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顧十裏設計毀安聽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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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聽回到聽雪閣的時候有些恍惚,她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姬若桀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他回答問題的遲疑,還有刻意的隱瞞,都說明了他與此事有關。
就算自己一直追問下去,也是無濟於事。她從前和姬若桀相處就了解他的性子,隻要是他不想說或是不想做的,就沒有人可以逼他就範。
安聽在桌邊坐下,捧著茶杯歎了口氣。她先前還信誓旦旦的對容洛說過,姬若桀值得相信,可是如今,她也拿不定主意了。
“姑娘!姑娘!”敏釧在旁邊叫了好幾聲,才將安聽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揉了揉額頭,竟然不知道敏釧是何時走到自己身邊的,這幾天的事情太多,她仿佛有些力不從心。
“敏釧,怎麽了?”安聽抬頭望向她。
“姑娘,是八姑娘屋裏的伏嬌,這會子見姑娘回來,又趴在那地方了,真是煩人得很。”敏釧往外指了指。
從窗戶的縫隙裏正好能看到,伏嬌鍥而不舍的藏在草叢後邊,一雙眼睛緊盯著安聽的屋子。她這些天總是這副模樣,都快立成一尊石像了。
安聽心中煩悶,更無暇顧及八姐姐的小心機,她朝窗外瞥了一眼,皺著眉頭擺了擺手“隨她去吧!就當是八姐姐門口的草叢裏,多了一塊對準我們的石頭。”
敏釧看出了安聽的厭煩,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說。但那伏嬌鬼鬼祟祟的模樣,實在叫她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過了兩日,安聽也沒再和姬若桀見麵,她那天的表現著實是有些生氣了,怕是他也不會主動來解釋。恰巧明屋那邊也沒什麽消息傳來,她得以好好休息了兩天。
這一日,安聽難得睡了個好覺,一大早就自然蘇醒。聽著外麵的鳥鳴聲,她有一種真實活著的感覺,帶著一些煙火氣,一陣柴米油鹽的香。
“姑娘,用些點心吧!”敏釧總是來的恰到好處,她手裏端著一盤新鮮出爐的萵筍,是後廚新研製出的小菜。昨天剛聽說,今兒個就送上來了。
好久沒有和她們說話聊天了,安聽索性把白湘也叫了過來,加上敏釧,三個人部分主仆的坐成一桌,如姐妹般吃吃喝喝。她透著窗子往外望了一眼,那邊她真正的姐姐倒是一心想找她的麻煩。
平靜的日子總過不了多久,好好玩耍了一天,到了傍晚時,安聽忽的聽見窗邊有些響動。等到她趕緊衝出去時,外邊已經不見了人影,隻有留在窗台上的一張字條。
“今夜酉時,東郊林中相見。”
安聽狐疑的拿著那字條,心想著容洛每次有事,總會叫敏釧傳信給她,從不會直接派人來遞字條的。難道是姬若桀?
安聽想了想,也覺著不像。依他的性子,若是想和自己見麵,隨便易容成顧府裏的某個小廝甚至丫鬟混進來便是,不必繞這麽個彎子。
究竟會是誰呢?這字條上也沒有署名,許是怕旁人知曉他的身份。
安聽將字條壓在杯子底下,揉著腦袋仔細思考著,需要小心隱瞞身份的難道是哥哥哥安倫?!
安聽猛然想起孫賢臨死前的話,若是哥哥還活著,說不定會找到她。為了避免再次被幕後之人下毒手,哥哥隱藏身份也是說得過去的。
這樣想著,安聽一陣歡喜,現在已快到申時,若是要見麵,得準備出發了。東郊有些荒蕪,樹林不多,能找到的也就小小一片而已,從顧府到那裏大約需要近一個時辰。
安聽期盼著自己的猜想是真,便急著整理了一下,隻帶了短刀防身,便匆匆跑了出去。
若是在平時,她無論如何都要帶上蛇形鞭的,但哥哥還不知她殺手扼頸的身份,若是貿然說出來,或許會讓哥哥憂心。不如先瞞他一陣子,等到兄妹相認以後再慢慢提起也不遲。
“九妹妹行色匆匆,這是要趕著去哪兒啊?”安聽還沒衝出聽雪閣的大門,就被突然出現的顧十裏攔住了。
“剛用完晚飯,出去散散步。”安聽隨便扯了個理由,她這個時候可沒空和顧十裏陰陽怪氣的。
“晚上還出去散步啊?”顧十裏嬉笑道,“九妹妹身邊連個丫頭都不帶,就這樣一個人出去,可是危險的很呢!”
“不勞八姐姐掛心了。”安聽懶得和她多說,繞過顧十裏就要往外走。
誰知她一個箭步,又攔在了安聽麵前“九妹妹這麽著急做什麽?我正好在廚房拿了銀耳羹回來,想請九妹妹和我一起嚐嚐呢!”
“多謝八姐姐的好意了,我剛用完晚飯,不餓。”安聽繞過她,她又立馬擋住,這樣來來回回了幾次,安聽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心裏甚至生出了想要打暈她的衝動。
“九妹妹怎麽這麽不近人情,我隻是想請你喝些銀耳羹而已。”顧十裏見她著急,故意慢悠悠的說道,“難不成你明麵上姐妹和氣,私下裏卻不願同我這個做姐姐的好好相處嗎?”
安聽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問道“八姐姐,你到底想做什麽?”
顧十裏擺出一臉無辜的神色“九妹妹怎麽突然這麽嚴肅?我沒想做什麽,隻是想請你喝銀耳羹啊!你瞧,還熱乎著呢!”
安聽隻以為她是偶然遇見自己,順手刁難一番,想著順了她的意,或許能盡快脫身,便一把抓起那盛著銀耳羹的碗,也不管燙不燙,就一個勁的往嘴裏倒了大半碗。
“喝過了,八姐姐滿意了?”她將碗放回顧十裏手中。
顧十裏愣了一下,安聽便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趕緊繞過她飛奔而去。
看著她步履匆匆的背影,顧十裏將剩下的銀耳羹倒進了旁邊的花叢中,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可疑了。
一個時辰以後,安聽氣喘籲籲的來到了東郊林中,隨著她一起狂奔而來的那匹馬也是累的很,扯著栓在樹上的繩子,一口氣咬下了不少樹葉在嘴裏嚼著。
安聽借著月光往林子裏邊走去,這裏較為空曠,月光也還算敞亮,能夠看清楚附近的景象。周圍靜悄悄的,除了樹葉被風吹的沙沙聲,並沒有聽見什麽人聲。
大概是哥哥還沒來,安聽安靜的靠在一棵樹上等候著,東郊就這一片林子,隻要她等在這裏,那遞字條的人就一定會出現。
晚風輕拂在臉上,安聽嗅著樹林裏獨有的氣息,感覺整個人都在慢慢放鬆。
但過了一會兒,她開始發現自己不太對勁了,腦中的困意一陣接一陣的襲來。這不正常,她下午明明才睡了好一陣子,臨到晚飯的時候才醒來,按理說現在應該精神好的很才是。
安聽強打起精神,但這無濟於事,腦子越來越沉,困意也越來越明顯,她甚至覺得,隻要自己一閉眼,就會直接倒地不起了。
後邊的林子裏有腳步聲傳來,小心翼翼的,沉重中帶了些猥瑣,這絕不是哥哥的腳步。
安聽深覺不對,她一想到那字條可能是哥哥遞來的,便全然不顧其他了。現在仔細思考一下,依照哥哥謹慎的個性,若真是要給她遞消息,怎麽會不確認字條落到她手中就離開呢!
“哈哈哈,果然來了,小美人~”腳步聲在安聽身後停下,一雙油膩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肩膀,一股惡心的味道鑽進鼻子裏。
安聽心中大駭,想躲開那人,手腳卻酸軟無力,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她突然想起了出門前顧十裏非要她喝下的那碗銀耳羹,還以為隻是她閑來無事的刁難,沒想到暗藏了這一步。想來也是,以顧十裏的性子,怎麽可能親自去廚房端一碗銀耳羹呢!
安聽頓時明白過來,窗外的那字條必然也是她放的,就是為了將自己引到這裏來。
雖說現在想明白了,但她已經中招,後邊那男人見她屋裏反抗,膽子逐漸大了起來。他繞到了安聽麵前,雙手伸向她的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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