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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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十河一存已經是一戟刺前些日子京都合戰時,十河一存那驚人的力道令吉良瑋成都有些難以招架,更別提不以力量見長的今川義元
    然而,令十河一存有些意外的是,他自己勢大力沉的一擊卻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根本沒有什麽打擊感從手部傳定睛一看,今川義元並未硬抗,而是巧妙地控製了一下馬速,讓那一戟從身前掠過,同時用手中的龍丸輕巧一撥,就將氣力卸去了大
    十河一存皺了皺眉,快速抽戟的同時向前催動馬匹,從右前方狠狠地向今川義元當胸刺而今川義元卻是不慌不忙,右手握刀的同時斜帶了一下馬韁,讓馬匹讓左側一讓,同時左手抽出宗三左文字,用刀背輕輕一靠,又把這一戟給讓了過就這樣,無論十河一存怎樣狂風暴雨般的進攻,都被今川義元輕鬆躲
    十河一存於是轉換了進攻防守,變刺為砍,試圖通過大範圍無死角地劈、掃,封住今川義元閃躲的空就算今川義元還要躲,他的坐下馬也是躲不開今川義元一開始還嚐試在奔馳間拉開距離,但十河一存立刻緊追不舍地跟了上來,眼看著就要把今川義元逼入山路邊的雜草灌木中去,逼得今川義元不得不格就在十河一存以為自己即將占到上風時,卻又壓抑地發現,明明自己的力氣比今川義元大上不少,可真的在刀兵相交之際,卻硬是占不到今川義元多少便
    十河一存對武學的造詣驚為天人,僅僅是幾個回合,就已經發現了今川義元的小技巧——利用坐下戰馬奔馳的節奏來應今川義元有意控製著自己坐騎的奔跑步頻,和十河一存維持在相同的速率每次十河一存的坐騎四蹄騰空之際,今川義元的坐下馬恰巧正在蹬地發力——這也是今川義元每次都會抓住的時利用自己坐下馬發力的瞬間去格擋,也讓正處於騰空狀態的十河一存沒法出全隻能依靠腰腹力量的十河一存,自然是壓製不了還能借助馬力的今川義元
    十河一存於是也開始調整坐下馬的步頻,想要和今川義元同起同落,但今川義元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十河一存的算盤,也故意錯開兩匹馬的奔騰間十河一存感到有些煩躁和惱怒了,武藝的對決被硬生生拖成了騎術的比拚,而在這方麵,他卻不是今川義元的對甚至因為專心操控馬匹而分神,險些被今川義元偷襲突刺得
    就在兩人對峙之際,忽然卻有一枚苦無向今川義元側後打今川義元大吃一驚,連忙揮刀格擋,但卻給十河一存留下了一個直刺的破禍不單行,又是一枚苦無向後心的方向襲就在今川義元已經開始思考棄馬逃入灌木之際,十河一存就已經出手了——然後那一戟並不是刺向今川義元,反而是替今川義元擋掉了那枚偷襲的苦
    「四哥,有些拖遝了啊,這可不像你的風」苦無的主人策馬趕來,正是三好家的五弟野口冬長,言語裏盡是對十河一存的不滿,「剛才我都幾乎得手,為何阻攔?」
    「我在一騎」十河一存將畫戟平放在膝上,冷冷地扭頭目視後方的五弟,「不要插」
    「事關家族利益的重大事項,萬不可任性,武士的尊嚴什麽的,比起家族和我們兄弟幾人的生死存亡,自然是微不足這是二哥的教誨,四哥不會忘了吧?」野口冬長冷聲提醒了一句,而十河一存則選擇了沉片刻後,他向今川義元抱拳告罪道:
    「抱歉,治部殿下,舍弟不知禮」
    今川義元回頭看了眼身後,拂曉的山林間,三好家的襲擊者會同部分追來的伊賀忍者,一同和今川家的侍衛們撕打在一起,處處盡是亂戰,隱約間能辨認出吉良瑋成、田沈健太郎幾個人的身影,但也別指望他們來救援自己了——剛才和十河一存一路馬戰,已經衝出去太遠,離大部隊怕是要有一
    箭之地
    而就在他的身側,野口冬長和三好家的伏兵們正從側後方策馬包夾而以野口冬長這樣的行事風格,哪怕十河一存阻止,估計也會強行襲擊自
    今川義元歎了口氣,向十河一存拱手道:「若真是抱歉的話,可以再陪我過十招嗎?」
    「」十河一存答應的倒是爽快,隨後目視野口冬長,「給我十招,不要插十招之內,我把他斬於馬」
    「若是超過十招呢?」野口冬長追問
    「隨你」十河一存非常自信地應
    野口冬長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倒是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帶著一眾忍者策馬緊緊尾
    十河一存再次出招,可今川義元已經沒辦法全神貫注地應敵他一方麵要分神留意身側的野口冬長會不會突然襲擊,一方麵也要思索脫身之策——他雖然也是個重禮數的人,但眼下還是保命要緊,一騎討的禮節什麽的就不那麽重要了——當務之急是想想怎麽在十招之內找到脫身或是和大部隊會合的辦
    但是在這樣的頂尖對決裏,片刻的走神都是要不得今川義元觀察地勢之際,坐下馬被石頭磕絆了一下,短暫的失去節可就是這要命的一瞬,給了十河一存機會,他橫身一個劈砍,逼得今川義元隻能硬抗,一下子竟被這巨大的衝擊力給震下馬
    千鈞一發之際,今川義元用刀鞘一帶馬韁,給了自己一個緩衝的機會,隨後左手抓住馬鞍,利用驚人的柔韌性,硬生生地止住了下落的趨勢,在馬肚子下方利用慣性一晃,重新跳上馬但十河一存根本沒有給今川義元調整節奏的機會,劈頭蓋臉又是一戟此來,今川義元正要揮刀卸力,卻被十河一存猛地一扭畫戟,用戟刃卡住了今川義元手中龍緊接著十河一存便借勢發力,想要直接把今川義元掄下馬
    眼見著今川義元就要被十河一存用蠻力扔下馬,又是一枚苦無飛但這苦無打的卻不是今川義元,反倒是射向十河一存的麵十河一存吃了一驚,猛地扭頭讓過,但頭盔和發髻還是被打散開他正要開口訓斥野口冬長,卻發現野口冬長並不在苦無射來的方向,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今川家的騎
    今川義元抓住機會擺脫了十河一存的糾纏,也用餘光向救命恩人的方向投取一撇——發現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土原子他身上的衣甲已經被鮮血染紅,大臂上還差著幾支來不及拔取的苦無,正拚了命地策馬衝來——他的前方隔著一片灌木和小樹林,正是野口冬長的三好家忍者們的所在之
    「土原,停下!」今川義元也顧不得什麽了,感覺對土原子經大喊道:「你前麵是敵人!」
    「沒關係,殿下先走!」土原子經卻是不敢不敢地策馬向前,「一切都是在下的責任!在下如果早點勸您扔下藤林家的小忍者,那您沒有累贅,剛才遇到敵襲的第一時間,憑借您的馬術就可以直接逃走了,萬萬不會被敵人纏住!害得您遇險,在下萬死難辭其咎!還請殿下速速離開,在下舍下這條賤命,為您斷後!」
    看到今川家的援軍來了,三好家的忍者也坐不住了,一股腦地將暗器向今川義元的方向射今川義元左遮右擋,但奈何還得應付十河一存,根本擋不過來,幾下子的功夫就已經身被數創,坐下馬也被劃得哀嚎不止,劇烈地掙紮著,讓今川義元根本沒法控製馬匹節
    「別往前!」今川義元眼見著土原子經離三好家的忍者越來越近,扯著嗓子喊
    「別分」但十河一存卻是逼來,沉聲嗬斥道:「別在被那些肮髒忍者們打擾一騎討了!」
    「與你為敵,確實沒有分神的餘」今川義元狼狽不堪地招架著十河一存的猛攻,但餘光還是不住地看向土原子經的方
    向——他已經幾乎衝到了三好家忍者側麵,眼看著就要中但就在電光火石之際,隻見土原子經向空中甩出一枚彈丸,隨後扔出一枚手裏劍,正中彈那彈丸就在空中碎裂開來,鋪天蓋地的煙霧頓時噴灑而
    「該死!」野口冬長正處於下風口,一下子被煙糊了臉,看不清土原子經的防衛,頓時惱道:「快追過去,被讓今川治部跑了!無差別射擊!別怕!十河殿下能躲開的!」
    「殿下,您走!」土原子經則趁機快馬加鞭,一口氣衝到了今川義元和十河一存馬後,看到今川義元已經是傷痕累累,轉眼間又是被幾支飛來的暗器射中,幾乎要掉下馬他也顧不上自己同樣是遍體鱗傷,大吼著就要闖入今川義元和十河一存中間,替今川義元對付十河一
    「一個兩個都來礙事,你們這些藐視武家尊嚴的賤忍!」十河一存見一騎討徹底被打斷,勃然大怒,有些失去理智地一戟刺向土原子經,「讓開!」
    沒想到土原子經反而是迎上前來,任由腰部被劃開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口子,一把將方天畫戟夾入腋下,控製住十河一存的行動,同時沉聲吼道:「沒錯,忍者的命就是不值錢的!殿下,您快走!」
    十河一存卻被土原子經這驚人的舉動震撼到了,怔了一瞬後,反而是正了正神色,低聲對土原子經嗬道:「喂,報上名」
    「區區忍者,怎配武士間的一騎討,又怎配通名?」土原子經的腰部在十河一存手腕扭動下已經被割得鮮血淋漓,卻還是不肯鬆
    「沒有再用暗器,而是堂堂正正以身護主,你值得通名再」十河一存咧了咧嘴
    「不用,忍者不需要名」土原子經口中已經湧出鮮
    「他是今川家旗本武士,也是今川家精英上忍,名諱土原子經!」
    反而是今川義元替他朗聲報上名號,引來土原子經驚訝的一前者已經拔掉身上暗器,重新緩過一口氣來,滿身鮮血地拍馬趕到,一刀刺向十河一存,替土原子經解
    「殿下,您怎麽不走?」土原子經驚慌失措地喊
    「土原,記好了!」今川義元卻是輕笑出來,策馬橫刀擋於土原子經身前,「讓別人尊重你的不是什麽身份貴賤,而是你的凜然勇氣和赤膽忠心!」 <.bisa.,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