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無頭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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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那個叫左木的男人原本還是一臉的張揚跋扈,聽到羅玉開口一下子便軟了下來,一臉哭喪的說“玉兒,別鬧了,他是你男朋友那我算什麽,這話傳出去我這個未婚夫的臉還往哪擱。”

    “閉嘴,玉兒也是你叫的,你不配!”羅玉狠狠的瞪著左木說道。

    “夠了!羅玉,你鬧夠了沒有,我告訴你,這婚無論如何你都要結,隻要你還是我羅懿的女兒你就要聽我的。”

    羅懿看樣子徹底怒了,漲紅著臉衝著羅玉喊道。

    不知什麽時候,羅玉臉上竟然掛滿了淚,表情淒楚的看著羅懿“爸,非要把你女兒逼死你才肯罷手嗎,難道為了你的事業你不顧我的幸福了?女兒心裏已經有人了,不可能在和別的男人結婚。”

    說到最後羅玉已經泣不成聲,一臉哀怨的看著羅懿,表情裏還有一絲哀求。

    羅懿根本視若無睹,依舊一臉怒意的看著羅玉“我不管,誰讓你是我羅懿的女兒。”

    說完一轉身,別過臉幹脆不看羅玉。

    羅玉聽到這話,整個人突然軟下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過了半響擦幹了臉上的淚,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咬著牙看著羅懿的背影說道“既然做你羅懿的女兒這麽難,那不做也罷,從今天開始世上再無羅玉,割發葬人,淒冷照鬢霜,我是冷玉,與你羅懿再無瓜葛。”

    說完羅玉打碎酒杯,割掉了一頭長發。

    羅玉扔掉手裏的頭發,最後眼裏閃過一抹哀傷,毅然的走出包廂。

    我見狀連忙跟了出去,生怕她有一點閃失。

    身後還傳來羅懿的盛怒“反了你了,你今天走出去,以後休想在踏進我初家的門。”

    初母“玉兒,你這是幹什麽啊,快回來。”

    羅懿“別管她,讓她走!”

    左木“玉兒!玉兒!”

    “......”

    在後來這些人說了什麽我已經聽不清了,再一看眼前一瘸一拐的羅玉我才發現她的腳在留著血,應該是剛才的酒杯碎掉紮到了腳,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從身後將她抱起,對上那雙眼的時候,發現早已如春潮決堤,讓人看了心生憐憫與不舍。

    “對不起,沒有告訴你便把你攪進來。”

    “羅玉,沒關係,但是沒必要做的這麽絕情吧,畢竟她是你父親。”我不忍的看著她勸說道。

    “都說了,從今以後再無羅玉,叫我冷玉。”

    她用手擦幹了淚,表情瞬間變得冷漠。

    我搖了搖頭“冷玉不好,曾經我也以為這個世界滿是淒冷,也曾痛苦絕望,但每每我在絕望中都會看到希望。冷是為了讓人在極致中尋求暖,這樣便會更加珍惜,如若真的要改名,叫暖玉可以嗎,春暖風過,玉裳漸開。”

    她怔了怔,呆呆的看著我,最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因為與羅家斷絕關係,那輛轎車也留在了飯店,我抱著她打了量出租車,問她去哪,她搖了搖頭,最後隻好把她帶回了店裏。

    我找出醫療箱,為她簡單的處理了傷口,看著被她割的亂起八糟的頭發,我問她用不用去理發店修剪一下。

    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苦澀的一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隻能說道“別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其實有多少人羨慕你還來不及呢。”

    她也不與我辯論,看著鏡子裏的我說道“我是不是很醜了。”

    “傻樣,你這樣的要是醜,還有哪個女人幹出門啊。”

    我說的是實話,她雖然長發看著有著一股典雅,古樸的素美。但短發也難以隱去她那張精雕的臉龐,眉眼依然如一副翹楚的美人畫卷。

    也正是她的美,讓我覺得她和楚月很像,但我知道她們不是一個人,楚月生性溫婉,卻是沒有她這般倔強的性格,她倒像是楚月那個惡魄的性格冰冷。

    良久的沉默後,安靜的氣氛被一聲“咕咕”聲打破,暖玉尷尬的衝我笑了下,紅著臉,揉著耳朵,表現的有些手足無措。

    “不好意思啊,一天沒吃東西。”

    她小聲的說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弱勢的她,看慣了那個高貴冷豔的禦姐形象,竟然有些不習慣。

    其實我早就餓了,一直在忍著,但店裏實在沒什麽吃的,最重要的是我除了煮麵,根本不會別的。

    “走,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我衝著已經緩和過來的暖玉說道。

    一直以為像她這種千金小姐,會很鄙視我們市井小民的生活,沒想到,她竟然嚷著要拉我去夜市吃小吃,從臭豆腐到水爆肚,從大腰子到麻辣串,而且那吃相好似餓了根本不是一天,少說也要個八個月。

    讓我有一種真正生活在城市底層的是她不是我的錯覺。

    在小吃攤位閑逛的時候,我忽然聽到旁邊一桌人的對話,其中一個男生說道“你聽說了嗎,醫學院剛送進來的屍體又不翼而飛了,據說冷藏室的門都是鎖著的,但接連已經丟了三具屍體了,雖說校方領導把事壓了下來,但這事已經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了。”

    另外一個人也神秘兮兮道“是啊,我也聽我男友說了,嚇死人了,弄的我半夜都不敢睡覺了,一閉上眼就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我們寢室老四幹脆躲回家了,說是她三姨婆是她們村子的神婆,告訴她要回家避難,還勸我們回家呢。”

    “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別告訴別人,我室友劉璐你們知道吧,就是那個學霸,每天泡在圖書館,從早上起床到晚上熄燈基本和圖書館形影不離,你猜怎麽著,昨天她一個人從圖書館回寢室,路過那片槐樹林的時候,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樹上掉下來,弄的她頭發濕濕黏黏的,她當時也沒多想,因為寢室就要關門了,就急著往回趕,到寢室燈也熄了大家也沒注意她,她一個人就去水房洗簌,剛到水房便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你們猜怎麽著......她的整個頭發都被血染紅了,現在整個人嚇得還沒緩和過來,在心裏醫生那接受治療呢。”

    一個女孩子臉色已經蒼白,緊張道“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難不成真的是詐屍了?而且我還聽說那些死者......”

    “小雪,你可別亂說啊,不怕那些屍體找上你啊。”另外一個女孩突然打斷那個女孩的話。

    在我身後幾個學生模樣的女孩討論著,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你信那幾個女孩說的話嗎?”暖玉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若是在以前,自己也許就是當一群女人飯後的笑料去聽聽吧,可我見慣了太多的風浪,早就習以為常了,我衝著暖玉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信與不信,哪怕親眼所見的東西也可能是騙局,就像當好與壞被一層迷霧籠罩的時候,我們就很難去辨別。”

    我盯著她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麽一番話,她眼神憂傷的看著天空,四十五度的側臉下卻難掩心底的悲傷。

    “我的包落在你店裏了,你跟我回去取一趟吧。”暖玉淡淡的說著。

    我點了點頭,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夜已經涼了,冷風習習,我們放下各自心事的走在人行道上,那一刻,路不再遙遠,時間轉動的不是憂傷,任由笑聲掀翻夜的長發。

    和暖玉相處下來很快來,這種放鬆的感覺讓我覺得很舒心,這段時間過慣了緊張的日子,我真的很久沒有這麽放鬆了。

    說實話,我現在真的很羨慕曾經的自己,可以無憂無慮的活著,不像現在這般每天都要活在小心翼翼的夾縫之中,隨時要麵對著別人的算計。

    回到店裏,打開燈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畫麵直接打碎我假想的安逸,噩夢還在繼續。

    暖玉此時背對著我,看不見我眼前的畫麵,我瞬間抓起放在桌上她的包,直接將燈關掉,一把將她拽了出來。

    顧不上鎖店門,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開,司機滿臉疑惑的看著我,但我顧不上他那複雜的眼神,不時的回頭朝店裏看去,還好那玩意沒有追出來。

    暖玉被我這莫名的舉動弄的才緩過神,衝著我問道“怎麽了,一臉慌張,幹嘛這麽著急走啊,見鬼了?”

    我心有餘悸的看著未鎖的店門,冷汗直流,盡量平複內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岔開話題說道“沒什麽,對了,你今晚去哪住啊。“

    她見我岔開話題也沒多問,她是那種智商極高的女人,所以很多時候免去很多廢話”去我朋友那裏住一段吧,這幾天我看看能不能租到合適的房子。”

    說完別過臉望向窗外,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哦,注意安全,還有你的腳別讓它沾水以免感染了。”我關切的說道。

    她輕輕點了點頭,不在言語。

    最後將她送到朋友家樓下我才放心的離去。

    到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在我店裏看到的那一幅恐怖的畫麵,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女屍,渾身是血的站在一麵鏡子前,手裏拿著一把木梳,不停的對著空氣梳著頭,為什麽是對著空氣,這便是最恐怖的地方,因為那個女屍根本就沒有頭。

    這個無頭女屍讓我下意識的就像到了曾經的張寡婦,隻是這具女屍甚至要比張寡婦當時還要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