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長，可以確定是一艘潛艇，不是軍艦！”
    聲納員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鄒秋源和大副對視一眼，片刻後微笑說道：
    “看來有人在渾水摸魚，和我們一樣獵殺鬼子的軍艦啊。”
    不可能是日本自己的潛艇炸了自己的軍艦，那麽隻能說明除了華夏的三艘新型潛艇外，東京灣還有他國潛艇。
    答案幾乎是顯而易見的，都不用說出口。
    “要不要用主動聲納照一下對方？”大副說道：
    “他們這樣浮在海麵上攻擊太過於顯眼，很快就會暴露。可不要連累我們啊！”
    聲納員又認真地檢查了一遍，發現隻有一艘他國潛艇。
    鄒秋源擺了擺手，
    “這是一場獵殺的饕餮盛宴，我們來得，別人自然也來得，沒必要嚇唬對方。”
    “相反的，他們在明麵我們在暗處，多一道安全保險，鬼子要攻擊也是攻擊他們，會給我們爭取到一些撤退的時間。”
    水麵上混亂一片，鄒秋源急著去獵殺，命令道：
    “使用電機驅動，靜默航行到他們身後去，快！”
    山海關號和另外兩艘潛艇都發現了第三者的加入，另外兩艘潛艇的艇長做出了鄒秋源一樣的選擇。
    讓老美太平洋艦隊的潛艇頂在前麵，他們則潛入深海，用聲導魚雷叫無聲息的攻擊。
    轟炸機編隊逐漸離開，但是東京灣裏的爆炸還沒有結束。
    日本海軍再傻也發現不對勁了，再損失了四艘驅逐艦，兩艘重巡洋艦和幾艘小型的炮艦之後，日本水兵看到了從水麵射過來的魚雷。
    天上的威脅已經沒有了，東京灣裏的日軍驅逐艦發了瘋一般湧過來。
    美軍潛艇的艇長也是個厲害角色，膽大心細，當即讓潛艇躲入深海，以躲避驅逐艦的追擊。
    東京灣裏充滿了軍艦解體，金屬碎裂的吱呀聲，大大幹擾了主動聲納。
    在追擊過程中，又有三艘驅逐艦莫名其妙地被魚雷擊中。
    等日本海軍軍官重新布置追擊時，海下已經平靜了。
    氣急敗壞的驅逐艦朝著敵人潛艇可能的藏身之地投放深水炸彈，海裏不斷發生爆炸，但始終沒有油汙或是屍體浮上來。
    海軍軍官隻得命令驅逐艦繼續尋找敵人潛艇的蹤跡，其餘軍艦搜尋生還者。
    在進入東京灣之前，山海關號等三艘新型潛艇已經給電池充滿了電，此刻正利用電機驅動，靜音航行離開東京灣。
    日本的驅逐艦一直在這片海域搜尋，但都沒能發現他們。
    當天晚上，潛艇順利離開了東京灣。
    鎮南關號和居庸關號離開這片海域，準備返回長城母港補給。
    他們的魚雷在白天的戰鬥中消耗殆盡。
    山海關號留在了伊豆群島的北邊，小心地隱藏於深海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和氣息。
    鄒秋源在等突然闖進來的那艘和合眾國潛艇。
    有膽量闖入東京灣，如果還能全身而退，那麽對方艇長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山海關後一直在深海中等到次日天快亮的時候，聲納員才報告發現敵人潛艇。
    對比聲紋之後，確定這艘潛艇就是與他們一起大鬧東京灣的那一艘。
    鄒秋源突然升起了惺惺相惜之情，有些頑皮的命令打開主動聲納照射對方。
    正在慶祝的美軍潛艇士兵耳中突然響起了主動聲納的叮叮聲，所有人被嚇得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離開東京灣後，他們放鬆了警惕，沒想到敵人一直在這裏等著。
    美軍潛艇在深海之下的攻擊能力幾乎為零，他們隻能祈禱上帝的保佑，讓敵人不要發現自己。
    聲納隻響了10秒鍾，然後這一片深海再次歸於平靜。
    潛艇裏的美軍官兵以為自己幻聽了，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
    20日晚上，東京城區仍然亮如白晝。
    隻是與白日的陽光不同，整片天空都籠罩在燃燒火焰的紅光之中，似鮮血一般觸目驚心。
    在轟炸最慘烈的區域，人們根本沒有能力救火，隻有等到一切能燃燒的東西都燃燒幹淨後，火勢才逐漸減小。
    裕仁、小磯國昭等人已經收到了消息，神廁被完全毀滅，帝國軍人的英靈和牌位煙消雲散。
    組成整個神廁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他們連哪怕一塊完整的磚都找不到。
    憤怒剛剛提上心頭還沒有發泄出去，海軍方麵又傳來消息。
    “敵軍潛艇潛入東京灣，有20餘艘潛艇被炸沉炸傷！”
    聯合艦隊司令古賀峰一大將和南雲忠一氣的臉色發紫，華夏海軍真的是肆無忌憚，欺人太甚。
    《劍來》
    東京灣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大日本帝國的內海。
    當古賀峰一得知所有參與攻擊的前提都順利逃走後，他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就被氣暈死了。
    裕仁愣愣地看著燃燒的東京城，看著哭爹喊娘、彷徨無助的臣民，他的淚水無聲地從眼眶中滑落，滴在燥熱的土地上，很快被熱空氣蒸發，消失不見。
    海軍部的報告隻是讓他震驚了一瞬，生氣和憤怒的情緒已經提不起來了。
    “大日本帝國還有未來嗎？”裕仁對著蒼天發問。
    可回答他的隻有血紅色的天空、遮天蔽日的濃煙和嗆鼻的灰塵。
    這是一片被神靈拋棄的地方，這是神棄之地。
    天照大神不在，軍人英靈蕩滅。
    “唉………”
    第二天早上，當太陽重新升起來的時候，東京的大火才漸漸熄滅。
    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瘡痍，是殘垣斷壁，是灰敗。
    木質建築被燒得幹幹淨淨，隻有一些用磚石建成的樓房，破敗和孤零零地屹立於殘垣斷壁之中。
    幸存的百姓從地下鑽出來，當他們看到城市的模樣時，欲哭無淚，眼神漸漸變得麻木空洞。
    海風吹散濃煙，吹起灰塵，讓末日般的景象更加清晰地呈現於日本人眼前。
    軍隊和政府部門的人在廢墟裏奔走著，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架設高音大喇叭。
    不久後，高音喇叭裏傳出了裕仁的聲音。
    “東京的臣民們，朕和你們一起經曆了這滅絕人寰的大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