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狗男人

字數:4328   加入書籤

A+A-




                      裴家人都去了包廂,長廊旁,就隻留下了裴音和裴騫。

    “二哥。”裴音叫了一聲。

    裴騫打量著裴音,她有多久都沒用過這樣的語氣叫他了。

    “你怎麽在這兒?”裴騫問。

    “我跟合作夥伴在這兒吃飯,”裴音說,“那你們跟奶奶……”

    “奶奶……”裴騫頓了頓,“阿爾茨海默症,時不時地犯,今天非要嚷著是過年,要全家人一起吃個團圓飯。”

    全家人一起吃。

    團圓飯。

    卻唯獨把她給漏下了。

    裴音心裏有一股苦澀,她何時開始竟然和家人這樣疏離了。

    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祁斐然的名字。

    裴音壓下心裏的酸楚,“二哥,那你們去聚,我先去接電話。”

    裴騫轉身回了包廂。

    裴老太太看起來有點六神無主的,在桌邊尋了一圈,說“剛才那個女孩子,是不是音音啊?我看著怎麽那麽像音音啊。”

    他聽見二嬸說“不是的,媽,你看錯了。”

    “我看錯了?”老太太有點迷茫,有些混沌的眼球轉了轉,“那就是音音吧,我聽到她喊阿騫了。”

    老太太看向阿騫,好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阿騫,剛才是不是音音啊?”

    裴騫的目光在圓桌周圍掃過,最終落在裴老太太的臉上,“是的,奶奶。”

    “阿騫,你想好再回答!”女人嚴厲的打斷裴騫。

    裴騫卻依然看著老太太“奶奶,明天讓音音來老宅看你好麽?”

    老太太忙點頭,笑起來,眼角的魚尾都撲成了折扇,“好,好,讓音音來,給她留著栗子酥呢。”

    …………

    裴音回到家,就已經十點半了。

    祁斐然站在窗前,看著裴音從一輛陌生商務車上走下,瞳色不由得暗了暗。

    他想起在婚後這三年裏,裴音每每晚歸,都是從不同的男人車上下來,眉梢帶著萬點風情,食指比在嫣然紅唇上飛吻。

    客廳裏沒開燈。

    裴音在玄關換了鞋,摸著牆上燈打開,燈光刹那間充斥視網膜,窗邊站著的男人把裴音嚇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兒站著,也不開燈?”祁斐然緩步走過來,“怎麽這麽晚回來?”

    “是啊,”裴音點了點頭,“和……朋友一起吃了一頓飯,我……”

    “裴音。”

    祁斐然突兀的叫了她的名字。

    裴音把鑰匙放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祁斐然。

    祁斐然一步一步的朝著他走過來,眼神中諱莫難辨。

    他的頎長身影照在牆麵上,腳步輕緩,落在地麵上悄無聲息。

    他的身影覆上她的。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男士香水味。

    不是他的。

    男人這樣的距離讓裴音覺得心跳加速,她想要向後退一步避開點安全距離。

    腳步剛向後一撤,後背就被猛地壓在了牆麵上。

    吻落了下來。

    裴音腦中一片空白。

    男人的吻帶著些懲罰的意味,裴音嘴唇吃痛,唇瓣開啟,痛哼出聲。

    他掐著她的腰。

    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裴音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結束的。

    祁斐然掐著她的下巴,箍著她的腰。

    她的唇瓣被吻的嫣紅,眼神有點找不到焦距,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是抗拒的姿勢。

    祁斐然忽然覺得諷刺。

    以前哪一次,不是她主動勾他的。

    現在倒是完全反轉了。

    “祁太太,你是當我是死的麽?”

    說實話,裴音醒來之後這一個多月,第一次見識到祁斐然的強勢。

    她立馬搖頭。

    “活的,你肯定是活的。”

    祁斐然捏著她的下巴,唇貼在她耳邊緩緩地問“所以,晚上去哪兒了?”

    裴音差點就被這一口氣給吹走。

    她軟著身子。

    對於她這種記憶上的“雛兒”,這種撩撥太犯規了。

    “有個飯局,談生意。”

    “還騙我?”祁斐然的手指落在她的耳垂上,輕輕的揉捏著。

    裴音“……”

    真是美色誤人!

    本來裴音有一百個理由搪塞過去,畢竟江瑾容給的資料是查的祁斐然,給當事人知道了的話,金大腿她還怎麽抱。

    可現在……

    “江瑾容,”裴音舉起手來保證,“但是我保證隻是談合作,真的。”

    她頓了頓,“你是……醋了?”

    祁斐然神情一哂,唇峰冷峭,“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如果不是你懷了孩子,我永遠不可能看得上你,你永遠也登不上祁家的門檻,現在,當好你的祁太太,本分做事,哪怕沒有你那份工作,祁家也養得起你。”

    這話聽起來……

    分外刺耳。

    就算是裴音對祁斐然沒什麽非分之想,都刺的她心髒有點疼。

    這是第一個把“我養你”說的這麽紮心的男人。

    她揉了揉胸口的位置,緩解了一下這種好像是針紮散開的綿密疼痛感,對著祁斐然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狗男人。”

    她摸了摸唇瓣,嘶的疼了一下。

    破皮了。

    真是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