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圖爾卡·阿拉卡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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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魔欄農一戰後,已經過去十五天。
精靈、人類、矮人的聯軍依然不斷的在清除魔多各個角落裏潛藏著的陰影,搜尋著任何關於索倫這個中洲公敵藏身的線索。
德拉貢·伯恩獨自一人矗立在歐洛朱因腹心深處,靜看下邊高溫的熔漿。
薩馬斯瑙爾。
索倫國度的心髒地帶,他古時力量冠絕中洲時建立的冶煉之所,同時也是至尊魔戒的鍛造之地。
黑暗中,一道紅色閃光向上躥起,猛撞上高絕漆黑的洞頂,然後又頹然掉落。
蒸汽、與有毒的煙霧飛快的彌漫了整個地窟。
與此同時,下方深處一直傳來嗡嗡隆隆的騷動,仿佛有巨大的機器正在搏動勞作。
德拉貢·伯恩仿佛看到了一個高大的人影,揮舞著他的錘子,鍛打著一個小小的,由黃金鍛造,歐洛朱因的烈焰熔鑄的戒指。
終於,戒指鍛造成功了,高大的人影欣喜的大笑起來。
這笑聲是如此的邪惡,傾盡中洲所有的邪惡都無法與之相比,是光明的背麵,讓人不禁由心的感到恐懼。
那是索倫邪惡魔力的殘影,影響著每一個進入這個可怕的火焰之地的人。
即使精靈,都不願意進到這個邪惡的地方。
隻有龍裔無懼此地的高溫與毒氣,一連在此逗留了十天,一個是想看看能不能在這個曾經索倫的秘密基地裏搜尋到他的蹤影,一個也是在思考某個問題。
“我的大人!”
黑暗中,甘道夫的聲音驟然響起。“精靈已經把大部分的洞窟給填上了,半獸人想要重新挖開這些洞窟,就要花費更多的精力與時間,這對我們來說,已經夠了。”
德拉貢·伯恩回頭望著他,一雙金色的豎瞳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米斯蘭迪爾,你說索倫對權力的渴望與對力量的追求是源自他的內心呢,還是命運讓他如此?”
歐洛朱因腹心深處的灼熱熔漿猛的向上一竄,火光照亮了巫師那花白的胡子,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同樣閃閃發光。
甘道夫微微躬身說:“每一個人的每一個選擇,都是他的心靈力量的折射,你可以說命運讓他如此,也可以說他選擇了命運!”
“狡猾的巫師。”
對於甘道夫這種官方說辭,德拉貢·伯恩很不滿,但最終,他還是轉身走出了這處險惡的火焰之地。
巫師在他身後微微一笑。
兩人的交談在薩馬斯瑙爾中回蕩,索倫邪惡的力量殘影在二者蘊含魔力的聲音中被衝淡,消弭。
“你這種說辭和沒說差不多,甘道夫,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的大人,你也是見過命運的,難道我的話有錯嗎?”
“但我還是想聽一聽不一樣的回答。”
“很遺憾,我隻能給出這樣的答案!而且,我有預感,命運會讓我們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於此重聚。”
“米斯蘭迪爾。”
“什麽?”
“我討厭巫師這種裝神弄鬼的樣子。”
“啊,人老了總是喜歡神神叨叨。請原諒,我的大人。”
“你們會老嗎?”
“不會。”
隨著聲音的漸行漸遠,薩馬斯瑙爾重新恢複平靜,隻有它千萬年如一日的熔漿在不停的翻滾,靜待這裏的主人的回歸。
他們出到裂口。
這裏位於火山錐的高處,但離冒煙的峰頂還很遠。
歐洛朱因末日火山)似乎隨同索倫的離開而陷入了沉睡。崎嶇起伏的山肩自龐大的山基升起,高出平原大約三千呎,而高聳的中心火山錐又從山肩上拔起約一千五百呎高。它就像一個巨大的烘爐或煙囪,頂上扣著一個參差不齊的噴火口。
在上方那片崎嶇不平的土丘和山肩上,一條小徑或道路像一條漸升的環帶從西邊爬上來,蛇一般盤繞火山而上,而不等繞過去消失在視野外,它就抵達了火山錐東側的底部。
周圍的大地都裂開了,從深深的裂縫和坑洞中不斷冒出濃煙和臭氣。但末日火山卻依然隻是在沉沉的震動,卻並沒有噴發。
下方的戈堝洛斯平原裹在煙氣和陰影中,顯得陰暗模糊。
但在龍裔那銳利的眼睛下,他依然看見了下方種種。隻見曾經高聳如山的塔樓和城垛,和巨大的庭院和地牢,沒有窗洞的監獄皆已經被聯軍拆了。
牢不可破的魔欄農更是整個消失不見。
隻留下兩側的尖牙之塔。以供剛鐸的人類於此監視魔多那些依然還未完全被清理幹淨的邪惡爪牙。
偌大的平原及穀地中,隨處可見被聯軍堆起來燒掉的半獸人屍體。那數量幾乎是聯軍的數倍甚至十多倍。
其中,烏頓山穀更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能聞到那股惡臭的燒焦味。
而往東,灰燼山脈與黯影山脈連綿不絕的包圍著魔多的廣袤土地,直至努爾能內海,及希爾多瑞恩和可汗德。
“這是一片邪惡滋生地,米斯蘭迪爾,我們無法徹底清除這裏的黑暗,索倫還會回來的。”德拉貢·伯恩收回視線,歎道。
不得不說,魔多的地形優勢實在是太大了,灰燼山脈與黯影山脈是它天然的防護帶,除了走鬼影隘口的魔欄農,幾乎不可能從其他地方率軍進攻這裏。
甚至如果不是龍裔這種非人的存在,聯軍想要攻破這裏,損失大到能令精靈和矮人絕望。
因此,這裏天然的就適合索倫發展他的邪惡勢力。
“很長一段時間內,我想不會。”巫師表情嚴肅的說:“此次聯軍幾乎將他在中洲的勢力連根拔起,索倫即使想要回來,也要認真考慮他被大人您及精靈、人類、矮人的大軍攻擊的可能!”
不過,很快,他又說:“但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也許,過個三五年,邪惡就卷土重來了。正如矮人的那句諺語:黑暗永不消弭,隻是潛伏。”
“正反兩麵都被你說了,米斯蘭迪爾。”德拉貢·伯恩的表情有些嫌棄。
巫師笑了,他說:“因為命運這東西,是一如的權柄!我們如何能比至聖的一如知曉的更多呢?我們能做的不過是做好我們本職工作罷了。”
德拉貢·伯恩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
他說。
“那麽此戰也該告一段落了,我們都離開家太久了,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吧。”德拉貢·伯恩望向了西方,望向了灰港的方向:“我想是時候回家了。”
“理應如此。”
巫師躬了躬身。結束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