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還是叫你哥哥吧。”

    “好。”櫧亦帝天點點頭。暗道：真像蕊兒小的時候……

    疾影對速影道：“真像小主子。”

    速影白了他一眼，“傻，不就是小主子嗎？”

    疾影假裝沒聽到。

    櫧亦帝天將她抱起來，對身後一臉茫然的嬤嬤道：“她跟著本王，可以嗎？”

    嬤嬤回過神來，連連點頭，“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老奴謝過小王爺。”

    明比赫憤憤的甩袖進去。

    明月夜羞得躲在他懷裏，輕聲道：“哥，哥哥，我可以自己走的。”

    櫧亦帝天道：“無事，我喜歡抱著你。”

    各個大臣，包括百裏越，百裏鐸和月氏在內，都看著一臉溫柔的櫧亦帝天，覺得好生奇怪。

    但百裏鐸得了他的眼神之後，明白了。

    酒宴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舞姬獻舞，獻琴。大臣們輪番向百裏越敬酒，恭喜他兒子回來了。

    良久，百裏鐸突然道：“素聞丞相的千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來一曲如何？”

    正在喝酒的明比赫一愣，忙道：“皇上息怒，小女月夜今年才六歲，還不曾學過。”

    百裏鐸笑笑，道：“世家女子皆是三歲學琴，四歲學棋，丞相謙虛了，眾愛卿覺得朕這個提議如何？”

    “妙。”一個清朗的聲音傳遍大殿，眾人看過去，見裴天楚坐在離百裏鐸最近的位置，正滿麵笑容。

    明比赫汗顏，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明月夜確實沒學過琴，可光他一個人說，皇上又怎麽會信?

    眾大臣紛紛附和，“皇上所說甚妙。”

    “那麽就請九小姐來一曲吧。”百裏鐸道。

    明月夜捉著衣擺，緊張的不得了。她看向櫧亦帝天，弱弱道：“哥哥，我不會彈琴。”

    櫧亦帝天寵溺的摸摸她的頭，笑道：“別怕，有我在，你按自己的想法去彈，不管談的怎麽樣，我一直都在。”

    白光滲入她的腦袋，關於《雪螢曲》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

    “嗯。”她點點頭，慢慢走到中間，朝百裏鐸恭敬地行了禮，才在琴前坐下。

    “錚……”悠揚的琴聲響起，所有人都停下了杯子，靜靜地聆聽這首《雪螢曲》。

    時隔六年再次聽到，月氏不免有些傷感。

    當年，百裏箬鰨在彈，蕊兒在跳，那種場麵，真是一生都難遇見一次，這對璧人，真是天下絕配。可誰知出了那樣的事讓兩人陰陽兩隔……

    明比赫驚的下巴都快掉桌子上了。這死丫頭什麽時候學的琴?還學的這麽好，差點讓他丟了麵子，看來她還是有點用處。

    一曲，驚四座。

    陣陣鼓掌聲，惹得明月夜麵紅耳赤，趕緊跑到櫧亦帝天身邊，羞得撲到他懷裏。

    “彈得很好。”櫧亦帝天笑道。

    掌聲落下，百裏鐸接著又道：“朕想宣布一件喜事。”

    大殿瞬間安靜。

    “朕今日將丞相九小姐明月夜賜予小王爺百裏箬鰨，不日完婚。”

    大殿內一陣噓噓。

    “才六歲，皇上不是開玩笑吧？”

    “六歲就成婚，還從未見過。”

    “小王爺生的俊美，可再怎麽說兩人之間年紀差的也太大了些……”

    “是啊是啊。”

    “……”

    百裏鐸看向櫧亦帝天，見他點點頭，才又道：“眾愛卿可有什麽異議?”

    眾臣看櫧亦帝天，被他冷冷一眼嚇得直打哆嗦，連連搖頭。“臣等毫無異議。”

    明月夜道：“哥哥，你，你要娶我嗎？”

    櫧亦帝天點點頭，“你願意嗎？”

    明月夜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一個問題。“那，哥哥會一直對我好嗎？”

    “當然。”櫧亦帝天毫不猶豫。

    酒宴結束，明月夜跟嬤嬤講了所有的事，嬤嬤表情凝重，問她，“小姐，你確定要嫁給小王爺嗎？且不說小姐不喜歡他，就算小姐喜歡他，他的年紀與小姐也相差太大了，等到小姐及笄，小王爺說不定都老了。”

    “可是嬤嬤，他是除了你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他說會一直對我好的，我不在乎，而且嬤嬤以前就說過，千萬不能像娘親一樣相信世上有愛情。”

    “可是小姐，真嫁過去，你這一生就完了。”

    “嬤嬤，我不怕，隻要不呆在丞相府，我都不怕。嬤嬤這麽多年來為了我受盡苦楚，我想給嬤嬤好點的生活。”

    嬤嬤心疼的抱住她，哭了。“我可憐的小姐，老奴不苦，隻要小姐好好的，老奴也好。小姐，若是你不想嫁，老奴就帶著你逃跑，逃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明月夜一口拒絕。“不，嬤嬤，我願意的，隻要我們有了靠山，就沒人敢再欺負我們了。”

    嬤嬤低聲哭泣。

    櫧亦帝天回到靈湘王府後，立即找月氏算日子。

    月氏道：“天兒，你不等她再長大一些嗎？”

    “本王等的了，她等不了，她在丞相府受盡欺淩，本王要替她好好懲戒欺負她的人。”櫧亦帝天冷冷道。

    這個月剛好有個好日子，就在五日後。也就是說，櫧亦帝天將在五日後迎娶明月夜。

    百裏鐸寢宮，裴天楚恨恨的脫掉太監服，道：“你讓我當什麽不好，非要我當你的貼身太監，你以為你是總裁的貼身小秘啊？”

    百裏鐸被他逗笑了，抱住他，問，“總裁的貼身小秘?這個詞不錯，誰教你的？”

    裴天楚不說話，他才不想告訴他是蕊兒教他的。

    “不說話?嗯?看我怎麽罰你。”說著，他將裴天楚推倒在床上，扒光他的衣服，壓上去。

    丞相府門口，一個個庶出的小姐和姨娘們都在門口看猴子似的望著，將明比赫迎進去。

    嬤嬤帶著明月夜回了自己的院子。

    次日，傳來一陣敲門聲，嬤嬤疑惑的開門，見大小姐到六小姐都捧著禮物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她。

    “嬤嬤，九妹妹呢？”大小姐明花道。

    嬤嬤麵無表情，“小姐正在休息，不見客。”

    明花嘴角抽了抽，強忍住怒氣，“那，那禮物嬤嬤先帶進去吧，我們稍後再來。”

    嬤嬤直接關門，將她們鎖在外麵。

    大小姐氣的跺腳，轉身離去。嘴裏呢喃道：“好個賤蹄子，別以為小王爺要娶你就拿自己當貴人了，等我做了側妃，就把你轟出王府。”

    身後五個小姐掩嘴偷偷嘲笑她。

    晌午，明花再次帶著禮物來敲門，明月夜躲在嬤嬤身後，怯怯的望著她。

    “大姐姐，你，你來做什麽?”明月夜道。

    明花幹笑兩聲，道：“大姐姐當然是來看九妹妹的呀，你看，都帶了禮物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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