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

    陳末沒想到了，對方的小醜身份竟然是麵具帶來的。

    對麵這位顯然也沒想到，天空之城賦予他的身份會被眼前之人直接剝奪，讓她顯露出了真實身份！

    “快還給我！”

    “還給你？為什麽？”

    陳末麵無表情地盯著對方，他要看看眼前的精靈會做出什麽事來！

    “身份被剝奪，將不再有活下去的權利！”

    “多久？”

    “三分鍾。”

    陳末將小醜麵具攥在手裏兩分半鍾，這才拋給了對方。

    隻見這位精靈將匆忙將麵具覆在臉部，下一秒重新化為了小醜。

    “現在你還覺得我攢不夠一百萬積分嗎？”陳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們是不是被一張巨臉吸進來的？”

    “難道你不是？”小醜兩隻手開始有節奏的抖動起來，不知這麽做的意義何在。

    “自然不是，這隻是我的一道分身而已，我是衝著那枚源來的。”

    陳末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就好像他真的是自己要進來一樣。

    果然，他的這番話引發了對方的狐疑，然而下一刻，眼前的小醜瞬間冷汗直流！

    移魂換影術，發動！

    陳末強大的靈魂瞬間進入了對方的體內，這位精靈小醜從未感受過如此恐怖的氣息，那是一種靈魂隨時會被吞噬、被湮滅的感覺！

    這一刻，就算說眼前站著的是一位神靈，她也不會有任何懷疑！

    震懾完對方後，陳末的靈魂又回到了自己體內，而沒有完成奪舍。

    對她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您，您的真身是？”小醜兩邊上揚的嘴角變得回落，抖動的手指也相互交叉以掩蓋她的緊張。

    “那不是你該知道的！”陳末冷哼一聲。

    “遵…遵命。”

    規則之源加上強大的靈魂，要說對方的本體不是神靈，她堅決不信。

    這一刻，小醜徹徹底底的相信了陳末所說的話，對方真的是衝著這處規則來的！

    “說說吧。”

    “您…您好，我本名伊蕾，是一位精……”

    “誰問你這些！”陳末打斷了對方的長篇大論，他對這些可不感興趣，他隻想知道天空之城的隱秘，以及出去的辦法！

    “那您想……”

    “關於這裏的事！”

    伊蕾心有餘悸，對方說的話明明沒有任何威嚴可言，但她偏偏聽著很是驚恐。

    “我……我們推測這裏應該是規則之源開辟出的獨立空間，凡是進入天空之城，此地就會按照新玩家的記憶創造出一片區域，讓玩家在城中完成各種遊戲，直到輸光所有，最後被迫成為這片區域中的一員。”

    陳末點點頭，這與他猜測的出入不大。

    宇宙那麽大，末世大陸那麽多智慧種族，他隨便進入一處空間，就是藍星人建立的概率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積分的事呢？”

    “您之前問我的問題，我的答案都是真實的。”

    “在哪兌換？”

    “就在我這。”

    陳末眯起眼看著對方。

    小醜心頭一緊，對方不悅了！

    “天空之城在你進入的時候，隨機賦予了每個生靈不同的身份，隻要從玩家那得到能力，那就能兌換一定的積分。當我們積累的積分達到一百萬時，就一刻脫離天空之城的束縛，重新變為玩家！”

    “也就是說你們離開的話需要兩百萬積分？”

    “是這樣的。”

    “至今沒人離開過？”

    “在我們的印象中是這樣的。”

    陳末思考了半晌，接著問道“故意輸給玩家也不行？”

    “對！”

    他點點頭，至於對方將會麵臨怎樣的懲罰，他並不關心，最終無非就是形神俱滅罷了！

    “那照你這麽說，那這裏困了多少生靈，有著多少任務，你也不知道咯。”

    “是的。”

    “行了，將你剩下的積分給我吧。”陳末的語氣聽著不容質疑。

    “可……可是……”精靈小醜顯然不是很情願。

    “你那有多少積分？”

    “加輸給你的，一共5000。”

    “不給的話，那就開始吧。”陳末退而求其次。

    小醜此時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以這位神靈分身的實力，她根本就不可能贏的了他，可一旦5000積分輸完，下次在重置時，自己怕是隻能演棵樹……

    “能不能……”

    “也行，那你隨我走吧。”

    陳末還沒聽對方要說什麽，竟然轉身就走，這讓負責兌換物品的精靈小醜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什麽意思？他既然同意了？”

    伊蕾愣在原地七八秒，陳末背對著她說道“還不走？”

    很快，對方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距離中央噴泉最近的一處教堂。

    這棟中世紀風格的建築，同樣被植物覆蓋。

    陳末化身熔岩巨人，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教堂大門，很快他便見到了一位身著灰黑色長袍的神父，手裏捧著一本大約、應該是《聖經》的古書。

    “迷途的羔羊，你可願意聆聽主的教誨？”

    神父機械化地說著他早就準備好的台詞，然而，但他看到對方身後的人時，表情明顯一愣，接著不知該如何繼續。

    “伊蕾，我們那有句古話。”

    “您……”

    “咳咳！不必尊稱！”陳末打斷了對方的話。

    化身神父的生命此刻也有些茫然，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竟然讓扮演小醜的生靈用尊稱！

    “還請教我。”伊蕾充滿彩妝的小醜臉上，嘴角已經抹平，一點也沒有作為小醜的神采。

    “既來之則安之，不如一起聽一會吧。”說完，陳末拉著伊蕾隨意找了張長椅，坐了下來。

    眼前這一幕，把神父給整不會了。

    對他來說，眼前的男人答應自己要求，那就相當於接受了他的任務。

    隻要自己按照天空之城安排的任務，與對方討論一番上帝是不是全知全善這件事，再由自己來評判誰勝誰負就行。

    可現在這狀況什麽意思？

    這次扮演，身份地位最高的兌換者怎麽跟在了他身後？對他還行尊稱？

    他們認識？

    還是？

    “神父，開始吧。”陳末催促道，“你說對吧，伊蕾。”

    “好…好吧。”

    小醜伊蕾站在陳末身後始終不敢落座，不知何時，一束彩色氣球又出現在了她手上。

    這些氣球表麵，一張張臉逐漸浮現，他們想要說些什麽，但此刻也隻是動動嘴，未發出任何聲音。

    這一幕看在神父眼裏，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今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那個……上帝究竟是不是全知全能全……”

    “咳咳。”陳末咳嗽了一聲，臉上表情變得嚴肅無比。

    下一刻，他不再廢話，轉身就走。

    “哎，你……”

    伊蕾站在原地，兩滴冷汗流下，她用後怕的眼神看了一眼對方，歎了口氣後，轉身準備跟上去。

    “哎，那個…你還沒聽完…”

    “你想死就繼續說下去。”伊蕾停住腳步，背對著神父，說道。

    “什麽意思？”

    剛想邁步的小醜伊蕾，目光淩厲轉頭，瞪著對方“你居然敢在神的分身麵前提其他神！”

    神？

    分身？

    其他神？

    一瞬間，神父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小醜是什麽人？數千次扮演中一直都是耀眼的存在，否在也不會在這場遊戲中被委任為積分兌換者。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人，竟然告訴他剛剛那位男人居然是一個神的分身！

    這讓他如何不心有餘悸！

    他絲毫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畢竟他們在這處空間不知道輪回了多久，根本不可能存在解救、串通一事！

    “阿門。”

    神父右手分別點過眉心、胸口、雙肩，學著記憶中的畫麵畫了個十字。

    ……

    陳末出了教堂，在門前五米處停了下來。

    很快，說完話的伊蕾跟了上來。

    “你跟他關係不錯。”

    “畢竟輪回那麽多載。”

    “走吧，不過一人的積分而已。”陳末仰起頭，遠眺著前方，故弄玄虛地說道，“我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積分。”

    伊蕾忽然間心有所悟，但依舊有些不解“前輩，您的意思是？”

    “按照它的規則，你們永遠也出不去。”

    說完這句話，陳末背著雙手，慢悠悠的向著天空科技有限公司走去。

    而這句話給小醜伊蕾帶來的震撼一點不比晴天霹靂小！

    “不循規則……我明白了！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伊蕾再看陳末的背影，小醜的妝容上罕見的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她終於意識到，積分係統本就是天空之城故意設計出來，用來迷惑他們的手段。

    一旦思維陷入定勢，那唯一的想法就是掙更多的積分，然後通過積分出去！

    “難怪！難怪神會派自己的分身前來！他一定有出去，或者收服這處空間的手段！”

    伊蕾快步流星的跟了上去，此時此刻，她已下定決心，一定要跟在對方身後。

    這可能是她唯一出去的機會！

    走在前麵的陳末，大概、也許會猜到自己的話會帶來某些誤解，可至於對方會誤解到什麽程度，他就不得而知了。

    這就要看伊蕾接下來的反應了。

    不過目前來看一切都很順利，畢竟自己一手九影秘術、一手時間循環，還是給對方留下了深刻烙印的。

    當然，最直接的還是移魂換影的侵入，麵對他如此恐怖的靈魂強度，對方不多想幾乎不可能！

    十來分鍾後，陳末再次回到了天空科技有限公司，不過這次他卻不是一個人。

    穿過玻璃門，進入大廳，服務機器人又一次贏了上來。

    然而，當對方看到陳末身邊的小醜，同樣愣住了！

    “重置了？”陳末笑著拍了拍服務機器人方方的腦袋，問道。

    “什麽重置？”對方依舊佯裝不知。

    陳末轉過頭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伊蕾，接著在大廳裏逡巡起來。

    “不用再遮掩了，前輩是為了這處的規……”

    “咳！”陳末用力的咳嗽了一聲，接著忽然轉身，佯怒道，“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來的時候還被它剝離了一項天賦呢。”

    伊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擺明了就是不想向服務機器人泄露自己的身份！剛剛自己對神父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可沒有阻止自己！

    至於被剝離天賦一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對方刻意為之！

    “你們先聊，我再上去轉轉。”陳末轉過身，看向小醜和機器人，“哦，對了，不是誰都有資格當小醜的。”

    說完，他順著樓梯向上走去。

    伊蕾愣住了。

    這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就是小醜。

    “不是誰都有資格當小醜的”那是不是意味著，不是誰都能跟著他？

    是了！

    肯定就是如此！

    再結合神分身為了測試，故意輸掉能力一事，答案呼之欲出！

    “咳咳，他到底是什麽人？”服務機器人此時還是一頭霧水。

    從小醜的反應來看，這人身份不簡單。

    可自己第一次見他時，明顯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玩家”！

    “好自為之吧。”伊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目送著陳末從一樓走到二樓，又從二樓走到三樓……

    大概三四分鍾後，她似乎想起來一件事，於是忽然問道“那位存在輸了什麽遊戲？”

    “打地鼠。”服務機器人見對方終於開口，於是想都沒想地就回答道。

    “被剝離了什麽天賦？”

    “好像是機械精通。”

    “後來呢？”

    “又贏回去了。”

    伊蕾聽到這便點點頭，不再發問。

    果然，答案跟她推測的一樣。

    那位神分身的目的就是輸！

    “他到底是什麽人啊！”服務機器人急了，他與小醜雖然交集不多，但好歹也是共同經曆過多次輪回的。

    可目前，因為一個“玩家”的身份，竟然守口如瓶！

    就在此時，站在四樓走廊的陳末衝下方的伊蕾揮了揮手，招呼她上來。

    小醜伊蕾不顧一臉懵逼，外加內心焦慮的服務機器人，一路小跑的上了樓。

    他轉動他那方方的機械頭，此刻內心比他的臉還要方！

    “這特麽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就是玩了兩局打地鼠嘛！怎麽跟要死人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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