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轉危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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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容易上來難,從龍洞爬上來後我整個人都虛脫了。
不光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我舉著手電,看向周圍那些粗壯的人工石柱。
這些石樁撐起了整個龍洞,它們似乎想對我訴說什麽。
一步三晃,走出龍洞。
我放下包,靠著牆,慢慢坐了下來。
已經日出了
東山的日出美如畫,清晨一縷微光照照到人臉上,暖洋洋的。
將手機電池卸下來,閉上眼。
我不敢回去麵對現實,甚至不敢打開手機,我不想聽到什麽不好消息,這時候,我隻想像烏龜一樣,縮在這個角落曬曬太陽。
一直坐到中午時分,我才鼓起勇氣開車往醫院走,路上因為精神恍惚差點撞到別人的車。
“峰子!你跑去哪了!”
看到我回來,豆芽仔立即跑過來質問。
不等我解釋,豆芽仔抓著我肩膀大聲道“小萱醒了!醒了!趙萱萱醒了!”
“小萱醒了?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我安慰你個毛!不開玩笑!她真醒了!剛醒沒多久!”
我立即衝向病房。
推開門那一刹那,一屋子人。
把頭,魚哥,小五哥,還有兩名醫生在。
小萱真的醒了!
這一次我不是在做夢,是真的!
小萱看起來很虛弱,躺在病床上衝我笑了笑。
我高興的原地跳了起來!
“你感覺怎麽樣!認識我是誰嗎?還難受嗎?”
小萱嘴唇輕微幹裂,但原來那嚇人的黑紫色已經退去,她咳嗽了一聲,抓住我手,虛弱道“我不認識你就怪了。”
“行了雲峰,讓小萱少說兩句吧,醫生說她現在很虛弱。”魚哥在旁笑道。
把頭也笑道“是啊,小萱要多注意休息。”
魚哥旁邊的醫生說“檢查基本做完了,患者各項身體指標都在恢複正常,這堪稱奇跡啊。”
把頭道“醫生哪裏的話,還是多虧了你們幫忙。”
這醫生帶著副眼鏡,之前幫小萱檢查治療的不是他,我第一次見。就看他搖頭道“我隻是嚐試,根本沒有一點把握,所以我才說這堪稱奇跡。”
“推測是一種我們尚不了解的急性鼠疫,因為伴隨深度昏迷和皮下出血,所以可能是腺鼠疫的一種,這種病來的急,去的也急,因為如果是敗血型或者是腦膜炎型,那患者的症狀發展不會這麽迅速。”
“接下來讓病人安心靜養幾天,盡量以清淡流食為主,在觀察有沒有留下後遺症,如果沒有,那大概一個星期後就可以出院了。”
把頭再次表示感謝,這兩位醫生客氣了一番便離開了。
醫生走後,把頭跟我說“雲峰,這兩位醫生是昨晚諸暨人幫忙從杭州請來的,他們是這方麵的專家。”
“西瓜頭昨晚找的?”
把頭微微點頭。
深呼吸,我不知道要不要把我在龍洞的遭遇講出來。
想了想,我沒開口。
小萱能醒來就行,至於背後的原因那重要嗎?
把頭的意思也是不想深究,隻要人能平安就夠了。
或是這兩位杭州來的專家醫生,或者是田哥送來的藥,或者是我和把頭上島燒錢下葬,或者是昨晚我在龍洞的遭遇,這些真的不重要了
但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我傾向於是“那隻手”救了小萱,因為我這人打小就迷信。
那隻“幹枯蒼老的手”是誰的手,我知道。
這堅定了我將北派發揚光大的決心,等把頭百年後我會毅然決然扛起北派大旗,盡管我頭腦智謀方麵比不上把頭,但我年輕力壯,我在扛起北派旗子那一刻,會站的很穩。
從病房出來,我稍微想了想,還是打了過去。
“謝了。”
“謝什麽。”
“謝謝你幫忙找了醫院,找了醫生,不管怎麽說,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說你是廢物,承認嗎?”
“我承認,我是廢物。”
電話那頭,西瓜頭沉默了幾秒,道“我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你在我這裏沒麵子,我是遵守幹爹的意思,向田三久示好,那個叫小五的我派人查了,在北方道上是個狠人,同時他也是田三久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他既然都做到了這份上,那我們諸暨人也要做些回應。”
“幹爹說的對,混到我們這份上,以安穩為主,麵子是互相給的,我們以後不想和他為敵,我們希望你永遠充當這個中間人。”
我點頭說“可以,沒問題,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往前一步驚濤駭浪,往後一步就能風平浪靜。”
“你少他娘的給我說道理,難道老子不比你懂這些?!”
我皺眉道“你給我嘴巴放幹淨點兒,難道你聽不出來好賴話?我已經放低姿態了,我是欠了你人情不假,但這不代表你可以一直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姓項的!你要是不服就過來!我們打一場!看誰先死!”
“打就打!我怕你啊?說個時間!”
“就今天晚上!來大唐找我!有種他媽的一個人來!不要叫任何人!我們當麵兒簽生死狀!不死不休!”
“沒問題!”
“好!有種!要是敢不來你給我等著!”
掛斷電話,我無奈搖頭,西瓜頭這是鑽牛角裏出不來了,他怕我像上次一樣還叫魚哥。
他就是個廢物!我的煉精化氣功雖然無法運用到實戰中,但我憑借著八步趕蟬和小姑奶奶教我的地躺功就足夠了,他那些直來直去的散打招數,休想碰到我。
“乖,在吃一口,醫生說你現在隻能喝粥。”
我喂小萱又喝了一勺,然後將枕頭放高,讓她靠的盡量舒服些。
“雲峰,把頭說我昏迷了兩天,可我感覺過去了好久,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的感覺很真實。”
我放下碗,幫小萱擦了擦嘴問“你夢到了什麽?”
小萱抬頭,認真說“我記得我坐在一條紅色小船上,那水是黑色的,還有好多人也和我一樣坐在船上,船不用劃,會自己走。”
“我一直嚐試跟其他坐在船上的人說話,可它們像看不到一樣,不理我,我坐在船上漂了很久很久,突然看到一個涼亭。”
我疑惑問“涼亭?水麵上有涼亭?”
小萱很肯定的點頭,說“是,黑色的涼亭,有個我不認識的老人用繩子套住了船頭,單手將我和船拉了過去。”
“這老人長什麽樣子?”我緊張問。
小萱眉頭緊鎖,搖頭“奇怪我在夢裏明明清楚看到了他的臉,但我現在描述不出來,我忘記了。”
小萱抬起手,指著自己小臂說“但我記得,他這裏有條很長的傷疤,這老人問了我一些問題,我記得自己回答了,但我現在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麽問題。”
“後來他跳上船,叮囑我平躺在船上,千萬不要露頭,然後我們的船便逆著黑色的水流往回飄。”
講到這裏,小萱看著我道“在之後,我就醒了。”
“雲峰,你說為什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夢中那個記不清樣子的老人又是誰,我感覺是她救了我。”
深呼吸,我溫柔的幫小萱捋順額頭前的頭發,笑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相信,很多很多年以後,我們會在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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