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末世靈寵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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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著中,  這枚玉簡也是原主送給方拓的,  不過卻是在強勢的退親之後,  為了讓他看清自己和林靈兒之間的距離,侮辱性的扔給他的垃圾。但作者君安排給男主的基礎性功法,怎麽可能真的是垃圾,於是男主開始接觸修真界,  開始慢慢崛起。

    林諾不是原主,  他原就不是高傲的人,更何況麵對的還是以後橫掃八荒的男主?不過他也沒存什麽討好的心思,很隨意的將玉簡給了他。

    讓方拓抓著自己送他的東西死,  林諾覺得膈應的很,於是就將玉簡抽了出來。

    然而手剛觸到玉簡,一篇文字便浮了出來。

    沒有抬頭,  沒有落款,  隻是用平淡的語氣告訴他,他脖子上的鐵片其實是空間法器,  裏麵的靈藥有些可以用來煉換骨丹,對他的傷勢有好處,不要隨意賣了;藏在黑色匣子裏的地圖是無盡海一處秘境的,  據說那裏有延壽果,但裏麵危險詭秘,  沒有把握不要輕易嚐試;海角閣三年後有一次拍賣會,  他攢的靈石應該可以買一顆造化丹,  別忘了到時候去看看;紫色葫蘆裏的靈乳喝一口就能恢複全身靈氣,帶在身邊以後和人鬥法就不怕動不動靈氣不濟了,他取靈乳的地方每隔三百年就能匯聚一葫蘆……

    林諾沒有看完,指尖微微用力,玉簡化為粉末,一揚手飄飄蕩蕩散了。

    而後冷笑。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方拓會對他做那樣的事,他在小說中認識的方拓,在男女之事上並不隨意,雖然恩怨分明,但不管多大的恩情都絕不會拿己身相報,便是當初自己是因他而受傷,方拓也不該做到那種地步。如今看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方拓,或者是喜歡他的。

    可是喜歡又怎麽樣?喜歡就可以不顧他人的意願任意妄為?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他昏迷不醒,方拓無從征求他的意見,可是後麵他已經清醒過來了,他記得很清楚,方拓從未對他解釋過一句,從未詢問過一句他願不願意。無論他表現的如何抗拒,也從未停止對他的侵1犯。

    林諾冷笑:這種毫無尊重的愛,也配叫愛?

    他和方拓見麵不過數次,說話不過十句,他很清楚自己沒有愛上方拓,也不屑於方拓對他所謂的愛。

    林諾沒去取他的空間法器,也沒走,就在地上坐了下來,開始一壇壇喝酒,等著方拓斷氣,好將他從自己的房間弄出去。

    他沒想過救他,就算想救也救不了,方拓受的傷,比當初他的還重,到現在還留著一口氣,已經是奇跡了。

    地上的酒壇逐漸增多,方拓卻還沒死,反而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息彌漫開來。

    醉醺醺的林諾感受到氣息的牽引轉過頭來,然後嗤笑:真該說果然不愧是男主嗎?像他們這樣正牌的帶著鳳凰血脈的林家人,也幾萬年才能出一個有涅槃潛質的,可是人家男主,不過吸收了他一半的涅槃之力,居然開始浴火重生了。

    不過也就這樣了,且不說隻有一半的涅槃之力,方拓體內沒有鳳凰血脈,那涅槃之力便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浴火是有的,重生卻不可能。

    林諾看了一眼便扭頭繼續喝他的酒,然而他體內的涅槃之力卻開始蠢蠢欲動,同方拓身上的兩下裏相互呼應,幾乎要脫體而出。方拓身上的也是一樣,似乎他隻要勾勾手指頭,就會飛回到他的身上。

    原本隻作壁上觀的林諾麵臨抉擇:或者將方拓體內的涅槃之力召喚回來,方拓自是難免一死,他卻有可能徹底治好身上的傷,又或者自我犧牲一下,助方拓涅槃重生,救他一命,又或者就這樣看著,讓該死的去死,該傷的還傷。

    林諾大口喝著酒,有點後悔方才沒有直接一走了之,忽然覺得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方拓是那般礙眼。

    如今距那件事兒已經過去百年,他對方拓雖膈應尚在,但殺心早已消弭。

    的確是方拓用價值連城的聖藥凍結了他的傷勢,的確是方拓數百年來為他四處奔波尋找靈藥,的確是他壽元將近,方拓無法可想之下,犧牲了數百年修為,延了他的壽命、治了他重傷、提升了他的境界……林諾生性驕傲,他可以恨方拓、殺方拓,卻不會因為他不需要、不願意這種理由,去否定方拓為他付出的代價,不管對方是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罷了罷了!就當是我欠了你的!日後我們恩怨兩清就是!

    林諾將剩下的半壇酒一氣灌了下去,然後起身,先將自己血脈中的鳳凰精血逼入方拓體內,又引導涅槃之力合二為一,然後將幾百年前因方拓闖入而破壞的棲鳳陣重新修複、啟動。

    看著方拓被金色的火焰包圍,林諾轉身便走,鳳凰涅槃並不需要人護法,便是需要,他也沒這個能力——逼出鳳凰精血並非是沒有代價的。

    林諾原本對長生就沒多大執念,生生死死的並沒太放在心上,所以並不覺得多麽失落,隻是依舊忍不住苦笑:果然這就是男配的命運,花了百年千年的時間去準備有什麽用?男主隻需要在關鍵的時候出現,什麽好東西,就統統是人家的。

    而他林諾,就是那個從無盡海萬裏迢迢送上門的金手指!

    精血的損傷是無可彌補的,林諾在暫時棲身的小門派修養了三年多,才稍稍恢複了點精神,出關的時候,他現門內又給他換了一批服侍的弟子。這在修真界是很正常的,這些服侍弟子隔三差五就要換一批,或者是修為到了,有了自己的洞府,或者是壽元到了,化為了一抔黃土。

    但這次卻有些不一樣,新進的弟子中有個看去七1八歲模樣、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兒,讓他格外看不順眼。

    林諾神色自若的喝了一杯茶,宣布要繼續閉關,然後回到密室,捏碎了大乾坤符。

    方拓這個不要臉的,以為塗上綠漆就真成了嫩黃瓜?哼,要不是有他布下的棲鳳大陣,他方拓此刻還是個三頭身的奶娃娃呢,他會認不出來?

    有了這次相遇,林諾就不再在修真界裏亂逛,改混在凡人堆裏過日子。

    若說要在諾大的修真界找一個人,宛若大海撈針,那麽在凡人世界裏找一個人,那就是在大海裏找某一滴水。

    反正他修為已經不可能再精進了,在凡世過幾年清清靜靜的日子也不錯。

    隻是沒想到,這個人竟不懼生死道消,違了心魔重誓引千絲蠱來找他,更想不到的是,短短幾百年時間,他硬是將修為提升到高出他兩個境界,若非如此,他便是有千絲蠱在,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助他破鏡。

    若早知如此,林諾咬牙:當初絕不會救他!

    一雙手有些笨拙的解下他的衣帶。

    方拓低低的聲音落入耳中,帶著幾許哀求:“你再忍這一次……就這一次……等我助你破境,就又有三千年的時間。三千年,我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的靈藥……”

    林諾閉上眼,身體微微顫抖,心中卻是一片冰寒:他林諾便是再不堪,也不願靠雌伏在不愛的男人身下來換取修為、性命。

    係統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主線任務已完成,是否選擇回歸。”

    “回歸。”

    不知道是因為白天睡得太多,還是外麵的月光太過明亮,在牢裏都能睡得香甜的琴歌,居然在高床軟枕上失眠了。琴歌試了幾次未能成功,索性放棄了,爬起來將房間裏藏著的幾壇美酒取出來,剛給自己斟了一碗,就聽見原本該在左右廂房熟睡的兩個人,一個翻上了屋頂,一個守在了門外。

    琴歌揚聲道:“你們兩個,誰進來陪我喝酒?”

    房頂上的動了兩下又安靜了,門外的更是穩如泰山。

    既沒人賞臉,琴歌隻有自飲自酌。酒一入口,琴歌就想罵娘,明明就是他記憶中的味道,明明就是他最喜歡的江南醇酒,怎麽就是覺得——真他媽難喝!這玩意兒也敢叫酒?

    算了,勁兒不夠,量來湊。

    琴歌一壇子酒下肚,終於把自己灌得暈暈乎乎,最後人事不知,有人進門將他弄上床都沒什麽反應——倒是做了一晚上光怪6離的夢。

    在夢裏,他高高站在雲端,一揮袖,海水倒卷、天翻地覆,一拔劍,山崩地裂、石破天驚,縱橫馳騁,好生快意……可惜一早醒來,依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

    簡單梳洗後出來,韓樸和餘生正在院子裏過招,琴歌看了一陣,覺得有趣,隨手折了一枝柳枝在手,叫道:“韓樸!”

    韓樸回頭:“怎麽?”

    琴歌笑道:“看劍。”

    一“劍”刺了過來。

    韓樸翻了個白眼,“別鬧”兩個字還未出口,瞳孔猛地一縮,似要抽身後退,又似要提刀來擋,最後卻隻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軟軟的柳條兒頓在他額前。

    看著韓樸散的瞳孔、額角豆大的冷汗,琴歌緩緩收“劍”,微微一笑,道:“如何?”

    韓樸覺得自己的心髒這會兒才重新開始跳動,看怪物似得盯了琴歌好一陣,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這是,你昨天一晚上……”

    琴歌點頭,隻見韓樸出“啊啊啊啊啊”一連聲怪叫衝了出去。

    琴歌大笑。

    餘生茫然道:“他這是怎麽了?”

    琴歌笑道:“他大約是覺得自己這輩子白活了……”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韓樸的怪叫聲:“老子這二十年都他媽的白活了!□□的老天爺,沒這麽欺負人的……”

    餘生將自己的兵刃——兩柄短劍收了起來,道:“我去吩咐她們擺飯。”

    琴歌點頭,目光微凝:他並未刻意掩飾與韓樸之間的相識,反正他在南楚時交遊廣闊,也認識一些武藝高強的豪俠,有朋友擔心他的處境前來幫忙,也說的過去——以韓樸的身手,若是真的誤打誤撞賣身到他身邊倒惹人起疑了。

    讓他詫異的卻是餘生的反應,餘生除非是瞎的,否則早該看出端倪,但他卻無動於衷——並不是掩飾的太好看不出來,而是,他根本不在意、不在乎這些。

    這個暗衛,單純的有點可怕。

    琴歌收回心神,又是一“劍”刺出,這一次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剛才玩笑時隨手一刺的感覺,又一連試了幾次,卻是一次比一次更不中用……好在他也從未想過要一步登天,聳聳肩扔了柳條去用早飯。

    因為韓樸跑了個無影無蹤,早飯就隻能琴歌和餘生兩個人用,等韓樸回來的時候,琴歌已經練了一輪劍回來,正和餘生兩個在做木工。

    “你要的劍!”韓樸大大咧咧將一柄連鞘的長劍重重插在琴歌身前,得意道:“你讓我做的事兒,我可都做好了。”

    琴歌知道他說的是茶館的事兒,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麵前的長劍上,額角青筋開始跳動。

    韓樸笑嘻嘻道:“你不是要重一點的劍嗎?我保證,這是全秦都最重的劍了!”

    琴歌也相信,這的確是秦都最重的“劍”:插了一小截在地上,劍柄還差點到了他胸口,將近兩掌寬的劍身跟個門板兒似得,雖劍在鞘中看不出薄厚,但看如此長寬,絕對薄不到哪兒去,這樣一柄劍,分量可想而知。

    琴歌將它從地上拔了起來才拔劍出鞘——他個頭不夠,直接拔劍有點難度。然後琴歌現,以他的力氣,把它提起來不難,但想握著劍柄將它平舉起來……還差得遠。

    “你故意的?”琴歌一邊把玩,一邊漫不經心道。

    這絕對是報複!不就用柳條嚇了他一下嗎?這心眼兒小的!

    韓樸堅決不認:“不是你要重劍的嗎?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琴歌會信他才怪了,低頭研究自己新得的寶劍,除了樣子奇葩一點,劍絕對是好劍,材質和煉製手段皆是一流,而且琴歌還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這柄劍,是見過血的,而且很可能曾殺人如麻。

    再聯想韓樸口中的“弄”字,問道:“這是何人的佩劍?”

    韓樸嘿嘿的笑,餘生答道:“是齊將王猛所用。”

    王猛琴歌是知道的,大齊有名的先鋒官,身高八尺、力大無窮,每次攻城掠寨皆衝在第一,殺人無算,在與齊接壤的各國,他的名字有止小兒夜啼的神效。

    “王猛來秦都了?”

    韓樸冷哼道:“不僅來了,還囂張的很。前些日子在長街縱馬,傷人無數,被秦王派人警告之後,雖不再縱馬,卻還是那麽囂張。那日隨手掀了人的攤子,攤主壯著膽子向他索賠,差點被他一拳打死,前來勸阻的小吏也被他打掉兩顆大牙……我親眼看見的便不止這兩回,聽說街上的小娘子也被他抓回去糟蹋了好幾個,如今稍稍漂亮些的婦人都不敢出門呢!”

    “今兒出門,正好看見他拿了人一大屜包子,吃著就走,連籠屜都不還……我橫看豎看他不順眼,加上你又想要柄重劍,我就順手將他的劍弄來了。”

    琴歌雙手握劍,勉強挽了個難看的劍花,問道:“偷的,還是搶的?”

    “額,”韓樸撓撓頭,道:“算是……半偷半搶吧?”

    餘生抬頭問道:“什麽叫半偷半搶?”

    琴歌接口道:“就是偷東西動作不利索被人現,隻能拿了東西拔腿就跑唄!”

    “胡說!”韓樸怒道:“我有那麽沒出息嗎?我和他過了幾招才走的好吧?”

    琴歌將劍戳在地上,道:“拿去還給他。”

    韓樸不滿道:“你就算不喜歡,也不用還給他吧?為了搶這玩意兒,我被他差點把骨頭打斷了。”

    琴歌道:“就是喜歡,才要你還給他,好再光明正大的弄回來——我將來上了戰場,難道要用偷來的兵刃嗎?”

    “就你還上……”想起早上那一劍,韓樸話說了一半改口道:“反正我不去!”做刺客的,向來都是管殺不管埋的,讓他去還東西,沒門!

    琴歌也不勉強,道:“餘生,你把劍送去衙門,就說是路上撿的——讓他們幫忙張榜尋找失主。”

    餘生還未答話,韓樸已經笑開了,道:“這個我喜歡!榜一張,那王猛豈不是顏麵掃地?哈哈!我去我去!”

    琴歌冷哼道:“你去告訴官府,你就是那偷兒嗎?”

    “我……”被降格成偷兒的韓樸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偏餘生就在一旁,他連辯駁一下自己不是偷兒是刺客都不能。

    餘生拿了劍離開。

    琴歌繼續削木頭,韓樸接過餘生留下的活兒。

    琴歌邊幹活邊道:“大韓是秦國滅的,為什麽你看起來更不喜歡齊人?”他倒不是非要自己動手,隻是這個時代的技藝向來是靠言傳身教的,他繪出圖紙讓木工去做,他們卻隻能看個似懂非懂。琴歌有將形狀和尺寸講解清楚的功夫,自己都已經做出來了——橫豎他隻需要做一套,而且據餘生所言,這樣也可以鍛煉腕力和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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