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紅繩情殤(感謝廖愚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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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最後一縷落日的餘暉消失,陳末手中的鉛筆再次傳來了預警。

    他拿起早就準備好了一塊石板,不受控製的寫下來了一句話。

    『法蒂奇將於30分鍾後追上並殺死你。』

    “他還有半個小時抵達。”

    陳末看了一眼吃飽喝足,拍拍肚子的陸廣原,說道。

    對方輕輕挑了挑眉,“沒想到你居然有兩件源道具,預知危險的嗎?”

    “可以這麽理解。”陳末回答道。

    他才不會傻到將童謠骰子的全部功能說與對方聽,不過他也沒騙人。

    六分之一的功能,也是它的功能不是?

    “你走之前,我再免費送你兩句情報。”陸廣原坐在地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請說。”

    “第一句,據我所知,這方世界至少來了七支隊伍。你要知道,每一個握有鑰匙的人,手上至少有一件源道具,千萬不要小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七支隊伍?

    那豈不是意味著至少35人?

    島國和燈塔國他已經碰到過,那剩下的呢?

    “謝謝,我會小心的。”

    “第二句,出去之後,你若想變得更強大,盡快去往c級區域,係統終究隻是輔助,偉力要歸於自身。”

    陳末眉頭一皺。

    又是這句話!

    在來這方世界之前,他曾認為陸廣原所說的“偉力歸於自身”就是一句等同於“係統會失效”的話。

    可接觸到武學後,他改變了這種想法。

    在沒有係統的地方,同樣可以發展出不弱於末世大陸的武力,這說明帶給他們提升的係統並不是必須的!

    如今陳末又碰到了對武學不屑一顧的陸廣原,再回頭來看這句話時,便知曉它絕對不是字麵上理解的那麽簡單。

    “偉力歸於自身,到底是什麽意思?”

    陸廣原笑著搖搖頭,“說不清、道不明,當你麵對抉擇時,隻要記住這句話就行了。”

    得了,又是打啞謎。

    陳末算是發現了,隻要是有實力、有底蘊的人都喜歡把話說一半留一半,亦或是雲山霧罩,就是不點明。

    不過轉念一想,他好像也這樣。

    至少這些日子對待王月影,他也是這麽個說話方式。

    看來這是個通病。

    得改!

    “好了,謝謝你的斷後與忠告,告辭!”陳末抱拳施禮,與此同時展開了身後的羽翼。

    他下意識的要去摟王月影,可對方忽然間抓住他的雙手,低頭低眉,也不說話。

    陳末也沒管,直接拽著她飛向了高空。

    半個小時後,一道黑袍黑影飄然而至,緊接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地奔跑聲。

    法蒂奇來到跟前,很是詫異的看著眼前之人,問道:“哦,請問您又是哪位先生呢?”

    “在下陸廣原。”

    這名字法蒂奇當然聽過,可也僅限於聽過,他繞著對方飄了幾圈,上下將陸廣原仔細打量了一番。

    “難道你就是那個華夏第二?”

    法蒂奇一聽這名字,頓時沒了興趣,如今已經源化的他,就算蕭遠來,他也絲毫不懼,更何況這位萬年老二?

    “不錯。”

    就在他們對話的時候,被法蒂奇控製的八位三品武者也已趕了過來,他們按照指令,將陸廣原團團圍住,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哦,怎麽會是你?我的老夥計呢?難道他又跑了。”

    “我不想殺你,放棄追殺陳末。”

    陸廣原表情淡漠,一頭花白的頭發在夜色中顯得如此顯眼。

    “哈哈哈!”法蒂奇再次陰森可怖的笑了起來,“可笑、真的可笑,你殺我?你殺得了我?”

    “既然都選擇源化了,為何不選擇概念之源,靈魂之源還是太弱了。”

    陸廣原此言一出,法蒂奇瞬間停止了大笑,他要是有臉,此刻必是表情駭然。

    “你知道?”

    “不過一切都晚了,逆源化的代價實在是太大。”

    陸廣原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他依舊是自顧自地說道。

    當他話音剛落,法蒂奇瞬間向後一飄,圍住陸廣原的八位三品武者同時對他發起了進攻。

    一時間,單是破音障的動靜就能刺破耳膜。

    王千羽毀天滅地的一掌印在陸廣原臉上,對方毫發無損,而他的整條手臂壓縮成了一塊爛肉。

    陸一鳴挾山超海的一腳踢向陸廣原,隻見他的右腿瞬間連根而斷。

    ……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法蒂奇立即停止了對武者們的控製,緊接著,隻見一隻又一隻的影蟲從他們口中爬出,向著陸廣原激射而去。

    然而,還未近身,這些蟲子就瞬間化成灰飛,根本就進不了他的體內!

    接二連三的失利,讓法蒂奇惱羞成怒,他直接親自出手,鑽入了陸廣原的體內,試圖對他進行控製。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身體剛一進入對方體內,瞬間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控製住,緊接著硬生生地被剝離出了陸廣原的身體!

    遊魂化以來,法蒂奇從未遇到過這種狀況,他沒想到眼前這位華夏排行的第二的人居然如此強大!

    “你…你為什麽會這麽厲害,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b級以下的一切傷害對我無效,當然這不是屬於我的力量。”

    陸廣原始終站在原地,甚至連手指頭都沒動過一下。

    “不屬於你的力量?”

    緊張起來的情況下,法蒂奇說話也變得言簡意賅起來。

    “沒錯,如同有人在守護著我一樣。”陸廣原則是向前踏了一步,來到了法蒂奇跟前,“放棄吧,陳末不是你能動的人。”

    “為什麽?他是你什麽人?”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會是個很重要的人。”

    “嘖嘖嘖,那我執意要殺他呢?”法蒂奇忽然間又笑了起來,方才他也隻是被陸廣原的手段給震懾住了。

    可對方說了,那力量並不屬於他,並且似乎隻能保護他免於傷害。

    也就是說,隻要不主動攻擊他,那就不會遭到反噬。

    以陸廣原d級的實力,也根本不可能傷得了源化後的自己!

    “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陸廣原輕蔑一笑,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紅繩,一端拴著自己的腳踝,另一段握在手中。

    原本還想威脅對方的法蒂奇瞬間感受到了恐怖的氣息,以及死亡的威脅,他二話沒說,直接轉身就走。

    “算了,饒他一命!反正還有五個!”

    而那些被他控製的三品武者,也同樣跟著飛奔而去。

    陸廣原看著手中的紅線,深深地歎了口氣。

    “哎,情殤、情殤,為何這招的名字叫情殤?紅線的那頭係著的又是誰呢?”

    ……

    陳末拉著王月影飛翔在夜空之中。

    忽然間,他手中的鉛筆停止了預警。

    “真被他解決了?”

    感受到對方的停頓後,王月影關切地抬頭問道:“怎麽了?”

    “敵人好像真被他解決了。”

    陳末沒有著急降落,而是向著不遠處的燭火飛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兩人來到了一處府城。被陳末放下後,王月影竟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那你以後再也不用逃跑了,對嗎?”

    “應該是。”

    “哦。”王月影失落的應了一聲,跟在了陳末身旁。

    他們很快來到了城門處,城門上方用工整的楷體刻了三個字——霧州府。

    陳末轉過頭,問道:“這裏距京都還有多遠?”

    “你飛的話,七八天能到。不過要是走的話,沒一兩個月到不了。”

    其實最多隻要一個月,但王月影還是稍稍誇大了一下路程。

    “離那麽遠?”

    “不是離得遠,而是大夏國幅員遼闊,實在是太大了。”

    雖說已是黑夜,但此處依舊有著喧鬧之聲,看樣子這裏還沒被影蟲侵入。

    “進去?”

    “聽你的。”

    “那就睡城外吧。”

    “好呀。”王月影眯著眼看著陳末。

    “算了,還是進城歇個腳吧,連續飛了三四天了。”

    陳末本想逗對方玩,可沒想到又被對方反將一軍,嘴皮子這塊王月影從來不爭,但以退為進這招玩得賊溜。

    王月影捂著嘴淺笑起來。

    “你那麽愛笑嗎?啥時候看你都挺開心。”

    “對呀,你看到我的時候,當然開心。”

    得,說不過她。

    這時辰,霧州府的城門已經緊閉,但又怎麽可能擋得住兩位武者?

    更何況陳末還會飛?

    二人隻是輕輕一躍,就登上了城牆,還沒等守城的發現人就已經進到了城內。

    霧州府應該是沒有宵禁,進門後的那條又寬又直的石板路上還有著個別行人在閑逛。

    順著這條路往裏走,整個府城開始熱鬧了起來,路兩邊的小攤雖然早早的收了,但一些酒家、客棧,甚至王月影在身邊不方便看的商家都還開著。

    “你錢夠我們吃頓好的嗎?”

    陳末忽然停下來,問道。

    王月影轉頭看向對方,剛想回答,一看到他身後樓廊上站得鶯鶯燕燕,頓時羞紅了臉。

    她拉著陳末的胳膊快步遠離後,這才停下來回答道:“當然夠,再說,武者可以不花錢的。”

    “這也沒酒家啊,剛剛幹嘛不說,為何非得拉我來這?”陳末笑著問道。

    “你!”

    王月影紅著臉輕輕一拳捶在了陳末胸口,然而,她可是五品武者!

    她的思緒根本就不在拳頭上,這一拳直接將陳末打飛出去,直到他撞碎了身後的院牆這才停了下來。

    “啊!”

    意識到自己做錯事後,王月影瞬間閃到對方身邊,扶起了癱在地上的陳末,臉上滿是愧疚、焦急的神情。

    陳末則是運起血係異能,控製著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一下更嚇壞了王月影。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你這麽不經打啊…”

    剛剛還玩心大起的陳末,被這麽一句話給刺激到了。

    什麽叫不經打?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佯怒地問道:“誰不經打?”

    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的王月影,頓時一記問春拳揮向了陳末。

    這一拳可不是開玩笑!

    陳末倉促之間將體內氣血調動至雙臂,試圖去硬接王月影的這一拳。

    雖說力量上差距不大,但武學上的造詣差的卻不是一點半點!

    陳末一個剛入門的半吊子,又怎麽可能是王月影這位練武多年的五品武者的對手?

    隻見砰得一聲,他的手臂瞬間綻放出一道血霧。

    “樁功卸力!”

    王月影說話間再出一拳。

    陳末知曉,對方這是認真了起來,於是腳踏梅花樁,試圖以掌法去對付王月影的問春拳,然而下一刻他的手掌也迸出一道血霧。

    若不是王月影手下留情,他的整隻手可能都不保了。

    “讓你平時多下點功夫,這麽多天的梅花樁白練了!”

    王月影人已停下,她故意板起來,訓斥起陳末來。

    這邊打鬥的動靜很快就引來了行人、店家的注意。

    “哦,原來是師傅帶徒弟啊。”

    “那徒弟還是個男的,居然連個女的都不如。”

    “你傻啊,一看那漂亮師傅就是個武者。”

    “哎,你別說還真漂亮,要是我婆娘這麽漂亮,天天打我,我都認!”

    “那她來?一下你就沒命咯。”

    看客你一言我一語,陳末聽得真切。

    他上前拉住王月影的手,連續幾個閃身遠離這塊被他們搞亂的是非之地。

    二人進到一處無人的巷子,他這才鬆開了手。

    “你看你,淨添亂。”

    陳末反而惡人先告狀了起來,沒辦法,誰讓他是那個受害者。

    誰知剛剛如此強勢的王月影,忽然間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她不顧手上沾著的鮮血,滿心關切地抬起陳末的胳膊,問道:“怎麽樣,傷的重不重?”

    “重也是你打的啊。”

    王月影看著陳末的手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略顯俏皮的說道:“打歸打,練武怎麽可能不受傷,可該關心得關心,你說是嗎?”

    陳末一愣,“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這就是凝神吐納術的效果嗎?”王月影估摸著要不了半個時辰,對方受傷的手臂與雙手就要恢複。

    “差不多吧。”

    “既然如此,那我想到一件幫你快速提升實力的辦法!”

    “什麽辦法?”陳末頓時來了精神,還有這等好事!

    “挨打,挨最毒的打!”

    王月影說完,轉身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