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要殺我？”

    薑沐陽以長槍洞穿了馬昊的身體，將其舉起，淡漠開口問道。

    長槍並未直接刺穿後者的心髒，卻將他身體整個洞穿，血流如注，根本停不下來，這樣嚴重的傷勢，若放在普通人的身上，隻怕早就死了。

    但馬昊是入境強者，肉身強悍，氣血旺盛，生命力強大，又有真氣護體，這點傷勢雖然嚴重，卻還遠遠不會危及生命。

    他努力的抬了抬腦袋，瞪著眼睛看向薑沐陽。

    雖然滿臉是血，氣息虛弱，但眼神卻極為凶戾，恨不得把薑沐陽生吞活剝了一般。

    “狗賊！你殺我兒，此仇不共戴天！”馬昊喉嚨滾了滾，發出一陣如同野獸般低沉沙啞的聲音。

    “嗯？”

    薑沐陽眉頭一皺，“你兒子叫什麽名字？”

    他殺了很多人。

    其中說不定就有馬昊的兒子。

    但如果對方真有一個陸地神仙之境的爹，沒道理不搬出來震懾自己。

    所以薑沐陽很好奇。

    馬昊張了張嘴，卻隻有血沫湧出，並沒有說出一個名字。

    他不能說。

    因為一旦說出來，上官雅的名聲就徹底毀了臭了。

    一個女人，如果名聲敗壞，恐怕沒臉活下去，她的生活就徹底被毀了。

    馬昊是個深情的人，雖然三十年沒見，但他依舊對上官雅愛的深沉，那是他生命中的白月光，他不會允許自己心愛之人的生活，被自己親手毀掉。

    “我沒什麽好說的，技不如人，你殺了我便是。”馬昊咬著牙，表情異常凶狠，“但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看來你有些難言之隱，不過沒關係，我也不在乎。”薑沐陽滿臉的無所謂。

    在馬昊出手的那一刹那，就已經注定了他的下場。

    隻不過薑沐陽想在殺他之前，知道一些東西而已，但就算問不出來也沒關係。

    隻可惜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薑沐陽不好施展攝魂術，否則哪裏用得著浪費口舌。

    “既然你沒話說，那我送你上路。”

    薑沐陽說著，右手食指中指已經並在了一起。

    手指尖縈繞著淡淡的金芒。

    但就在他準備出手之時，有人突然驚呼道：“你是……馬昊！？？”

    說話之人，是嶽擎蒼。

    他震驚無比的盯著掛在長槍上的馬昊，眼睛瞪得老大。

    眼眸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馬昊努力的扭頭，向著嶽擎蒼那邊看了一眼，似乎也認出了他，咧嘴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果然是你！”

    葉擎蒼眼睛一亮，閃身掠過來，目光極為複雜的看著馬昊。

    他跟馬昊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在他們那個時代，馬昊如同天上的烈日一般耀眼，橫壓一代，風姿無雙。

    當時的葉擎蒼，雖然也頭頂天才之名，還是當時龍門四大天驕之一，但他跟馬昊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馬昊是最頂級的天驕，他的地位跟這個時代的薑皇雲帝差不多。

    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受萬人追捧，沒有人懷疑馬昊將來會成為頂尖強者。

    隻可惜好景不長，馬昊就如同曇花一現，如同流星掠空，沒能輝煌多久便銷聲匿跡，再沒有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認為他已經死了，被仇家暗殺了。

    但三十年之後，他突然現身，卻是為了殺薑沐陽而來。

    “馬昊？那是誰？”

    “馬昊……馬昊……嘶！莫非是三十年前的絕世妖孽馬昊！”

    “是了，就是他！沒想到他居然沒死，而且還成為了陸地神仙，太不可思議了！”

    “……”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則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四十歲以下的人基本上對這個名字沒有什麽印象，畢竟馬昊功成名就的時候，他們還是個小屁孩兒，甚至還沒出生，唯有一些成名已久的強者，一些上了年紀的武道界名宿，才能想起當年那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字。

    “葉堂主，你認識他？”薑沐陽看向葉擎蒼。

    葉擎蒼收回目光，說道：“他叫馬昊，是當年武道界最耀眼的天驕，三十年前突然銷聲匿跡，沒想到會在今日突然現身。”

    言語之中頗有感觸。

    畢竟是跟自己同一個時代的人。

    就好像一個在高中時代一直是全班第一的人，大學畢業多年以後，見到了當初的全校第一。

    物是人非，難免有些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