鹿國以軍法立國,以軍禮接待各國使節,也勉強說得過去——吧?」

    秋桐自己也不是很自信。

    「也好,我們可以說要等到正式立國之日再行大禮,如今不過是與各國略有溝通,行軍禮也說得過去——老夫有些疲憊,先去休息片刻,晚上還要與人討論明日之事,元妃請留步。」

    (春秋戰國時代,各國國主的正妻稱為夫人或者元妃。)

    既然此事已定,鹿金河實在疲憊,便告辭回去休息。

    「父親大人慢走。」秋桐將鹿金河送出大殿。

    小卒沒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