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8章 彭山沉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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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西軍前後全都遭到阻擊,著實是讓張獻忠心情激憤。

    可他瞧著前方士卒絲毫沒有抵抗的心思,再加上自己的弟弟戰死,心中更是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

    難不成自己的謀劃,早就被秦祚明所清楚的知道了?

    一想到這裏,張獻忠更是氣的錘船幫“額不信!”

    “義父,我們棄船返回成都。”劉文秀立即就提出了建議,江麵之上,前後全都被堵住了。

    衝殺也無法衝殺出去,隻能被動的等待敵人的襲殺,尤其是前方陣營潰敗,軍心以亂,短時間內根本就無法重整旗鼓。

    更何況大西軍本就不擅長水戰,那些巴蜀之地的士卒,趁著水性好,便直接從江水遊到岸邊,瘋狂的逃竄。

    這些人本就不願意離開故土,如今遭遇大敗,那更是逃之夭夭。

    張獻忠還在遲疑當中,如此多的金銀珠寶,洗劫了富庶的蜀王府,難不成就全都丟在這裏?

    “多好的金子啊,額舍不得。”張獻忠紅著眼睛大喊一聲。

    “義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劉文秀大聲的勸慰著。

    以前這種理念,義父執行的非常貫徹,怎麽當了皇帝之後,便有些不開竅了呢!

    多少次被官軍圍剿,隻要留得青山,總能趁勢再起,這些金銀財寶,轉手就來。

    “就算被楊展所掠奪,可我們終究是有機會重新殺回來的,我就不信他們不登岸!”

    張獻忠重重的看了一眼堆在甲板上的箱子,掀開之後,裏麵的金子當真讓人血脈噴張。

    隻見他重重的合上,咬牙吃力的想要抬起箱子,可金子一點都不輕。

    “把金子全都扔進江裏。”

    張獻忠吩咐侍衛扔箱子“額的金子,就算沉江,也不能給那些狗官軍!”

    “是。”

    “義父,咱們鑿船吧,這樣快。”

    劉文秀不想張獻忠處於險境當中,若是他出點差錯,在這個時節點,大西軍就完了。

    “執行吧。”張獻忠費力的抬起一箱銀子,直接扔進了江中。

    沉船的命令一下,大西軍也不含糊,反正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能留給狗官軍。

    造船的士卒越來越多,不會水的士卒則是乘著小船靠岸。

    “爹,他們往江裏扔金子!”楊璟新眼神好,眼看著黃澄澄的金塊被扔進江中。

    “什麽?”正在專注殺敵的楊展大吼一聲“開船撞過去,那是老子的金子!”

    “擂鼓,衝殺。”

    楊展緊接著大吼一聲,力圖挽救屬於他的金子。

    張獻忠沉船的命令,終究是刺激到了越戰越勇的官軍,這可是他們的金銀。

    張獻忠沉船更多,他們就損失的越多。

    一場財富之間的爭奪戰,就此拉開了序幕。

    張獻忠帶著大批人馬登上岸邊,他瞧著亂糟糟的江麵。

    前後全都是火燒連天,那些狗官軍正在搶救金銀珠寶,怕是沒空來追擊他。

    “回成都。”張獻忠陰沉著臉,命令士卒緩緩返回成都。

    此役,大西軍在財富方麵損失慘重。

    直到夜幕降臨,秦祚明接到奏報,楊展還在彭山水麵撈金子呢。

    能搶救一兩是一兩。

    “嗬,果然沉船了。”秦祚明微微挑眉歎了口氣“老子就知道這錢不好掙。”

    楊璟新垂頭喪氣的站在一旁,本來是大勝,結果就這?

    秦祚明站起身來安慰道“無妨,反正咱們知道金子銀子就在那裏存著。

    可以先做個什麽石龍石虎的記號,等咱們缺金子銀子之後,再去取來。

    要不然這批金銀珠寶,也是窖藏在地窖裏,你父親年歲不小,不能如此操勞,

    加之黑暗中,若是抽筋,如何能及時救援?”

    楊璟新心裏想著,金銀珠寶窖藏在自家院子裏跟窖藏在江裏,那感覺能是一樣的呢?

    但是他也知道秦祚明說的對,不是他不想勸父親不要如此操勞,實在是大家都是窮鬼。

    大家過慣了苦日子,一輩子都沒見過。

    猛然見到如此多的金銀財寶,不及時搬回家裏,心裏也不踏實。

    “璟新,此事我會放出風聲去,就說咱們打了大勝仗,可是沒有撈到多少金銀珠寶,以免被人惦記。”

    秦祚明又提醒了一句“要讓你父親派嫡係人馬,瞧瞧押運金銀珠寶,財不外露的道理,你懂吧?”

    楊璟新當即從損失許多金銀的悲傷當中走出來

    “秦叔父說的對,現在張獻忠窮了,咱們富了,覬覦咱們財富的人也改多了。”

    “沒錯。”秦祚明在廳內走了兩步

    “逼走張獻忠,我們占據成都後,便要積極發展民力,成為草頭王。

    待到實力進一步擴充,誰敢惦記咱們,就讓他們試試。”

    “明白。”

    “還是勞煩你回去,勸勸你父親,我要防備張獻忠會心中不服氣,派人來襲擊打撈金銀的你們。

    而且你們一定要多設置幾道防線,以免做了他人嫁衣。”

    “嗯。”

    楊璟新重重的點了個頭,便又急忙帶人走了,同時帶走的也是一大批蒸好的餅以及裝滿白開水的竹筒。

    李定國接到戰敗的消息後,當即派出人馬前去接應。

    義父出川入楚的戰略,果然是瞞不住秦祚明的,況且大哥攻克納溪之後,還得經過曾英的佛圖關,以及馬乾駐守的重慶。

    水路才會一路暢通。

    如此一來,要想退出川中,那就隻剩下北上伐清這一條路要走了。

    一行人垂頭喪氣的回到成都。

    張獻忠坐在昔日的龍椅之上,臉色鐵青,縱然沉江了許多金銀珠寶,可剩下的也足可以讓那幫窮鬼樂的幾天做夢都能笑醒了。

    蜀王的財富,縱然是掠奪無數的張獻忠,當時第一次見到之後,也是坐在門口,走不動路。

    一個家族二百多年的積累,那地窖裏的金銀珠寶,不少都有塵土了。

    銅錢都不配跟金子放在一個地窖當中。

    “此番額出川入楚的消息,是誰走漏給秦祚明的?”

    張獻忠望著廳內的眾人,眼神伶俐。

    “義父,興許是他猜到了。”李定國拱手說道“此子素來奸詐。”

    “不可能,絕不可能。”張獻忠站起身來“額隻和泥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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