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馬車畔，方乾入定修煉宙星訣。

    石飛魚則坐在方乾麵前兩米外躺在地上睡覺，他早已習慣了方乾的狀態，這個人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很少看到他放鬆。

    一直到了深夜，石飛魚揉眼醒來，才看到方乾靠著一棵樹，仰望星空。

    “啊！”

    石飛魚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氣道：“看什麽呢？看看你的仇人現在有多少？”

    方乾微笑道：“麻煩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談不上多一個麻煩或者少一個麻煩了。”

    石飛魚起身活動了一下，“也是，血煉道場一行，你的名字隻要出現，都能炸鍋。現在多個靈族少個靈族，也確實沒有什麽區別。”

    “不過，我就是看不明白你。你說你為了寧芷柔幹這種事情，還不讓人知道，還不接受小姑娘的情誼。那你到底圖什麽啊？”

    方乾微笑道：“就一定非要圖什麽嗎？”

    石飛魚笑道：“不然呢？老好人啊？你可不是這種類型。”

    方乾低頭，自嘲一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變強，變的更強，甚至是最強。其他的事情我考慮的不多，至於寧芷柔……我希望她能夠和我有些區別。”

    石飛魚笑道：“什麽樣的區別？活的你比愜意？最好找個安穩的人嫁了？”

    方乾沉默，半晌才點頭道：“是的，最好如此了吧。”

    石飛魚一愣，默默道：“我是真看不懂你啊。”

    方乾輕笑道：“有什麽看不懂的？我這輩子就沒有打算開枝散葉。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把自己這條路走下去，至於能夠走多遠，還能夠走多久，那都不是我考慮的。我所能夠考慮的是，隻要我還可以動，我就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石飛魚遲疑道：“如果你的路是錯的呢？”

    方乾微笑道：“那大概我也就隻能夠一直錯下去了吧，早就沒有回頭路了。我給家族留下了一些基本的對手，就希在我活著的這些年，能夠對我們方家造成一定的威脅，進行磨礪他們。血煉道場一行，我有必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對於周天星門的價值。”

    他忽然岔開話題，“那你呢？你又是為什麽而活？”

    石飛魚冷笑道：“滅了一切禍害。”

    方乾笑道：“那你的路可比我難走的多。”

    石飛魚悵然道：“是啊，道路坎坷多磨難，回首再看故人何在？”

    這一刻，方乾明了石飛魚的心，知道他追求的是正義，如周天星門的蕭清顏。

    這一刻，石飛魚明了方乾的心，知道他追求的是活著，無關對錯，無關正義與善惡。

    石飛魚跳上馬車，“我們該走了，靈族肯定在大肆追蹤我們。”

    方乾起身上了馬車，笑道：“和一個算命的在一起，還是很有安全感的。”

    石飛魚笑道：“那是當然，趨吉避凶是本能。”

    馬車於月夜前行，似乎在駛入更黑暗的黑暗，又似乎是在駛入黑暗後的光明。

    隨著他們靠近百裏城，關於古墓的消息沸沸揚揚。

    豔陽高照，因為是深秋，便是正午也不會熱。

    “聽說古墓這段時間就要開啟，都準備好進去了呢。”

    “真不知道這次會有什麽寶貝出世，我可聽說了，道門、天門都來了厲害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