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百年前【16】確認真相江刻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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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還早。

    江刻將車停在河附近,跟墨傾去了一家早餐店。

    “這麽早。”老板已經忙活了,打聲招呼後,注意到江刻,“這位小哥,好像有點眼熟。”

    前兩天江刻在橋洞當流浪漢的時候,跟這位老板見過幾次。

    但是,江刻疑似被認出,格外淡定地說:“劇組演員。”

    “哦哦。”老板恍然耽誤,又瞧了眼江刻的臉,“很有名吧?”

    墨傾搭腔:“不紅,小替身。”

    “不會吧,小哥你一看就是大紅大紫的長相。”老板笑嗬嗬地說著,話鋒一轉,“吃點什麽?”

    墨傾和江刻點了幾樣早餐。

    心明眼亮的江刻付了賬,然後在店裏解決了溫飽問題。

    走出門時,墨傾和江刻對視一眼,爾後駐足。

    墨傾狀似無意地跟老板閑聊:“老板,你們店裏挺幹淨啊,怎麽防老鼠啊?”

    “那是,每天都打掃的。”老板嗬嗬一笑,“防老鼠的話,晚上門窗都關緊,把吃的都收好,老鼠夾也會擺幾個……”

    說到這,老板話語一頓,疑惑起來:“說起來,最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到老鼠了。”

    有戲。

    墨傾順著往下問:“打什麽時候開始的?”

    老板想了會兒:“個把月吧。”

    “對了,橋洞下那個流浪漢,常往這邊跑嗎?”墨傾又岔開話題,見到老板疑惑的目光,她又說,“他往劇組跑得挺勤的。”

    “他啊,”反正沒客人,老板就跟她多講了幾句,“以前就在橋洞附近轉悠,自打劇組來了後,活動範圍確實大了。聽說他以前在外當編劇呢,或許是在懷念吧。”

    “哦。”

    墨傾點點頭。

    她沒有再深入問,而是看了眼江刻。

    江刻心領神會,立馬接過話:“我們該走了。”

    墨傾說:“那走吧。”

    於是,二人跟老板告別,一起離開店裏。

    整個過程無比默契、自然。

    接下來,墨傾和江刻如同閑逛一般,轉悠了好幾家店,對“流浪漢”“老鼠”的事旁敲側擊,最後還真被他們問到了。

    “他挺可憐的哩!”一家店裏的老板娘擦著桌子,左右看了一眼,悄聲跟他們倆說,“我看到他抓老鼠吃!”

    墨傾愣怔了下:“吃?”

    “是啊,就一周前吧,我手機落店裏了,半夜過來拿,見他一個麻袋裏全是老鼠,吱吱的叫。哎喲,把我嚇了一跳。你們說,他一個窮困潦倒的流浪漢,抓老鼠不是為了吃,還能為了什麽?”老板娘說完,嘖嘖搖頭。

    老板路過,正好聽到了,嘀咕:“我說最近老鼠怎麽變少了呢。”

    說完,見到江刻和墨傾這倆客人,拽了老板娘一下:“你呀,別跟人說這些了,快去忙你的。”

    很快,江刻和墨傾出了店。

    墨傾瞧著手裏拎著的大袋早餐,挑眉:“八九不離十了。”

    江刻頷首,擰眉道:“問題是,這麽多老鼠,他藏在哪兒?”

    “你不是跟他待了兩三天麽?”墨傾問。

    “沒一直在一起。”江刻先是搖頭,然後忽然想到什麽,“有一個地方。”

    “嗯?”

    江刻說:“河對麵有一個廢棄的兔子養殖場,沒人管。”

    “去看看。”墨傾當機立斷。

    距離不遠,幾乎就江刻一腳油門的事。

    一進養殖場,江刻和墨傾就能斷定了——絕對是殷林幹的。

    一進門,就有股騷味兒迎麵撲來,手電往裏一掃,就見密密麻麻的養殖籠裏,全是老鼠的毛發和排泄物。

    “他還挺有創意。”墨傾抬手輕遮著鼻,視線往裏掃視一圈。

    她還想往裏走。

    江刻拉了她一下:“回吧。”

    裏麵的味兒確實難聞,墨傾想了下,頷首道:“行。”

    折騰了一個早上,墨傾和江刻總算能打道回府。

    車子從橋上碾壓而過。

    這破破爛爛的橋,承受著車子的重量,襯著這詭譎陰霾的天氣,搖搖欲墜,頗為驚悚。

    墨傾手肘搭在窗沿上,吹著涼風,視線落到橋洞附近,又觀察了一下水位線。

    她估摸著道:“再下幾天,這破屋就得被淹了吧。”

    “嗯。”

    “殷林住哪兒?”

    “現住旅館。”江刻說,“我打算把他送去治療。”

    “哦。”墨傾又問,“屋裏他畫的那些,你研究得怎麽樣?”

    “還差一點。”

    江刻說得很含糊,關於具體的內容,一個字都未跟墨傾透露。

    不一會兒,江刻將車聽到旅店外麵。

    墨傾輕車熟路地往裏麵走。

    但是,江刻卻一把抓住墨傾的手腕,把人拽了回來,跟前台說:“給她開個房間。”

    前台還在打盹,等著交班,猛地聞聲,看了看軍官打扮的江刻,被嚇了一跳,有種“莫不是穿越了”的驚慌和驚喜。

    但是,在見到墨傾後,前台又回到了現實。

    他點點頭:“好。”

    他打了個哈欠:“身份證。”

    墨傾還沒說話,江刻就將身份證報出來了。

    在前台操作的時候,墨傾疑惑,跟江刻低語:“你怎麽知道我身份證?”

    江刻一頓,說:“我不僅知道。”

    “嗯?”

    墨傾莫名。

    江刻繼續說:“我還知道,我們倆同一天生日。”

    “……”墨傾愣怔須臾,“怎麽會?”

    江刻沒說話。

    他用手機掃碼,付了一周的房費,領了房卡。

    然後轉身往樓梯方向走。

    有電梯,但兩間房都在二樓,走樓梯更方便。

    上了樓梯後,江刻才開口:“我問過霍斯,你的身份證上的生日,是你自己說的。”

    “嗯。”

    墨傾頷首。

    霍斯給她辦身份證時,隻改了她的年齡,生日是特地問了她的,沒有隨便定。

    “那就沒錯,是同一天。”江刻淡淡說。

    墨傾嘶了一聲,蹙眉問:“你一直是那天生日?”

    江刻嗯了一聲:“有真實記憶起就是。”

    這就跟“菜單一事”不謀而合了。

    墨傾忽然覺得,江刻所猜的,真不一定是錯的。

    ——江刻是禮物。

    畢竟,一個有陰謀的人安排這些,不可能安排這些巧合的細節,隻有江延才有立場、有目的去做這一切。

    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想到這,墨傾忽然往上看了一眼,抬手,抓住了江刻的衣袖。

    江刻步伐一頓,回過神,垂眸看她。

    二人之間隔著兩個台階。

    墨傾向上走了一個,望著江刻的眼睛,一字一頓:“你沒有實際證據,但是,你非常肯定,你不是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