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國運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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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甲,你瘋了?!”
    燕鴻基一手抓住了一名賒刀人的劈砍過來的劍鋒,怒聲質問。
    隻是看到天甲那雙血紅中帶著惡毒和瘋狂的眼神,他便知道,天甲的確是瘋了。
    瘋的不隻是天甲,從天甲到天十二,都瘋了。
    這些人忽然便喪失了心智,用他們所掌握的,最強大的能力去攻擊身旁的同伴。
    短短時間裏,這些賒刀人幾乎人人帶傷。
    天甲、天癸更直奔他而來,一動手便用上了全部力量。
    由此可見,這兩人平時對他就有許多不滿。瘋了之後,腦子裏僅存的念頭就是把他殺掉!
    “發生了什麽事?”
    燕鴻基震驚無比。
    他知道肯定是蘇文動的手腳。
    可是……
    蘇文究竟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他卻無法想象。
    要知道,這可是十二個賒刀人,不是什麽阿貓阿狗。
    他們集結成陣的話,燕鴻基在他們的圍攻之下,都支撐不住一刻鍾。
    所以他才會放出豪言壯語,認為“天字號”們擁有弑聖的能力。
    可是……
    在圍獵蘇文的過程裏,他寄予厚望的對象,卻竟如此不堪一擊!
    “驅邪!”
    握緊手中的玉璽,燕鴻基一聲暴喝,隨著這一聲怒吼響起,玉璽裏爆出一陣金光,落在賒刀人身上。
    可這樣的辦法,並沒有能夠幫賒刀人們解除失控狀態,但卻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玉璽中的皇氣和氣運,針對散發汙染氣息的強者,可是有壓製效果的,尤其這些已經漸漸走向徹底失控和瘋狂的賒刀人,針對效果極強。
    頃刻之間,不少賒刀人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身體幻化出來的黑煙,被金光燒成了灰燼。
    吃痛之下,這些超凡者便將燕鴻基當成了仇敵,對他發起了瘋狂的攻擊。
    “真是愚不可及!”
    燕鴻基怒吼一聲,他掄起衣袖,將這些超凡者一一拍飛。
    他的境界終究更高,這些失控了的超凡者,拿捏起來其實不難。
    幾名超凡者當即被拍落大河之中。
    但其他人卻隻顧著互相殘殺,根本不理會燕鴻基的行為。
    “蘇文,你給本王死!”
    燕鴻基也算明白了,不解決蘇文,麻煩就不會停止。
    看到地上已經倒下四名屬下,燕鴻基心痛如絞。
    這可都是他耗費無數資源才打造出來的利器!這是燕國的底牌之一,也是對抗諸子百家的底氣所在。
    可是……在蘇文麵前,這些所謂的,精心培養出來的強者,就跟笑話一般,忽然便徹底失控,互相殘殺,毫無意義地死去。
    甚至……這些該死的家夥,還主動對他發起了攻擊!
    真是狗膽包天!
    掄起了玉璽,燕鴻基便對蘇文一聲怒喝:“以燕皇名義,宣判你死刑!”
    蘇文便看到玉璽中爆發出一團血色光芒,落在他身上。
    這麽一瞬間,蘇文不是沒想過要躲閃。可是他的反應,卻著實慢了一拍。
    “噗!”
    光芒擊中他身體,蘇文頓時吐了一大口血。身體踉踉蹌蹌往後退卻,險些便倒了下來。
    這一擊,恐怖無比!
    蘇文甚至感覺到,原本已經破爛的,被他墊在第一層的錦斕袈裟,在玉璽力量的打擊之下,徹底地崩解消失。
    秩序之袍倒是不讓蘇文失望,擋下了不少攻擊。
    可秩序之袍抵擋黑暗途徑的力量效果顯著,這種堂堂正正的力量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秩序之袍能抵消的力量效果極其有限。
    關鍵時刻,還得看地支。
    地支依舊一聲不吭地承受了絕大部分的力量。
    也正因如此,蘇文才僥幸活了下來。
    看到蘇文搖搖欲墜的模樣,燕鴻基也是心驚不已。
    在他看來,亞聖級別的存在,在傳國玉璽的打擊之下,也會當場斃命,遑論蘇文,一個小小的,序列四的史官?
    “再來!”
    但這也足以證明,蘇文的確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動用傳國玉璽,付出足夠大的代價去消滅蘇文,是值得的。
    怒吼一聲之後,燕鴻基再次掄起玉璽,對蘇文展開打擊。
    “噗!”
    蘇文本被印璽擊中,本就衰弱不已,再被這麽一擊之後,整個人更是橫飛出去。
    “哎喲!”
    大史椽身邊有人失聲叫了起來。
    因為大史椽換了位置,這些觀禮史官論戰的各大學派的超凡者,都湊到大史椽身旁,湊在一起,觀看蘇文守橋之戰。
    雖說蘇文守的是一座斷橋,可從本質看,蘇文實際守護的是一座城池。
    以一人守一城之舉,他們這些人可從沒見過。
    哪怕大史椽這種熟悉曆史典故之人,也無法從史書中找到可以參考的對象。
    此情此景,千年難得,如何可以錯過。
    而且幾乎所有人的心思都係在了蘇文身上,將燕國兵將和超凡者,都視之為奸惡之徒。
    而蘇文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同樣讓所有人歎為觀止。尤其蘇文使出家途徑的能力之後,所有超凡者都眼前一亮,心知自己過去小覷了家途徑,這個途徑的超凡者,一旦境界大成,對上同境界的其他超凡強者,可以輕鬆碾壓。
    眼下蘇文被燕鴻基所傷,不少人一顆心便揪了起來。
    “呸!堂堂一個燕國序列六的鎮國親王,竟然以大欺小,還動用傳國玉璽去攻擊一個小小的史官,真是不知廉恥!”
    一名儒家超凡者憤然說道。
    看他身上衣冠,他應來自燕國。
    可是書院這種神奇地方,家國觀念並不重。他們隻看重某個國家是否能夠推行自家理念,推行自家的治國平天下標準。合則來,不合則去。
    而儒家學派,雖然在民間聲勢浩大,可幾國朝廷都是極盡打壓,這位燕國的儒者,對燕國的行為能有好眼色就怪了。
    “嗬,燕國怕不是窮途末路,便倒行逆施起來……殺史官……這種惡事也敢做,就不怕燕國有朝一日國史斷絕,無人書寫麽?”這人又開口說道:“俗世國家征伐,與我們書院、學派無關。可蘇文是文壇詩詞宗師,百家瑰寶,絕不能讓他死在此地!大史椽,你也是史官,可否與我等一同出手,救下蘇文?”
    說話的是名家白馬書院的副山長,公孫不言。他是名家序列四的超凡者,辯才無雙——換句話說,不是很能打。別說對上燕鴻基,就算天字號的賒刀人,他隨便遇到一個,都隻有死路一條。
    但公孫不言平日裏喜歡蘇文的詩文,書房裏收藏了各種版本的蘇文詩集,蘇文與南石、大史椽對弈時所演繹出來的詩文,他一人便記下了大部分,消耗了大部分力量,硬生生地留在天上的文字道痕拓印了下來。
    按照他的說法,這些都是蘇文的墨寶,十分的珍貴。
    對蘇文文氣湧現時留下的痕跡都如此珍惜的人,如何會忍心蘇文就這樣死在自己麵前。
    所以公孫不言便想到請大史椽做主,帶著眾人,將蘇文從燕鴻基手裏搶下來。
    茲事體大,除了大史椽,其他人根本沒有一呼百應的能耐,也承擔不起燕國秋後算賬的責任。
    “我不隻是史家途徑的超凡者,也是荊楚的史官,我若這樣做了,那就等於支持梁國,對燕國宣戰了。”
    大史椽卻是回絕了這個提議。
    他固然欣賞蘇文。
    可是,欣賞是一回事,為了蘇文,將荊楚拖入戰爭泥潭,這是對整個荊楚國民的不負責。
    蘇文的命是命,難道荊楚將士,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邀請過他加入我大楚朝廷,令伊,大史任他挑選,他已經拒絕了。”
    大史椽歎息一聲:“他選擇了梁國,我能說什麽呢?”
    公孫不言沉默不語。
    實際上,他很清楚,如今大史椽作壁上觀,冷眼看蘇文與燕國廝殺,已經是對蘇文最大的善意了。
    蘇文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實際上不僅對燕國是威脅,對荊楚也一樣是威脅。
    如果此時大史椽出手的話,對付也隻會是蘇文,而不是燕鴻基,這才更符合楚國的利益。
    “蘇文今日休矣!”
    有人發出了歎息的聲音。
    不少人倒是想出手相助,隻是燕鴻基此時卻仿佛察覺到了他們的念頭,抬頭看了一眼這些各派超凡者,揚了揚手中的玉璽。
    今日他既然已動了傳國玉璽,那麽蘇文必須得死。
    誰敢幹預,就一起上路!
    蘇文死定了!他說的!
    傳國玉璽第三次對蘇文發出了轟擊。
    第三擊的威能,就連地支也承受不住,瞬息之間,蘇文發出悶吼,身體炸裂成了一團血霧!
    “啊哈?!”
    看著燕國的傳國玉璽竟然如此威猛,硬生生地鎮殺了蘇文,就連大史椽也頗覺意外。
    但是……
    他覺得理所當然。
    燕國為此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傳國玉璽的鎮殺能力,每使用一次,就要消耗百年國運,燕國是花了三百年國運鎮壓蘇文,才將其鎮殺,從這點上看,燕國是虧的。
    很多國家的國祚,都未必有三百年。
    可燕鴻基依舊願意付出如此代價,可見誅殺蘇文之心是何等堅決!
    “蘇文!”
    公孫不言看到這一幕,涕淚齊下:“嗚呼哀哉,世間又少一位大詩人了啊!”
    然而就在這麽一瞬間,散開的血霧瞬間凝聚!
    蘇文臉色蒼白,手持刻刀,貼在燕鴻基背後,刻刀朝燕鴻基脖子迅速抹去!
    ps:今晚早睡,夜裏沒有了,看看明天白天能寫多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