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言府遭黑衣殺手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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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井然有序的言府,此時在火光中顯得一片混亂。裏邊丫鬟婆子,夥計小廝的屍體倒了一大片,鮮血流了滿地,一眼望去好似人間地獄。

    安聽四處望了幾眼,言府所有的門都關的嚴嚴實實,連牆壁上能讓人通過的小洞都堵上了。這絕不是一場正常的大火,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一場滅門。

    她翻看了一下地上的屍體,上麵全是刀劍的傷痕,且招式相似,應該是出自同一批訓練有素的人。隻是眼下院子裏已經不見那些人,周遭也沒能留下一個活口。

    安聽借著火光觀察了一下地上的痕跡,其中有好些相似的鞋印,都往同一個方向而去。那些將言府滅門的殺手,應該是往那個方向去了,那邊的火勢也比這邊要弱。

    安聽深吸了一口氣,順著腳印往那邊找去,越發接近,刀劍相撞的生意就越發明顯。她留了個心眼,一個旋身跳到屋頂上,盡量壓低身體。

    今日隻想著來言府看看情況,完全沒有想到會遇上這種情況,安聽沒有早做準備換上夜行衣,在這火光中行動,難免容易讓人發現。她想了想,從裙擺上扯下一塊布料,好歹將自己的麵容遮了起來。

    底下數十個黑衣人圍繞著顫抖著身體的言太傅,周圍還倒著一雙男女,看起來應該是言太傅的兒子和兒媳婦。他們渾身是血,一動不動,估摸著已經咽了氣。若是她沒猜錯,這兩人應該就是言墨的爹娘了。

    “老夫一生為國為民,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當真是可笑至極,可笑至極啊!”言太傅用劍撐著身體,咳嗽了好幾聲,才吐出哽在喉頭的一口鮮血。

    “言大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誰叫您得罪了上邊那位呢!”為首的黑衣人歎了一聲,似乎有些為言太傅感到可惜,但動作上著實沒有任何遲緩,“一起上,務必斬草除根。”

    黑衣人們一擁而上,言太傅還撐著最後一口氣在頑抗著。

    “皇上,老臣今日一走,朝堂上的種種暗流湧動,還望皇上自行分辨,老臣在此盡忠了!”言太傅一聲大喊,拚著最後的力氣砍殺了眼前兩個黑衣人,終於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首領,都清點完畢了,府中一共137口人,已經解決掉了136個,隻剩下言大人的小孫子言墨不見蹤影。”有一名黑衣人從別的院子裏匆匆跑過來,對為首的那人報告道。

    安聽聽到言墨的名字,頓時鬆了一口氣。她自從剛才看到這滿院子的屍體,心裏便涼了半截,想著她到底是來遲了,言墨約莫也已經遭了毒手。但聽這人的話,言墨顯然還沒有被他們找到。

    被黑衣人重重圍困的言太傅也聽到了這一句,他的嘴角竟勾起了一絲笑意。安聽頓時明白了,這言府內定然有什麽隻有言太傅知曉的秘密地方,他早先將言墨藏在了那地方,才會在這些人找不到他時露出這樣的笑容。

    “繼續找,務必要斬草除根,這是命令!”為首的那人將來回報的人又派了出去,便朝圍困著言太傅的人抬了抬手,“動手。”

    十幾把刀劍一同揮向言太傅,明晃晃的火光映襯在刀劍上,像是老天爺審判的光芒。言太傅將手裏的劍往外一扔,準備迎接他最終的宿命。

    但眼下他的生命還不能走到終點,至少得先把言墨的藏身之處說出來再去奔赴黃泉。

    安聽從屋頂上站了起來,白色的衣裙在黑暗中被火光映襯著,有如九天的仙子下了凡間,高傲的審視著人們。她一躍而下,腰間的蛇形鞭被抽出,在空中瘋狂的飛舞著,恍然間,黑衣人們手中的刀劍都被繳了去。

    安聽下手毫不留情,絲毫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鞭子在最近兩人的脖子上一絞,頸骨斷裂的聲音傳來,兩人瞬間倒地。

    其他人趕緊往後退了幾步,這出手利落,有如黑夜中的怪物一般的女子,實在讓人膽顫。

    “你是何人?”為首的那人一雙眼睛緊盯著安聽手中的蛇形鞭,看來他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隻是不敢確定。

    “同為殺手,你竟如此孤陋寡聞嗎?”安聽將鞭子收到手中,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

    為首的那人陡然一驚“你是扼頸?這怎麽可能?手段殘忍,弑殺成性的殺手扼頸,怎麽會是個女子?”

    “這世上的女殺手多了去了,我扼頸不過是有些天賦異稟而已。”安聽當即就不滿意了,她不過是殺了幾個犯了眾怒的壞蛋而已,竟然被說成是嗜殺成性。

    為首的那人震驚了一瞬,緩過來便眯了眯眼“沒想到想要言太傅的命的人還不少,除了我們,竟把扼頸都請來了。既然如此,請吧!”

    “誰告訴你我是來殺言太傅的?”安聽把蛇形鞭卷在手上,挑釁道,“不過是正好路過,見著你們以多欺少,來打抱不平而已。”

    那人拳頭一縮,雖然不知這女子突然出現是何目的,但總是站在他們對立麵的。他不再多說,示意手下一同圍攻,這差事辦到最後,總不能在收尾時出什麽差錯。

    這些人哪裏是安聽的對手,即使一擁而上,也不過是多花了些時間。

    片刻之後,安聽將蛇形鞭收回腰間,最後一個黑衣人倒地。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濺到的血液,嫌棄的抿了抿嘴,這件衣裳她還挺喜歡,可惜了。

    “我等與你無冤無仇,你平白”為首那人往後連退兩步,大概是瞧著安聽已經把鞭子收了起來,便開始嚐試著以德服人。

    可惜安聽並沒有給他多說的機會,畢竟看言太傅的樣子,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她快速繞到那人身後,兩指掐住了他的脖子。

    “知道我為什麽叫扼頸嗎?因為我喜歡掐人脖子。”安聽自問自答,“知道我為什麽喜歡掐人脖子嗎?因為有些人死到臨頭還那麽多話。”

    解決了所有人,安聽趕緊奔到了奄奄一息的言太傅身邊“太傅,你怎麽樣,還能說話嗎?”

    “姑娘,你不是來救老夫的吧?”雖說言太傅傷勢慘重,但一雙眼睛仍然審視的盯著安聽。

    “沒錯。”安聽索性直說,“我是來救瑟瑟的,你把他藏到哪兒了?”

    言太傅沒有出聲,他防備的打量著安聽。畢竟安聽方才的招式狠辣,招招奪人性命,不像是正經的習武之人。言太傅一生正氣凜然,對於她是否可信,顯然還是要斟酌一下的。

    但安聽沒時間等他判斷自己了,她接著說道“剛才那些人說的話您也聽到了,言府裏除了您,隻剩下瑟瑟一個人。看您的傷勢,怕是救出去也無力回天,瑟瑟一個孩子,即使再聰明,卻也不懂武功,要從這重重圍困的言府逃出去談何容易?”

    言太傅的神色有些動搖,安聽趁熱打鐵道“您將瑟瑟藏起來,必定是想讓他活下去的。我知道您擔心我不是好人,我也確實不算好人,但我和瑟瑟有幾分緣分,將他救出去以後,必定不會讓他違背您的教導,遁入歪門邪道。”

    安聽心裏著急,話說的便有些激動,在她的動作下,纏在腰間的玉佩露出了一半,正好給言太傅瞧見。

    “這這是芊貴妃的玉佩?”言太傅竟然一眼就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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