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神醫村【14】牽個小手甜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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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到了,葛村長說,醫聖在懷表裏。懷表在夏雨涼身上。】

    墨傾掃了眼信息,沒回,把手機揣回兜裏。

    她問江刻:“接下來,你去哪兒?”

    “後山。”

    “一起吧。”

    墨傾很快做了決定。

    江刻望向她,爾後點頭:“嗯。”

    “江先生。”墨傾像是尋常聊天的口吻一般,不疾不徐地開口,“你今早去後山,去找夏雨涼了?”

    “嗯。”

    對於墨傾的猜測和試探,江刻沒有一點遮眼和心虛,應得很坦然。

    墨傾問:“找到了嗎?”

    “沒有。”

    “你和夏雨涼,什麽關係?”墨傾又問。

    前麵是一個往下的斜坡,道路狹窄,兩側綠草茂盛。二人並肩而行,幾乎肩挨著肩。

    “她是經我之手得到e級職稱的醫生。”江刻說,“但評級兩個月後,她就離職了。去年年底,我收到她的信。”

    “寫了什麽?”

    “托我給孩子們打錢。”

    “僅僅這樣,值得你來一趟?”墨傾眉眼染上了狐疑。

    天地掀起一陣風,卷起枯葉和沙塵,墨傾眯了下眼。下一刻,一隻手伸過來,墨傾眼睛睜開,見那隻手往上。

    落到她頭頂。

    江刻拿下半片枯葉,輕笑:“我來寫生。”

    說得理直氣壯、大義凜然。

    墨傾:“……”寫你個鬼哦。

    江刻又問:“知道後山在哪兒嗎?”

    “不知道。”墨傾皺眉回答,但目光掃了一圈後,落到西邊的山頭,“那邊吧。”

    江刻一怔:“怎麽猜到的?”

    墨傾:“後山竹林。”

    她記得江刻早上提過“竹林”。很顯然,那邊竹子最多。

    “喏。”江刻遞過來什麽。

    墨傾垂眸一看。

    又是一塊巧克力。

    “快中午了。”江刻看了眼懸掛正頭頂的太陽,“不餓?”

    墨傾沒多說,大方收下了。

    村裏出了三個外人,但是不像以往來的道士一樣,一來就說中邪、作法、籌錢之類的,而是在村裏瞎晃蕩。

    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於是,墨傾和江刻前往後山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白天醒著的,基本都是沒患病的女人,而男人白天都不敢出門,所以哪怕村裏有“不準去後山”的禁令,也沒人攔他們。

    頂多是提醒他們一句——別去後山。

    墨傾、江刻自然不會聽。

    後山還挺大的,墨傾上了山後,用手劃分了下區域,跟江刻說:“分頭找吧。”

    “嗯。”江刻頷首,轉而又叮囑,“山上信號差一點,每隔半小時就聯係一次。”

    墨傾本想說,沒必要這麽麻煩。

    但轉念一想,怕江刻遇到什麽危險,所以“嗯”了一聲。

    “注意安全。”

    江刻叮囑了一句,跟她分開了。

    江刻自覺選擇了一片地形比較複雜的區域。

    後山是一片竹林,但也是墳山,放眼看去,一堆堆的小土坡和墓碑,新建的或許有些氣派,除了石碑與眾不同外,土堆也用石頭圍了起來。

    老一些的,就是不一樣的待遇了,有些隻剩下石碑了。

    這裏背陰,竹子高聳且密集,陽光落下來,全被遮擋了,空氣是陰涼的,滿地的墳墓透出一股陰森的氣息。

    墨傾在墳堆裏穿梭,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按照葛藝的說法,墳堆裏是找不到夏雨涼的,她可以避開一大片區域。可畢竟地兒大,找起來費了不少時間。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太陽垂到西邊山頭,晚霞將天空染成一片血色。

    十分鍾前接了江刻電話的墨傾,又一次見到了江刻的電話。

    “墨傾,來我這裏。”江刻的聲音很穩,卻有些沉重。

    墨傾問:“你在哪兒?”

    這大山裏,藏兩個人,可不就是簡單的事。手機定位又不準,沒個具體位置,很難找到人。

    “……”江刻沉默了片刻,問,“你附近有小溪嗎?”

    “有。”

    墨傾目光落到距離腳下十米來高的小溪上。

    江刻說:“你沿著小溪往上走,我在蓄水池旁。”

    “哦。”

    墨傾往下看了兩米,又瞧了眼長長的小路,想都沒想,直接往下一躍。

    電話裏聽到一些雜亂聲的江刻,心猛地一縮,連忙問:“你怎麽了?”

    “沒事。”墨傾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著的雜草,“我馬上來。”

    說完也不顧江刻的情緒,直接掐了電話。

    她快步沿著小溪往上走。

    這一段路,換做熟悉地形的村民來走,也得走個半個小時,但墨傾隻走了十分鍾,就見到站在石塊上極其醒目的的江刻。

    江刻見到墨傾的那刻,愣住了。

    墨傾撥開跟前的樹枝,問:“在哪兒?”

    “前麵一點。”江刻回答著,從頭到尾仔細地瞧了墨傾一遍,忍俊不禁,“現在說你放羊女,大概沒人質疑了。”

    被他一提醒,墨傾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

    身上沾了不少草屑和樹葉,腳踩過泥坑,腳底沾了厚厚的泥。不用細看,她也能猜得出自己現在挺狼狽的。

    現在哪是管這些的時候?

    墨傾說:“帶路。”

    江刻臉上笑容收斂了,等她走上身前,順手摘掉她頭上的雜草,拍了拍她後背上沾的髒東西。

    “沒事。”

    墨傾很隨意,簡單拍了兩下,就繼續往前走了。

    江刻隻能跟上。

    往前再走五分鍾,就是村民們通自來水建的蓄水池、蓄水缸了。他們做的很簡易,基本沒什麽技術含量,最終通往家家戶戶的水,都是山上原有的。

    圖方便罷了。

    墨傾簡單掃了一眼:“人呢?”

    江刻看向她,微頓,朝蓄水池前麵指了指:“那邊。”

    墨傾抬眼看去,乍一看,根本沒發現什麽,可下一刻,她見到隱藏在雜草灌木裏的一團,忽而頓住,表情凝重了。

    幾乎沒多想,江刻將手伸過去,抓住墨傾的手,緊緊一握。掌心包裹著那纖細秀長的手指,他低眉望著墨傾。

    墨傾偏頭看向他。

    江刻說:“應該是被山裏的野獸叼到附近的。我找到一些殘軀,但應該很難湊齊了。”

    山裏有野獸,不是什麽稀罕事。

    但是,夏雨涼的下場過於慘烈。

    死後被夫家遺棄,無法入土為安。有好心的女生壯著膽,在角落裏給了她一個歸處,結果她卻被掘了墳。

    而現在,支離破碎,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