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白毛女(七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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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的曆史時空中,白毛女歌劇主要表達的是地主階級與勞苦大眾的矛盾。
其核心是土地鬥爭和人民當家作主,帶有極其濃鬱的階級色彩。
很顯然,這樣的核心不符合1938年國內的主要矛盾;
同時也與江東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為抗戰服務的宣傳理念相違背。
所以,江東必須對白毛女的故事進行改正和創新,使之能夠宣揚獨立旅的抗戰主張,並且調動各個階級的抗戰熱情。
可是應該怎麽改呢?
江東咬著筆頭皺眉沉思。
“有了!”許久之後他心中終於有了想法。
江東想到了東溝村慘案,想到了張永強和翠芬的故事。
在此階段,文學藝術必須為政、治和軍事服務。因此在江東新創的白毛女故事中必須有獨立旅的身影,要為獨立旅爭取一波民心。
“政、治、軍事、抗日,還要加入一些老百姓喜聞樂見的愛情元素,悲情色彩。”
江東將每一個要素都寫在本子上,然後再借助這些重點要素發散思維,創造全新的故事。
將各方麵的元素中合在一起,他要創造一個有江東風格和獨立旅特色的新白毛女故事。
認真思索許久之後,江東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深吸一口氣,他開始緩緩落筆。
第一幕:美好生活的憧憬。
故事的地點選在太行山中一個普通的村莊,這裏輻射晉冀魯豫四個省份,擁有廣闊的受眾。
與原本的故事不同,楊喜兒所在的村子裏有兩個大地主,一善一惡。
惡者名為黃世仁,善者沈德功。
楊父與楊喜兒所租種的是沈德功家的土地,因為主家還算善良,楊氏父女的生活前景一片開朗。
地裏的麥苗一天比一天高,父女二人雖然每日皆勞作,但是臉上都掛著憧憬的笑容。
“喜兒啊,今年麥子的長勢很好,等秋收後交完主家的糧,咱們還能餘下好大半呢。你和大慶的婚事已經拖了兩年了,今年終於有餘糧可以給你們辦婚禮了。”
楊父的臉上滿是慈祥,眼前綠油油的麥浪讓他的心情很是愉快。
聽了爹爹的話,楊喜兒的臉上漸漸泛起了紅暈。
她與郭大慶的婚事在兩年前便定下了,隻是郭家租種的是黃世仁的土地。黃世仁與沈德功不同,他對佃農百般壓榨,每年無論豐收還是欠收都必須上交七成的糧食。
因為黃氏地主壓榨過甚,郭大慶辛苦一年隻能勉強果腹,根本沒有餘糧來娶楊喜兒。
想及此,喜兒泛紅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
“爹,黃世仁那惡人今年肯定還會百般壓榨大慶哥家,他家可能還餘不下多少糧食。”
看著女兒擔心的樣子,楊父指著麵前的麥田說道:
“大慶是個好孩子,你們結婚的糧食我老頭子出了。咱就你一個閨女,等你和大慶結婚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麵前的這片地以後也可以給你們種。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喜兒聞言臉上露出了放鬆的笑容,他相信結婚之後隻要夫妻共同努力,好日子總會來的。
“喜兒!”一天,郭大慶急匆匆的跑來找楊喜兒。
“大慶哥,怎麽了?”兩人隻有幾個月就要結婚了,喜兒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紅暈。
郭大慶的臉上滿是羞愧,他支吾者說道:
“喜兒,你再等我兩年好不好?”
喜兒的心顫抖了一下,她壓抑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問道:
“大慶哥,出什麽事兒了?”
“黃世仁那惡人,我家前些年欠了他一些糧食,他說折合大洋要5塊,還逼著我在今年就給他,不然就收了我家的地,讓我和我爹餓死。”
喜兒的臉上帶著震驚和憤怒,
“眼看麥子就要成熟了,王世仁為何要這般作啊?就不能寬限到秋收後嗎?”
郭大慶搖頭,他之前已經爭取過很多次了,黃世仁甚至拿出了地契威脅。他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根本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現在麥子還沒收,我家也沒有餘糧,這可怎麽辦呢?”喜兒焦急地轉起了圈。
郭大慶憨厚黝黑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鄭重的表情來,
“喜兒,剛才有位長官來村子裏招兵,隻要跟著他們走就能領到三塊大洋。我已經和那位長官說好了,他答應借我兩塊大洋,我跟他一起去當兵。隻要兩年,兩年後我就回來娶你。”
喜兒的淚水再也忍受不住了,“嗯嗯。”
郭大慶跟著當兵的隊伍走了,喜兒的腦海裏隻有一句話:
“兩年後我回來娶你!”
。
。
第二幕:天不給窮人活路
喜兒是一個善良且堅強的姑娘,結婚的美夢被打碎,但她心中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還沒有破碎。
兩年已經等過去了,再等兩年也不是什麽難事。
她常在心中這般安慰自己。
秋天,地裏的麥子終於熟了。
天地間金燦燦的一片,喜兒聞到了空氣中香噴噴的麥香味。
“再過兩天就能割麥子了,我們終於迎來了一個好年景!”
這段時間父女倆常常坐在地壟邊上,等著麥子完全成熟。
喜兒看了一眼金燦燦的麥浪後繼續低頭納鞋底,她要趁著空閑的時間為郭大慶做幾雙鞋子。上次見麵的時候他看到大慶哥腳上大拇指都露出來了。
喜兒的相思之情與空氣中的麥香揉在一起,生活似乎又充滿了美好,她的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可是,東洋鬼子占了華北,打進了太行山。
遠方麥田的上空騰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濃煙,一場大火正從天邊燃燒過來。
大火所過之處,無數金黃的麥子化成了灰燼。
“爹爹,怎麽會起火了?”喜兒驚恐地問道。
“砰砰砰……”
伴隨著大火和濃煙,空氣之中還傳來了奇怪的響聲。
父女倆衝進田裏,隻見全村的麥田都已經燃起了大火,他家遠處的麥子也正在燃燒著。
喜兒心頭一驚,這些麥子可是她為結婚準備的啊,當即便想衝上去救火。
可是楊父一把拽住了她,
“你看!”楊父的手指向濃煙的後方。
“砰砰砰……”響聲越來越密,楊父能分辨出那是槍聲。
喜兒定睛一看,濃煙的後方跟著幾百個穿著黃色衣服的人,那些人的個子很矮,但他們的手上卻端著明晃晃的刺刀。
有些鄉親衝上去搶救麥田,但是他們皆背穿著黃色衣服的用槍打死或者是用刺刀挑死。
屍體輕飄飄的倒在金黃的麥浪中,最後被濃煙和烈焰吞沒。
楊父急忙帶著楊喜兒躲回了自家,與田裏的麥子相比,性命顯然更加重要。
槍聲逐漸響進了村子裏,與此同時,黃世仁那令人生厭的聲音也在村子上空回響:
“賤民們聽好了。大日本帝國的皇軍已經打敗了國民政府,你們現在已經是皇軍的子民了。”
“皇軍大官說了,隻要你們把家裏的糧食和錢財都交出來,皇軍保證不擾民,大家仍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對了,我黃世仁已經宣誓為皇軍效忠了,以後這方圓百裏,除了皇軍就是老子最大,你們最好乖乖聽話,不然全都沒好日子過。”
原來這批日軍是黃世仁請來的,他這麽做是想借著日軍的淫威霸占全村的土地。
在幾個日本士兵的監督下,黃世仁帶著打手挨家挨戶的收糧收錢。
黃世仁垂涎喜兒多時,這也是他百般壓榨郭大慶的原因。
見喜兒家拿不出錢糧,他便對著鬼子士兵一通比劃,嘴裏還不停地說花姑娘之類的話。
兩個鬼子士兵獸性大發,淫笑著便要上前抓喜兒。
楊父急忙擋在了鬼子士兵麵前,他還把家裏僅存的一些糧食都交了出去。但是有黃世仁在一旁煽風點火,鬼子士兵仍然要把喜兒抓走。
“爹爹!”
自己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楊父怎麽可能會放手。鬼子士兵不耐煩了,兩把明晃晃的刺刀紮入了楊父的身體裏。
喜兒隻是一個不滿20歲的姑娘,任她百般掙紮,最後仍然被鬼子抓走了。
黃世仁的大院成了鬼子的臨時指揮部,為了討好鬼子指揮官,黃世仁直接把喜兒帶到了這裏。
鬼子指揮官見狀甚為滿意,淫笑著將喜兒拖進屋。
喜兒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麽,她不停的掙紮,不停的反抗,誓死不從。
“嘭!”
喜兒的腦袋上挨了重重的一拳,她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第二日,喜兒從昏迷中醒來,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噩夢中她被醜陋的人壓在身子下,無論她如何掙紮,如何叫喊也擺脫不了。
喜兒輕輕動了動腦袋,感覺自己的身上十分沉重,她使盡全身的力氣才睜開了雙眼。
突然間,她看到黃世仁的肮髒的身子正壓在自己身上。
喜兒驚懼萬分,隨手摸了一樣東西就狠狠砸向黃世仁的腦袋。
“啊!”
黃世仁吃痛,翻滾著栽倒到了床下。
喜兒掙紮著坐起來,她看到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了碎布條,她純潔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了外麵,幾處重要的部位上滿是淤青和傷痕。
喜兒從床上爬下來,虛弱的身子讓她連站都站不穩。豆粒大的淚珠子從她淤青紅腫的眼眶中流出來,流過麵頰,流過脖頸。
她無力地將身上的碎衣服攏起,然後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
黃世仁仍然趴在地上捂著腦袋嚎叫。
喜兒走得很慢,甚至都趕不上剛剛學會走路的孩童,但是她仍然堅定地走著,走向家的方向。
她感覺不到疼痛,隻知道自己要回家,回家……
路邊的房子有些已經燒成了灰燼,一些鄉親們正趴在灰燼堆裏嚎啕大哭。
喜兒對此渾若未覺,她隻是堅定地走著自己的路。
。
。
第三幕:反抗!反抗!
回到家的喜兒把自己裹進了幹薄的棉被裏,眼睛空洞的大睜著。
她就這樣坐在床上,從天黑到天明。
新一天的朝陽穿過陳舊的窗戶,將第一縷溫暖照在喜兒蒼白的臉上。
枯坐一天一夜的喜兒終於有了動靜,她微微抬頭望向窗外,任憑溫暖的陽光射進她的眼睛裏。
許久之後,喜兒緩緩轉動腦袋。通過大開的房門,她看到父親的屍體仍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院子裏。周圍的血液早已經幹涸,地麵被染成了暗紅色。
喜兒是個堅強的姑娘,她走進院子,走到了父親的屍體旁。
“爹爹……”
太陽逐漸升起,陰冷的小院慢慢被溫暖覆蓋。
在楊父屍體的不遠處,一隻隻納了一半的鞋底從溫暖中冒了出來,鞋底大半已經被血漿染成了暗紅色。
喜兒顫抖著將鞋底撿起來悟在懷裏。
“大慶哥……”
原本幹涸的雙眼再次被淚水充盈,喜兒用單薄的身體將爹爹和鞋底抱在懷裏。
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原本已經死去了的心靈再一次被悲傷充滿。
喜兒是個堅強的姑娘。
悲傷喚醒了她心中曾經的美好,
她似乎看到了大慶哥憨厚真誠的笑臉,還有不老實的大腳拇指;
她好像看到了那翻滾著的金黃的麥浪,
聽到大慶哥對她說,兩年後我回來娶你!
同時,她也看到了矮小倭國人肮髒的臉,
看到了黃世仁那聳動著的身體。
悲傷與美好相交,痛苦與仇恨雜糅。
單薄瘦小的身體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她手指青天,發出了勞苦大眾的怒吼:
想要逼死我,瞎了你眼窩!
舀不幹的水,撲不滅的火!
我不死,我要活!
萬恨千仇,千仇萬恨,
劃到我的骨頭——記在我的心!
我要報仇,我要活!
我要活!
。
“咕嚕咕嚕……”
喜兒拉著沉重的板車,板車上是爹爹的屍體。
向蒼天發出自己的怒吼後,她又燃起了生的希望,找回了力量。
我要活!我要活!
板車穿過村莊,熟悉的鄉親看到此景臉上都露出了驚駭莫名的表情。
因為,
喜兒原本漆黑如墨的秀發在一夜之間全都變成了白色!
“老天爺啊,救救我們吧!”有人驚恐的跪在地上祈求上蒼。
爹爹下葬之後,喜兒的性格開始大變,變得冷漠,變得陰鬱。
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想:
“報仇!”
此後,她遊走於村民之間,將自己的仇恨一一訴說。
兩個月,喜兒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籌劃報仇。
在這期間她得到了良善地主沈德功的幫助,得到了鄉親們的幫助,得到了過路商人的幫助。
終於,到了報仇的這一天。
喜兒將早準備好的汽油潑灑到了惡地主、狗漢奸黃世仁的家裏。
黃世仁對喜兒的目的一無所知,見喜兒到來,他還以為對方是來求自己給救命口糧的。
上一次他不僅沒爽還被喜兒打受傷,正準備施展他的惡行時,一罐汽油迎麵澆在了他臉上。
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自作孽不可活。
黃世仁連同黃家大院一起化成了灰燼,幾個為非作歹的打手也與之一起消失。
兩個月的時間,喜兒從一個懵懂乖巧的姑娘變成了機智勇敢的殺手。
惡霸黃世仁被消滅後,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喜兒躲進了山裏。
躲在山裏的她仍然心存報仇之誌,小鬼子,是她下一個複仇的目標。
這個時候,正從山東浴血歸來的獨立旅經過太行山。
喜兒本著複仇的目的以及尋找郭大慶的想法加入了皖北獨立旅。
在獨立旅裏,喜兒感受到了身邊戰友的關懷和愛護之情,感受到了獨立旅這個大家庭的溫暖。
時間愈久,冰冷和陰鬱漸漸從她的心中消失,她又變成了那個心存善良與美好的喜兒。
在獨立旅中,她為前線送過物資,也在醫院幫助搶救傷員……
總之,她用善良美好的心態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逐漸成為一個獨立旅人人親近、人人感激的戰士。
兄弟姐妹們給她取了一個外號:
白仙姑!
意為像神仙一樣救死扶傷之人。
。
第四幕:大慶新生
在前線和日軍打仗的郭大慶不幸被鬼子俘虜,在遭受一番折磨之後,被路過的獨立旅所救,郭大慶至此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獨立旅戰士。
徐州、棗莊、濟南,郭大慶跟隨獨立旅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
雖然多次負傷,但是他仍然堅持和獨立旅一起打鬼子。
“我一定要跟著旅長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不然喜兒和鄉親們也會變成這樣。”
郭大慶看著被鬼子屠戮一空的村莊說道。
多次戰鬥下來,郭大慶因功升為獨立旅的連長。
“我要多打鬼子,成為英雄後也可以給喜兒長臉。”他一直惦念著家鄉的喜兒。
戰爭還在持續,鬼子還在入侵,郭大慶跟著江東打了一仗又一仗,始終沒有回家的機會。
與此同時,喜兒也在獨立旅裏為抗戰出力。
兩人都不再是過去憨厚的農民樣了,一個是軍官,一個是人人愛戴的神仙姑娘。
隻是雖同處一個陣營,人卻多次擦肩而過。
苦苦相尋的人就在身邊,但他們卻不知道。
。
第五幕:英雄!
郭大慶和喜兒在獨立旅中忙碌地戰鬥著,偶爾得了空閑,他們會坐在獨立旅裏不同的地方思念著對方。
就這樣一直過了一年。
這一天,郭大慶接到通知,為他在戰場上表現英勇,獨立旅的旅長江東決定親自授予其英雄勳章。
幾乎是郭大慶接到通知的同時,正在醫院裏忙碌的喜兒也接到了讓她參與授勳的通知。
在近兩萬人的操場上,江東挨個給獨立旅的功臣們授勳。
直到這個時候,同時接受勳章的兩人在主席台上認出了對方。
“喜兒?”
“大慶哥?”
兩年的相思,兩年的苦尋,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化作了甜蜜,他們在江東和數萬戰友們的麵前緊緊相擁。
兩人都是獨立旅的英雄,是國家和民族的英雄,聽完他們的故事之後,江東決定親自為兩人主婚。
但是,短暫甜蜜後的郭大慶和喜兒拒絕了。
他們要等到抗戰勝利的那一天才結婚!
此後,
兩人仍然在各自的崗位上戰鬥,有的時候甚至兩三個月不能見一麵,偶爾得見也隻是匆匆一瞥。
盡管這樣他們也很滿足了,
因為他們堅信中、國必能把侵略者趕出去,到那時候,他們的小孩才不會再吃苦,不會再遭受欺負!
。
終章:在太行山上!
在歌劇的最後,由郭大慶和喜兒領唱在太行山上。
紅日照遍了東方
自由之神在縱情歌唱
看吧
千山萬壑,銅壁鐵牆
抗日的烽火,燃燒在太行山上
氣焰千萬丈
聽吧
母親叫兒打東洋,妻子送郎上戰場
我們在太行山上,我們在太行山上
山高林又密,兵強馬又壯
敵人從哪裏進攻,我們就要它在哪裏滅亡
敵人從哪裏進攻,我們就要它在哪裏滅亡
。
“呼!”
江東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抬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一口氣將改編的歌劇《白毛女》寫出來,他感覺十分的疲憊。
可當他看到堆在桌上密密麻麻的紙張時,又覺得這樣的辛苦和疲憊是值得的。
他在歌劇中歌頌了白毛女的反抗精神,這樣的精神正好與獨立旅正在開展的訴仇大會與英雄讚歌兩項運動相契合。
隻要歌劇能夠順利演出,將會和兩項運動起到相輔相成作用,既可以鼓勵獨立旅的軍心士氣,也可以帶動晉城周邊百姓的從軍之風。
“嗯,接下來該到籌劃演出的環節了。”
想到便去做,江東拿著厚厚的稿紙走向文藝工作隊的院子。
文藝工作隊的院子裏嘰嘰喳喳的吵成一片,似乎有很多人在討論事情。
江東和小豆子走進院子後就看到裏麵擠滿了人,這些人的臉上全帶著稚氣,想來就是工作隊新招的青年學生了。
“旅長,你怎麽來了?”人群中的黃慧文首先看到了江東。
“嗯,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們文藝工作隊,你們這是幹嘛呢?”
“這些都是今天才招進來的學生,大家都在討論文藝工作隊的工作內容呢。”
江東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他輕輕點頭,
“今天也不早了,讓大家先回去,我找你和靜靜有事!”
王慧文知道旅長找她們肯定是有正事,當即對眾人交代幾句便讓他們離開了。
“你們先看看這個!”江東將厚厚的稿紙遞給黃慧文和李靜靜。
“這是?”
“是我剛剛寫出來的歌劇,你們文藝工作隊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任務就是排練這部歌劇。先從第一幕開始,排練好後要給全旅的弟兄和晉城的百姓演出。”
王慧文和李靜靜此前都是金陵女子大學的學生,兩人對歌劇並不陌生。但是她們的內心十分震驚,震驚旅長大人不僅能寫歌,竟然還會寫歌劇。
“是!”黃慧文答應一聲便埋頭看歌劇。
“白毛女?”兩人都不太明白這個名字的意思。
“往下看!”
江東也不催促,他在邊上找了把椅子坐下,靜靜的等兩人看完。
黃慧文和李靜靜臉上的表情從溫暖期待逐漸變成悲傷,到後來更是流出了眼淚,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江東對這樣的情況早有預料,因為黃慧文和李靜靜的親身遭遇與歌劇裏的喜兒十分相似。
兩個姑娘死死的抱在一起,一邊擦眼淚一邊繼續往下看。
看到機智勇敢的喜兒獨闖黃家大院,三言兩語便讓黃世仁放鬆警惕,最後甚至一把火燒了黃家大院,兩人的拳頭都攥得緊緊的,心中既有緊張,又有暢快。
喜兒與郭大慶多次錯過,讓她們很是惋惜。
看到兩人決定抗戰勝利在結婚時,她們心中有些失落,但又覺得這樣才順其自然,這樣才是新生後的郭大慶和喜兒應有的樣子。
“太行山上!”
兩人再次震驚,旅長出品,必屬精品!
“對了,還是老樣子,一會兒我哼唱,你們把譜曲寫出來。”見兩人已經看完,江東開口說道。
“旅長,謝謝你!”
黃慧文放下稿子鄭重地向江東鞠躬。
她感謝江東將她們從日軍的屠手下解救出來,更感謝江東讓她們獲得新生,找到了自我價值。
“嗯嗯。”江東明白黃慧文的意思,他隻是向後者鼓勵地點點頭。
“旅長,能不能讓我演白毛女?”
歌劇裏喜兒對生活的美好以及反抗精神讓黃慧文與之產生了共鳴,他想將喜兒的形象用自己的理解展現出來。
“嗬嗬……”江東輕輕一笑,“你是文藝工作隊的隊長,歌劇交到你手裏,選演員和選歌唱者都由你們自己負責。”
王慧文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隻聽江東繼續說道:
“給你們一天的時間選角色,兩天的時間排練第一幕,三天後我過來檢查。”
“是,保證完成任務!”兩人立正敬禮。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抓緊時間!”
此後的兩三天中,黃慧文和李靜靜忙得腳不沾地。
新招收的50個青年學生不僅熱情洋溢,還思維活躍,一件事情能給你想出七八個辦法來,一個角色他們也會有各自的理解。
搞得黃慧文和李靜靜一人頭大,最後隻草草選出了幾個主要角色參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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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你們這是幹啥?我讓你們演歌劇啊!在大學裏麵你們沒看過嗎,怎麽搞成了這個樣子?”
江東語氣嚴肅。
排練了兩天後第一幕還絲毫不流暢,但是這不是讓江東最生氣的。
最生氣的是演員,除了黃慧文稍稍好些外,其餘的人亂的一塌糊塗。
“你演的是黃世仁啊,大地主,大漢奸,他的形象是卑劣,醜陋,猥瑣,你看你,怎麽演出了個大學教授的樣子?”
“還有你!”江東又指向另一個人,“郭大慶這個時候還沒參軍呢,你給老子演出個軍人形象來幹什麽,憨厚懂不懂,憨厚!”
真是期待越高失望越大啊,江東氣的直拍桌子。
“旅長,我們改,馬上改……”
黃慧文臉色通紅,她第一次見江東如此生氣。
“嗯。”江東揮了揮手。
於是當下眾人便當著江東的麵開始排練,時不時征求一下江東的意見。
兩個小時下來,江東還是搖頭。
好在他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這些學生此前都是大學生,都來自於殷實之家,貧苦大眾的樣子他們很少見,大地主大漢奸他們更是演不出來。
“啪啪啪……”
江東拍手讓眾人停下,
“像你們這種搞法,一個月下來還會是這樣子。我現在給你們放五天的假,但不是讓你們去休息。我要你們下鄉去,深入村莊去觀察、去學習,好好看看地主是什麽樣,普通佃農又是什麽樣。”
“我讓警衛營出一個排保護你們,五天之後重新開始排練,到時候還是這樣子就換人。”
“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好,那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收拾東西,一個小時後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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