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廢棄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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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巴車停在了榆樹鎮的鎮中心,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馬路兩旁的街道上雜草叢生,周圍的商鋪和住宅也全都是殘破不堪,似乎荒廢有一段時間了。

    墨守辰拿好自己的東西下了車,他剛要往前走,售票員突然叫住了他。

    “哎!你多長時間能回來?需要我們等你不?”

    “不用了,你們走吧。”墨守辰揮了揮手,他要在這裏停留三天,大巴車不可能一直在這兒等著他。

    一聽說不用等,售票員露出欣喜的表情,看來這最後一趟的大巴車可以提前返程了。

    大巴車走後,墨守辰按照女人在電話裏中說的沿著馬路一直向東走,然後在一個加油站旁邊的岔路口拐進一條小路。

    這條小路的兩旁都是住家的院子,不過因為裏麵的人搬走了,所以大部分院子的大鐵門都拆下來賣掉了,院裏院外長出了半人多高的雜草,透著一股被遺棄的悲涼。

    女人在電話中說她的家隻要沿著小路一直往裏走就能找到,本來墨守辰還以為要費一番周折,結果走了幾分鍾,他就看到有一個院子的大鐵門關得很嚴實,門口也沒有雜草,一看就是剛修剪不久,這間院子應該就是雇主的家了。

    找到之後,墨守辰沒有立刻叫門,而是圍著院子走了一圈。

    這間院子很大,裏麵差不多得有四五百平方米,院子的圍牆大概兩米多高,牆上麵還插著玻璃碎片,想要翻進去或者從裏麵翻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圍著院子走的時候,墨守辰發現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他看到圍牆的頂部綁著一根紅色的細麻繩,因為和紅磚牆的顏色差不多,所以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這根細麻繩圍著整個院子繞了一圈,為了防止它掉下來,每隔一段距離還用釘子固定一下,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大概熟悉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之後,墨守辰走到門口拍了幾下大鐵門,沉悶的聲響驚起了旁邊院子裏的一群小鳥。

    敲了幾下之後,墨守辰聽到院子裏有女人問道:“誰啊?”

    “你好,我是來應聘護工的,昨天我給你們打過電話。”墨守辰回答道。

    “哦,你等一下,我給你開門。”

    墨守辰聽到一串腳步聲,然後是用鑰匙開鎖的聲音,看來這個大鐵門從裏麵鎖上了。

    門開之後,他看到給自己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這個女人上身穿著t恤衫,下身穿著牛仔褲,腳上穿著旅遊鞋,長發綁成馬尾束在後麵,露出白皙的臉頰和脖頸。

    雖然長相說不上有多漂亮,但是這一身打扮卻很有氣質,與這充滿鄉村氣息的院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進門之後,女人重新鎖上了院門,趁著她鎖門的功夫,墨守辰大概觀察了一下院子裏的情況。

    院子的左側靠牆建了一排老式的磚瓦房,房前是用紅磚鋪成的空地,在空地的正中還挖了一口水井。

    而院子右側的土地則全部被開墾種了植物,一開始墨守辰還以為地裏種的都是些蔬菜,可仔細看過之後他才發現,其實院子裏隻有一小部分的土地種著豆角、黃瓜之類的蔬菜,剩下大部分種的全部都是一種花。

    可能是因為季節的關係,這些花基本上都已經敗落,隻剩下一指寬的葉子,不過有幾株枯萎的花朵還沒有完全掉下來,紅色的花瓣縮卷在一起,半死不活地垂在花杆上。

    墨守辰總感覺這種花好像在哪裏看到過,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所以他直接對剛剛鎖好門的女人問道:“你這院子裏種的都是什麽花啊?好像不太常見啊。”

    女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種花叫什麽,這些都是我公公種的。走吧,跟我進屋,我帶你看看需要照顧的病人。”

    跟著女人走進第一間磚瓦房,一進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大廳,裏麵擺著的都是一些老舊的家具,牆上還掛著幾年前的美女掛曆,看著年代感十足。

    大廳的兩側都有可以進入的房門,女人右拐走到了右邊的屋子門口,剛一推開門,一股特別難聞的味道就冒了出來,好像是什麽東西腐爛了一樣。

    墨守辰皺著鼻子跟女人走進房間,裏麵是一間臥室,這間臥室比城裏樓房的臥室要寬敞許多,可是臥室裏卻隻放了一張雙人床,顯得屋子裏空蕩蕩的。

    因為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窗簾,所以屋子裏麵有點暗,墨守辰隻能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但是這個人的樣貌他沒看到。

    女人走到床跟前,然後朝墨守辰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墨守辰能聞到那股難聞的味道是從床上傳過來的,可是為了完成劇本任務,他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他看到躺在床上的是一個短頭發的人,因為特別的瘦,再加上臉衝著牆,還蓋著被,所以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

    “這是我老公,去年秋天村裏的草垛子著了火,他跑過去救火,結果一陣風把草垛子吹倒了,正好把他埋在裏麵,最後雖然人救出來了,可卻燒成了這樣。”說著女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輕輕地把床上躺著的人翻了過來。

    說實話,墨守辰見過的鬼也不算少了,可是看到這個活人的臉時,他還是嚇了一跳。

    那是一張被嚴重燒傷的臉,整張臉上全是燒傷之後留下的深褐色傷痕,臉上的鼻子和嘴唇已經燒沒了,一隻眼睛的眼皮融化在一起,另外一隻眼睛也隻能勉強睜開一道縫,裏麵的眼神一片渾濁,沒有任何的神采。

    “我丈夫在火災中被煙嗆啞了嗓子,說不了話,從醫院回來之後他就一直躺在床上,我想扶他出去走走他也不同意,時間長了,手腳的肌肉全都萎縮了,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唉!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竟然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女人正訴著苦,突然,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抬起手指向墨守辰,然後拚命地掙紮起來,就好像是在害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