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喝酒幹翻全場(shall we talk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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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份,白天的光線本就比夏天短,一到傍晚,就日光黯淡,恰巧今日還下了大雨,天氣陡然涼了些許。

    大概是首都城裏的老百姓一下子沒能適應過來,所以,天剛一黑,街上黑洞洞的,沒什麽人了,冷清的很。

    但是,廣和居裏卻是熱鬧非凡,今日張大帥包了場,手下將士來了不少。

    好不容易能在首都廣和居吃上一頓飯,講義氣的張大帥自然不能虧待了部下。

    隻是,客人還沒到,張大帥雖是綠林出身,也曉得要等待得道理,況且天雖然黑了,但是時間還充裕著。

    於是,一幫東北漢子閑不住了,從廣和居老板那裏借了一副牌,就在大包間的側廳裏,當眾推起了牌九來。

    都是些,也不甚講究,烏煙瘴氣的,罵罵咧咧聲不絕於耳,烏泱泱的把大桌子圍了個水泄不通,乍一看之下,不下二十多人。

    坐莊的是一個短發,小眼睛,長馬臉的漢子,人稱狗肉將軍張宗昌是也,一隻腳踏在椅子上,一隻手快速的出牌。

    手裏捏著一雙篩子,大罵道:

    “媽了個巴子的,都他娘的利索點,下定離手。”

    碗裏的兩隻篩子瘋狂的轉了不知多少圈後,終於停了下來,兩個六,為十二點。

    “八八八,發發發,看勞資通吃一把。”張宗昌中指往牌麵一搭,立刻就摸出牌來,是一個天牌,頓時就來勁了。

    把兩隻牌合在一起,把天牌往下拉,開始撥後麵的那一隻牌,結果是個人牌,乃是天杠是也。

    “砰!”的一聲巨響,張宗昌把天杠往桌上用力一拍,狂喜喊道:

    “媽了個巴子的,勞資天杠,還有誰?”

    場上頓時一片哀歎之聲,天杠五道,通殺全場,張宗昌大手把桌上的錢一把摞到跟前,興奮的當場吟詩,道

    “推牌九,牌九推,推完牌九睡娘們,飛一起,一起飛,真他娘的好滋味。”

    ........

    外麵的大廳裏也坐了不少人,居高位的便是張大帥,下首依次為楊宇霆,郭鬆齡,徐樹錚,大廳四周站著幾個荷槍實彈的東北大兵。

    此次張大帥出關,一共帶了三員大將,張宗昌部駐紮在豐台、郭鬆齡部駐紮在廊坊、楊宇霆部駐紮在獨流,剛好扼製首都的南大門。

    倒不如說是,正好卡在了馮老總的脖子上,讓馮老總寢食難安,坐立不住。

    而這個計謀便是出自奉軍內,有“小諸葛”之稱的楊宇霆,如今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長的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

    徐樹錚之所以能搭上張大帥這條線,還得感謝楊宇霆在其中穿針引線,因為倆人是老同學,同在曰本士官學校求學過。

    而徐樹錚不可謂膽子不大,上來就是一出大手筆,直接拿馮老總購買曰本的軍械投誠,來個借花獻佛。

    就更別說綠林出身的張大帥,和急於出頭的楊宇霆了,三人一拍即合,在秦皇島,把馮老總的訂購的軍械給截留了。

    這便是民國有名的“秦皇島截械案”,讓馮老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便是靠著這招借花獻佛,徐樹錚才拉來了張大帥這條大腿,每天肆意的在馮老總麵前蹦躂,直教馮老總心生鬱結。

    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時間也來到了六點,湯皖還沒到,側廳裏不斷的傳來推牌九的喧鬧聲。

    楊宇霆皺著眉,心生不悅,回頭瞥了一眼,道:

    “皖之先生要到了吧,如此之吵,怕是不雅。”

    “什麽雅不雅的,勞資就這個樣,該什麽德行就什麽德行。”張大帥不屑一顧,如不是自己為東道主,怕是早就進入坐莊了。

    “大帥,皖之先生畢竟是個文化人,這著實.......”楊宇霆還欲再說,卻瞧見張大帥的眼睛又瞥向了側室,便不再說了。

    “放心吧,湯皖之跟別的文化人不一樣,待會你就知道了。”徐樹錚神秘的笑道。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混他的文化界,勞資混勞資的東北,不過是請客吃個飯,哪來的那些窮講究。”張大帥站起身,就要往側室走,準備來幾把過個癮。

    正好聽見了廣和居夥計在院門口,高聲喊道:

    “歡迎皖之先生,大駕光臨!”

    張大帥一腳提開了側室門上,大手一揮,招呼道:

    “都t停了,停了,人到了。”

    湯皖剛進大包廂,正巧撞上側室裏牌九場散場,整個大廳裏,頓時全是人,房頂上纏繞著白煙。

    雖然沒見過麵,但是湯皖卻是在人群裏,一眼就認出了張大帥,因為帶頭大哥的氣場實在是太足了,單是往那裏一站,周圍三丈都沒人敢靠近。

    張桖良領著先生,與張大帥第一次見麵,果然沒錯,湯皖暗道,正猶豫著該用什麽見麵禮時,便感受到了一雙大手拍在了肩膀上。

    “皖之先生,久仰久仰,勞煩照顧犬子了。”張大帥嗓音洪亮,

    “小事而已,過謙了,感謝雨帥設宴款待。”湯皖知道張大帥信奉《三國演義》,便雙手抱拳,行江湖禮儀。

    “哈哈......”張大帥樂了,乍一看,皖之先生這個文化人,倒是很對他胃口,沒有一點文縐縐的樣子,便看向楊宇霆,道:

    “怎麽樣,鄰葛,皖之先生可不嬌氣。”

    “皖之先生,在下楊宇霆,久聞大名。”楊宇霆行的是文人禮,湯皖便低頭回禮,畢竟地位擺在這裏了。

    “亦是久仰大名。”湯皖誇讚道。

    “皖之先生,別來無恙啊。”徐樹錚站起身來,與之互相行禮。

    “好久不見!”湯皖回道。

    另外不認識的人前來打招呼,湯皖皆是一一點頭回禮,場麵工作倒是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