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末世靈寵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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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和抓文機器作戰的防盜章,3o%的訂閱即刻第一時間閱讀!  修真的世界,  實力差距很大,  便如他們殺凡人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  林諾殺他們,也不過動動手指的事兒。

    林諾看著周圍一張張熟悉的臉上那陌生又惶惑的眼神,上前將狗兒交給他爹,道:“回頭將屍體收斂了,東西收著,  若有人來問,給他們就是。”

    狗兒爹諾諾應了,又期期艾艾:“那個……他們……”

    林諾知道他在說什麽,  道:“我會處理幹淨。”

    他的目光落在虎子身上,  有些黯然:便是殺了這些人又怎麽樣?失去親人的疼痛也不會有絲毫減弱,  他尚且如此,  何況其父母兄弟?

    可惜他不會起死回生之術,也沒有佛家度轉生的本事,在這裏徒留傷感,  遂一轉身,  在眾人麵前消失不見。

    到了無人處,林諾掐動法決,一道玉劍的虛影出現在空氣中,  漸漸由虛化實,  而後又一化十,  十化百,  向四麵八方飛射而去。

    這東西名為劍書,名字挺高大上,其實功能比林諾前世用的手機差多了,林諾方才用的功能,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無指定對象群短信,離此地較近有一定修為的修真者都能收到。

    若不出他所料,這玩意兒一出,那些人所在的門派,會在第一時間被收拾幹淨,這也是他答應狗兒爹的事。

    兩千年前,天道盟召集天下道門,在天道鏡前下誓願,定下仙凡之規,但凡無故殺戮凡人者,天下共誅之。此願一,天下靈氣都乖順了兩分,天劫也變得溫和了許多。主導此事的幾位化神期大能更是功德加身,原本九死一生的生死大劫也不過輕輕劈了幾道天雷便過了。

    至此之後,天下修者的入門之誓上,都加了不得妄殺凡人一項,偶爾有幾個漏網之魚,卻往往是被人故意豢養的。

    隻因自天下道門向天道立誓,得天道認可後,護佑凡人、誅殺這些妄殺凡人者,便會有功德加身,這玩意兒在渡劫之時,比任何天才地寶都要管用,是以往往什麽地方出現一個破戒的修者,便會被人爭相捕殺。

    野怪供不應求之下,便有人開始家養,找一處窮鄉僻壤之地,扶持一個小門派,瞞過此條戒律,雖怕沾因果不敢直接讓他們去濫殺無辜,卻可有意無意縱的他們不可一世,等到有需要的時候,便斬殺了供渡劫之用。

    先前林諾一聽他們整個門派都是這般風氣,便知道定然是被人豢養的,他這會兒了劍書出去,豢養他們的仙門定會立刻將他們收割——否則等外麵的人來搶人頭,他們就血本無歸了。

    可憐這些家夥們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卻不過是養在圈裏等著過年宰殺的家畜罷了。

    “可惜這地方又不能呆了。”林諾歎了口氣,太遠的路他懶得用腳走,從空間法器裏取了一張小挪移符來,這東西可帶著他定向傳送五百裏,他對著星星辨別了下方向:“就這邊罷!”

    一陣眩暈之後,林諾落在一道山崖下麵,潭水清幽、鳥語花香,景色竟相當不錯,隻是他受傷之後,靈覺被限,並不能感知到附近有沒有人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麽地方。

    他方才明裏取得是小挪移符,暗地裏用的卻是大乾坤符,兩者剛啟動時有幾分相像,等能現不同的時候,想阻攔也來不及了。這一手也算是他的專利,旁人想到也用不起——大乾坤符忒貴。

    當然貴也有貴的好處,雖然大乾坤符不能預設方向位置,距離也是隨機的,但它不受環境限製,而且哪怕再近,也比小挪移符要遠的多。

    林諾靠著山崖坐下來:希望跑的夠遠,這可是他最後一張大乾坤符了。

    更希望,他是想多了。

    他心中有些不安,方才在虎兒家時,他分明感覺到周圍氣息有些動蕩,應該是有高手隱藏——若不是巧合,便隻可能是衝著他來的了。如是後者,他隻希望這一張大乾坤符能甩脫了那人,如今他的本事,也就能欺負欺負小輩,真來什麽高手,連跑都跑的不夠快。

    今天生的事有點多,林諾抬頭看著漫天的繁星,輕輕歎氣:還剩下最後兩個月,怎麽就不能讓他消消停停的過呢?

    下一瞬,林諾臉色驟變,悶哼一聲,掙紮著站起來卻一個踉蹌撞到麵前的青石:“火兒!火兒!”

    聲音中竟帶了幾分甜膩惑人的味道。

    林諾咬牙不再吭氣,衝進水潭,下一瞬,火兒從他眉心躍出,潭水瞬間變得冰涼刺骨,卻依然無法抵禦仿佛來自於靈魂的陣陣情1潮,身體不可言說的部位傳來無法忍受的麻癢和空虛,每一寸肌膚都在瘋狂的叫囂著,渴望著被溫暖、被摩挲、被擠壓……

    要……要……想要……

    “呃!”林諾悶哼一聲,狠狠撞向山崖,山石伴著水花一起墜落,砸在他的身上,帶給他的除了疼痛,卻還有酥麻,讓他再一次渾身顫栗,難以忍受的撞向山崖……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諾精疲力盡的上岸,踉蹌的走了兩步之後跌倒,跪伏在地上喘了許久,才慢慢坐下,聲音低低的恍如自語:“方拓?”

    一個低沉的聲音答道:“是。”

    於是林諾不再說話。

    他是被係統換著花樣折騰慣了,又太相信這個人的信譽,所以一有什麽不對勁便下意識算在係統頭上,卻渾然忘了,這兩次,分明就是方拓下在他身上的千絲蠱作的症狀。

    方拓蹲下來,在林諾嘴裏塞了一顆藥丸,施法將他身上的水汽驅除幹淨,又將身上的大氅取下來披在他身上,然後在一尺外坐下。

    林諾偏著頭,沒去看他,更懶得說話。

    男主大人如今已經威震八方,拿出來的藥自然是好的,林諾很快恢複了力氣,從空間裏取了一壇燒刀子出來,靠坐在石頭上喝。

    他沒想著再跑——他最後一張大乾坤符已經用掉了,就算沒用掉,那個人既然連心魔重誓都不顧的引動千絲蠱,他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一樣會被他找出來。

    林諾這輩子,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要資質有資質,卻藏在凡人堆裏幾百年,除了身受重傷外,就是不想見方拓。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百年,可他還是沒想明白,他和方拓之間,怎麽會變成這種樣子!男主這是間歇性癲呢還是崩人設了?

    若不算前世看的小說,他和方拓,真的一點都不熟。

    他和方拓見得次數,他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完。

    第一次是退親的時候,他幾乎完全讓管家出的麵,等事情辦成了,才說了兩句場麵話,勉強算是認識了。

    第二次是在一個秘境的入口打了場群架,他和方拓雖然是同一方的,可是從頭到尾林諾別說同他說話,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

    第三次的時候,他在潘陽湖喝酒吃螃蟹,正好遇上方拓,方拓送了一壇好酒給他,當時他雖然喝的有點多,但還是記住遠離男主的宗旨,說了“謝了”兩個字,就轉身醉醺醺的走了。

    後來兩人又在修真集市上遇到過兩次,不過去那種地方,許多人都會偽裝下容貌,方拓也不例外,所以林諾就假裝不認識,同他擦肩而過。

    直到第六次見麵前,他和方拓一共才說了三句話,勉強算是點頭之交吧,可倒黴就倒黴在這第六次見麵上。

    他閑著沒事兒到無盡海去溜達,好巧不巧就碰到方拓和一頭半蛟打架。那個時候的方拓還沒現在這麽厲害,顯然不是那半蛟的對手,最麻煩的是他好像靈力有些不繼,眼看就要被那條蛇給吞了。

    別說方拓和他還算相識,便是遇到任何一個人要被野獸吃了,林諾也不可能幹看著,是以想也不想便過去幫忙。雖然林諾也不是那半蛟的對手,但好在他身家豐厚,寶貝眾多。先用法寶將半蛟暫時困住,然後塞給方拓一張小挪移符讓他走人,自己也掏了一張出來準備逃之夭夭。

    按說他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可惜遇上了兩個變數,一是在實戰上天賦滿點的男主居然在關鍵時候起呆來了,以至於動小挪移符的時間遲了片刻,二是不知道咱們的男主大人對人家做了什麽,那半蛟對他情深義重的很,見他就要離開,一時又被林諾的法寶困住,焦急之下竟然將頭上的銀角脫體,射向男主大人。

    那會兒方拓正處在傳送前的短暫僵直中,如果被擊中必死無疑,林諾無奈之下隻好暫時放棄傳送,自己衝了上去——小挪移符是他給方拓的,也是他自己說,他纏住半蛟讓人先走的,結果半蛟他沒能完全纏住,若方拓因為使用了小挪移符不能移動而一命嗚呼,那豈不是自個兒害死了他?

    就這麽一耽擱,方拓走了,他卻被那隻半蛟揪著打的半死,好容易才找個機會啟動了定點傳送盤,回了密窟,算是撿了半條殘命。

    說是半條殘命,是因為他真心傷的很重,說是必死都不為過。但林諾不怕,他有金手指啊!

    在原著裏,林家的血統高貴,其中隱藏著鳳凰血脈,瀕死之時有一定幾率會涅槃重生,脫胎換骨、化繭為蝶。為什麽原著中原主可以從第一集一直蹦躂到最後一集?就是因為他曾經進行過一次不完美的涅槃,以致升級度勉強跟得上男主——其實林諾覺得,作者之所以這麽安排,完全是因為原主“人氣”太高,太早領盒飯的話會損失一大看點。

    總之,林諾因為知道自己最大的金手指所在,所以早在幾百年前就開始準備,搜集了梧桐木、百鳳羽等各種珍貴材料,又花了數年在他的老巢布下大陣,務必保證哪一天他涅槃的時候能達到完美效果。

    如今這些終於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了,林諾強撐著關了門戶、啟動禁製、開啟大陣,然後躺在床上“等死”。

    他放任自己陷入昏迷,體內生機漸漸消失,呼吸微弱,心跳漸緩,血脈中卻有一股灰色的氣息悄無聲息的蔓延、茁壯,萬年罕見的鳳凰涅槃即將開始……

    然後,男主闖了進來。

    後麵生的事,他連想都不願再想。

    他愕然抬腕,看向自己的雙手。

    這些日子他一直帶著鐵鐐,所以別的傷處都在好轉,唯有手腕的皮膚,不斷被磨破。然而此刻再看,手腕上的傷隻剩了淡淡的紅痕,手指上因常年寫字留下的繭子和輕微的變形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雙手漂亮的仿佛一整塊美玉精心雕琢而成,再找不到半點瑕疵。

    這個身體,不一樣了。

    琴歌現自己對這種變化,居然沒有半點意外震驚的感覺……他果然是,忘記了什麽嗎?

    又想到冥冥中那道屏障,顯然,那不是以他現在的力量能夠突破的……

    琴歌泡到皮膚都有些皺了才從浴桶裏出來,餘生自己也簡單梳洗過,正守在外麵,見他開門,自覺的進去幫忙把水倒了。

    琴歌自己將頭擦到半幹,梳順,又在肩上披了件薄毯隔水,看著在小火爐旁忙碌的餘生,沉吟片刻後開口道:“我不喜歡稀裏糊塗過日子,所以,有些話,我要先和你說清楚。”

    餘生正將茶具一件件放進開水裏煮,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道:“你說。”

    琴歌道:“被關進大牢的人,絕不會感激每天給他送飯的獄卒,所以,無論你替我做多少事,我都不會感激你,當然,更不會感激你身後的人。”

    便是餘生對他再殷勤周到,他也不可能喜歡身邊有一個秦鉞派來的人,可是琴歌也清楚,他便是再不喜,也改變不了什麽。便是他拒絕餘生跟在他身邊,又有什麽用?後果無非是三個,或者餘生死皮賴臉的跟著,反正他也打不過,或者餘生由明轉暗,他原就是暗衛出身,做這個駕輕就熟,又或者餘生回去受罰,秦鉞再派新的來——無論哪種後果,都不會比眼前更好。

    “所以第一,你既做的是隨從的事,我便將你當做隨從來看,該給多少工錢,我會分文不少,但也僅此而已。”

    餘生嗯了一聲,不說話。

    琴歌繼續道:“第二,我是驅逐不了你,而不是不想驅逐你,如果有一天,我有此能力,你或者走,或者死。”

    這次餘生沉默了片刻,才又嗯了一聲,依舊沒有說話。

    “第三,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但在我看來,每個人,尤其是有著正常判斷力的成年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誰都不是誰的附庸,所以自己的選擇隻能自己負責。”琴歌道:“我不會因為你是秦鉞派來的人便刻薄與你,但是同樣的,如果你做了或者準備做陷害我的事,我不管你是奉命而行,還是有諸多苦衷……我都不會原諒或體諒你,我隻會不擇手段的……殺了你。”

    餘生這次回應的很快,對他而言,這一點實在有點多餘——行動暴露或失敗,當然就應該去死。

    點頭道:“我明白。”

    餘生答應的如此爽快,倒讓琴歌有些意外,頓了頓開口道:“你有什麽要求,也可提出來。”

    餘生猶豫了一下,忽然臉色有點泛紅:“我可不可以……預支一點工錢?”

    琴歌一愣。

    餘生道:“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琴歌愕然,不是說皇帝不差餓兵嗎?怎麽這位曾排行玄字一號的暗衛,竟就這樣兩手空空的被趕出來幹活?這裏麵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隱秘?

    默默拿了銀子給他,道:“這二十兩,是你這個月的工錢,另外你順便找一個可靠的人伢子,讓他明日多帶些人過來以供挑選,剩下的十兩,是給他的定金。”

    餘生點頭應了,琴歌起身朝內室走去:“我乏的很,先去睡一覺,沒甚要事不要打擾我。”

    琴歌確實乏的厲害,躺在床上抱著被子便睡了個昏天黑地——他已經近兩個月沒有這樣舒舒服服好好睡一覺了。

    等琴歌被一陣誘人的香味勾醒的時候,才現已經到了黃昏十分,起身到了外間,隻見餘生正在擺飯,菜色竟十分豐富,訝然道:“你去買的?”

    “不是,”餘生悶悶道:“是府上的廚娘做的。”

    說完又解釋一句:“你睡著的時候,官府派人送了下人過來……說是按質子府被遣送回去的人員配備的。”

    琴歌並不意外,畢竟秦鉞還要演色令智昏的戲碼,既已經磋磨了一頓,現在也該到了“冰釋前嫌、和好如初”的橋段了。

    簡單清洗了一下,漱了口坐在桌邊,道:“坐下一起吃。”

    餘生所受的訓練中,顯然並沒有主仆規矩這一套,從他雖做著隨從的事,卻依舊以“你我”相稱便可知一二。此刻琴歌讓他坐下一起吃,他也並未客套,依言就坐了下來,還未動筷,便又停了下來,有些遲疑道:“我剛才出去,買了……嗯,一個人。”

    琴歌不以為意的嗯了一聲,買個人就買個人吧,隻是小事罷了。

    餘生有些懊惱道:“我在路上,被他沒頭沒腦的撞了一下,他便硬說我摘了他的草標,要我掏銀子買下他……他有些功夫,腳程又快的很,我竟甩不掉他,最後不得已把銀子給了他,他又跟了來。”

    這橋段,怎麽這麽耳熟呢!

    琴歌問道:“人呢?”

    餘生道:“在外麵。我去叫他進來?”

    琴歌嗯了一聲,片刻後,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還是那麽得意洋洋:“小人韓樸,見過公子!”

    琴歌木著一張臉,看著韓樸身上掛著的那一身髒兮兮的布條,扭頭問餘生道:“怎麽不先讓他先換身衣服?”

    餘生道:“我沒衣服給他換……錢都被他拿走了。”

    所以就算你沒錢買衣服,他也有啊!

    琴歌無語,半晌才道:“……吃飯。”

    他知道為什麽暗衛這個職業是終身製了,因為他們退休的話,根本就活不下去。

    用完飯,餘生起身收拾桌子,琴歌道:“不是說配齊了下人嗎?”

    他從南楚曾帶了四個小廝過來,按餘生的說法,應該已經補給了他四個——為什麽這些事兒餘生還親自動手?

    餘生神色一僵,韓樸吃飽了飯,大爺一樣懶洋洋的掛在椅子上,笑嘻嘻道:“他不敢讓他們進來,怕你生氣。”

    琴歌自認不會因為幾個下人的事生氣,但看見真人的時候,卻連臉色都變了,強壓著怒意問道:“二殿下和秋韻那兒,也是如此?”

    “是,”餘生低頭道:“這些人,都是從秦宮裏挑出來的。”

    “殿下什麽都沒說?”

    整個質子府,由秦宮派來的宦官宮女們服侍——真將這質子府,當了他秦鉞養的外室不成?

    “二皇子辭了,但來的官員說,正是不敢怠慢二皇子的皇子身份,才派了這些人來,務必要讓二皇子殿下賓至如歸,二皇子便什麽都沒說了。”

    “你將這四個送回秦宮。告訴他們,琴歌不是皇子,不敢逾越,讓他們把人收回去。”琴歌苦笑,這質子府到底是易安的,既然他都接受了,自己還能怎麽樣?道:“另外去問問秋韻,他身邊的人,要不要一起送回去。”

    餘生應了,帶著人匆匆離開。

    琴歌這才轉向韓樸,皺眉道:“你這又是在玩什麽?”說是回頭找他,還真是一回頭就找來了。

    “不是玩!”韓樸一臉受了打擊的模樣,道:“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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