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著唱著，蕊兒就哭了，而斑諾，卻入了夢鄉。她蹣跚的走到窗前，望著那孤月，哭道：“帝天，上一世你想盡辦法讓我恢複記憶，現在我把一切都想起來了，你卻不記得我們的以前了……”

    “蕊兒，對不起……“鬱東流捏著拳，呢喃。

    蕊兒回到自己的禪房時，鬱東流還沒回來，她沐浴上了床，抱著被子慢慢地入了夢裏。夢裏，她看到了無數的鬼魂，正在向自己飛來，她害怕的顫抖，害怕的無法動彈，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喚櫧亦帝天的名字，但卻沒有回應。

    就在惡鬼們襲擊她時，一到白影將她推了出去，鬼混瞬間將那白影撕咬。

    蕊兒看清了，那是櫧亦帝天，他深情地望著她，張開的嘴巴好似在說，“蕊兒，好好活著。”她大驚，喚道：“帝天！”她拚命的朝他跑過去，可是，他連著那鬼，消失不見了。

    她從夢中驚醒，見鬱東流正擔憂的看著她，拿著帕子為她擦去臉上的冷汗。她鼻子一酸，撲到他懷裏，聲音顫抖，“帝天，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不管……”

    鬱東流摟緊她，輕拍她的後背安慰，“乖，我在，別怕，我不離開，我永遠都陪著你。”

    在鬱東流的安撫下，蕊兒重新睡下，她握著他的手，縮卷在他懷裏，微微顫動。

    “蕊兒……雖然知道，你所呼喚的，是我的前世，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心痛……”鬱東流親吻她的額頭，輕道。

    次日蕊兒醒來時早已日上三竿，身邊已經沒了鬱東流的影子。

    “夫人，非藝伺候你洗漱。”蕊兒剛下床，非藝便推門進來，想來是在門口守了許久的。

    “東流他……去哪兒了？”蕊兒在她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梳好髻。

    非藝道：“少爺一大早與白陌出去了，說是午膳時間回來，並未告知目的地。”

    蕊兒歎了口氣，走出門去。

    斑諾在院裏追著蝴蝶，好不快活。

    “諾兒用過早膳了嗎？”蕊兒看著斑諾的方向，輕問，語氣裏未帶半點情緒。

    “嗯。”非藝點頭，“諾兒今兒個起得早，與少爺一同用過了，夫人要用早膳嗎？”

    蕊兒搖搖頭。

    蕊兒一個人來到了閑庭，站在櫻花紛飛的樹下，竟覺得有些傷感。她順著樹根，走到池塘中懸浮的樹洞中，盤腿打坐調息。

    近來，她的身體也越來越弱了，甚至記憶力也有所下降。聽聞逆時空會削減人的記憶力，可她不知道竟來的如此的快。

    削減記憶力也就是說，鬱東流每一世轉世，蕊兒都會忘記關於之前的一些事情，也或許隻是記不清楚。

    藍光繞著蕊兒，寒氣四散，池水周圍的花草皆結了薄霜。

    不知不覺，已到了正午十分，蕊兒坐在樹洞中休憩了一會兒，便慢悠悠的往門口走去，未想門剛打開，便被擁入了溫暖的懷抱。

    這氣息，她真的太熟悉了，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忘記，這專屬於他的檀香味。

    “東流，你來了。”蕊兒反手摟住他纖瘦卻精壯的腰，笑了。

    鬱東流的麵頰在她耳邊磨蹭，語氣中稍帶責怪，“傻蕊兒，一個人消失了一個上午，知不知道為夫有多擔心？”

    “噗嗤！”蕊兒笑了出來，嗤道：“真不要臉，我可沒嫁給你啊，你過早自稱為夫，讓我情何以堪呢？”

    “可我們……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不是嗎？”鬱東流在她耳邊吹了口熱氣，調侃道。

    蕊兒頓了頓，而後麵頰爆紅，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白陌不動聲色的別過臉去，事實上，白皙的臉上已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

    回到禪房，飯菜早已準備好了。斑諾還是和往常一樣，見了蕊兒，便急匆匆跑過來，求一個抱抱。“師傅！”

    “諾兒乖，師傅很餓了，要吃飯。吃完飯帶你去玩兒，可好？”鬱東流臉色一黑，忙用食指輕輕抵住他的腦袋，道。

    “額……”蕊兒有些無語。這男人，什麽意思……

    白陌、非藝非冶三人都默默地抹了把汗。

    “那說好了，可不許反悔。”斑諾嘟著嘴巴，道。

    “嗯。”鬱東流點點頭。

    這一頓飯，還是吃得比較沉悶，蕊兒總覺得，鬱東流變了，可到底哪裏變了，她也說不準。

    用完午膳，鬱東流又與白陌出去了，蕊兒還是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就在她百無聊賴想睡個午覺的時候，斑諾輕扯她的衣袖。

    “師傅，斑諾想去玩。”斑諾道。

    蕊兒蹲下，與斑諾一般高，“諾兒想去哪裏玩呢？”她摸摸他的頭，寵溺道。

    斑諾吮著手指，想了想，道：“斑諾想去大殿前放大鼎的高台上看看。”

    “好。”蕊兒點點頭，答應了。她手指輕輕在他額間一點，藍光閃現，一道藍色的印記便出現了。

    由於斑諾是妖，大殿有金佛，蕊兒必須在他身上施加封印，才不讓金佛將他照出原形。他能待在寺院中，已是蕊兒狐神之身的照拂，如今她法力削減，在金佛麵前便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蕊兒化作男兒，走在路上引得少女們陣陣尖叫。

    “好俊的公子啊……”

    “這是哪家的少爺……”

    “世上怎會有這般俊俏的人……”

    “若是能嫁給他，此生無憾了……”

    “那是他弟弟嗎？好可愛……”

    “……”

    蕊兒汗顏。

    大殿前，大殿中，人山人海，蕊兒牽著斑諾的手，穿梭在人群中。

    大殿前兩側有兩處高台，上麵放著大鼎，是祈天祈地用的。

    斑諾見到這兩個高台，立馬激動的掙開蕊兒的手跑上去，笑得開心的不得了。“師傅師傅，快來呀。”他一麵跑，一麵朝蕊兒喚道。

    “諾兒，慢點。”蕊兒失笑。

    就在師徒倆兒剛登上高台的時候，人群便亂作一團。

    “啊——”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

    接著便是，“殺人了——”

    “死人了……”

    人群亂作一團。

    蕊兒擰眉，抱著斑諾朝人群躍去。

    “姑娘，你沒事吧？”她先扶起倒在地上的少女，笑著問她。

    那少女雙眸帶淚，麵色潮紅，“小女子沒事，多……多謝公子。”

    “好一個狐媚子……”

    “倒會勾引男人……”

    “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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