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吃了個啞巴虧(第三更,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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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恕本不是這麽尖酸刻薄的人,但這一次,他在刻意地激怒沈約。

    從上次在鑄兵司工坊內見到沈約,到這次見麵,周恕始終感覺這沈約對他抱有很深的敵意。

    這種敵意,不是簡單地因為兩人身處不同陣營就能解釋的。

    就算大家出身敵國,也不至於敵對對方國家中的每一個人吧?

    要說沈約是這樣的憤青,那也沒見他對別人抱有同樣的敵意呢?

    如果說他是因為切磋輸給了自己,才對自己有如此敵意,那第一次見麵,他們還沒有開始比,沈約就已經有敵意了。

    周恕相信自己不會感覺錯,沈約那種敵意,就像是恨不得對自己除之而後快的感覺。

    周恕不知道他的敵意從何而來,但他不會放任一個有敵意的人不管。

    對周恕來說,他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對方都對他抱有殺意了,自己還對他好聲好氣?

    那不是有病嗎?

    沈約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怒火幾乎要把理智衝毀,但是片刻之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竟然平靜了下來。

    “我說過,區區萬兩黃金,本使還不至於賴賬。”

    沈約用冷靜而平淡的語氣說道,“不過是因為此來大夏,我沒有帶太多的錢在身上,所以需要點時間來籌集而已。”

    “最遲不會超過兩日,我就會讓人把錢給你送去,你不需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恕眼睛一眯,心中有些警惕。

    如果沈約當場勃然大怒,甚至對他動手,他都不會如此警惕。

    但自己說得這麽狠了,他竟然能這麽快平靜下來,如此城府,就有些可怕了。

    “你說兩日就兩日?我憑什麽相信你?”

    周恕說道,“要麽現在給錢,要麽現在給我寫個欠條!我信不過你這個人!”

    沈約胸口劇烈起伏,足足過了數息時間,他才冷冷地說道,“好,我給你寫欠條!”

    “且慢!”

    一道聲音,忽然從驛站內傳來。

    周恕瞳孔微微一縮,他聽出來了,這聲音,乃是大魏國師蕭順之!

    難道老家夥要動手?

    他要動手,殷無憂怕是扛不住,自己要不要出手呢?

    就在周恕猶豫之間,一道亮光,從驛站之內激射而出。

    他下意識地就想動手,不過還沒等他動手,殷無憂已經一個閃身,擋在了他的身前。

    氣勢轟然爆發,殷無憂衣袂飄飄,整個人身上亮起微弱的白光,仿佛仙子臨凡,一把三尺長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的手中,橫在身前,劍氣衝天。

    周恕心中微微一動,殷無憂這表現,讓他心中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他和大魏國師蕭順之交過手,也和殷無憂交過手,他十分清楚,殷無憂的修為,距離大魏國師蕭順之還有十萬八千裏,說是天壤之別都不為過。

    蕭順之要想殺殷無憂,不會超過十招!

    殷無憂自己應該也是知道這個差距的,但是知道,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擋在了自己麵前——

    周恕心中有些觸動。

    就在他想要不顧一切地出手的時候,忽然蕭順之的聲音再次響起。

    “公主殿下不必緊張,本座沒有惡意。”

    一聲脆響,那從驛站內激射而出的亮光,並沒有攻向殷無憂和周恕,而是在一丈之外,猛地一折,釘在了地麵之上。

    光芒消失,露出一把長刀,刀尖刺入地麵三寸,刀身還在微微震顫。

    “願賭服輸,我這學生既然輸了,那這賭注,我替他出了。”

    蕭順之人不露麵,聲音卻好像在眾人耳邊響起一般。

    “公主殿下且看此刀,值不值黃金萬兩?”

    殷無憂身上氣勢並未完全收斂,她表情凝重地看向那把刀。

    刀身微微震顫,刀鋒之上光芒流轉,似有靈智一般。

    “天品?”

    殷無憂驚呼道。

    周恕從殷無憂肩膀上看過去,一看到那把刀,他的臉色就黑了。

    這他娘的,不是那日我留下的那三把刀中的一把嗎?

    狗日的蕭順之,用搶我的東西付輸給我的錢?

    他都要氣炸了!

    沈約臉色陰沉,他雖然不知道自己老師為什麽會這麽做,但現在肯定不是詢問的時候。

    “天品長刀,市場價,不會低於萬兩黃金。”

    沈約冷冷地說道,“用來付你我之間的賭注,綽綽有餘!”

    周恕看向殷無憂,他對天品兵器的行情不是太了解。

    殷無憂點點頭,沉聲道,“一把天品兵器,在市麵上確實可以賣到萬兩黃金。”

    殷無憂沒有想到,大魏使團竟然這麽大方!

    天品兵器可以賣到萬兩黃金,但不代表萬兩黃金就一定可以買到天品兵器!

    天品兵器,那都是有價無市的存在,有錢都未必能夠買得到。

    周恕心裏罵娘,他現在又不能說,這把刀本來就是他的。

    明明是來要債的,竟然得吃個啞巴虧!

    這讓周恕心裏憋屈之極,他出道以來,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呢!

    就算是上次留下三把天品長刀阻攔蕭順之,周恕都沒有這麽生氣過。

    那次畢竟是正常交手,技不如人吃點虧也沒什麽好說的。

    但這次,明明自己才是勝利的一方,怎麽最後得吃這個啞巴虧呢?

    “答應他!”

    殷無憂小聲道,“天品兵器的價值還在萬兩黃金之上,你要是想要錢,把它賣給我也行!”

    周恕沉著臉,殷無憂剛剛奮不顧身地保護自己,自己得給她這個麵子。

    而且,自己好像也沒法拒絕。

    對方以天品兵器來付賭注,在外人看來,周恕是占了大便宜。

    他要是拒絕,那反倒是不正常了。

    “很好,姓蕭的,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瞧!”

    周恕瞪了一眼驛站的方向,這事沒完!

    “這把刀我要了,賭注的事,一筆勾銷!”

    周恕冷冷地說道。

    他上前幾步,把那把天品長刀從地上拔出來,混不在意地扛在肩膀上。

    “大司空,走了,這裏被有些人弄得烏煙瘴氣的,呼吸都不暢快了。”

    周恕說著,和殷無憂一前一後向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沈約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哼,姓周的,就讓你再得意幾天!

    沈約和殷無憂都沒有注意到,高空之中,一道雷光,倏忽消失不見。

    周恕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

    片刻之後,周恕和殷無憂已經消失不見,忽然一道人影,突兀地出現在半空之中。

    那是一個樣貌英俊的中年男人,他摸著下巴,自自語地道,“怎麽感覺那小子剛剛看到我了?錯覺,一定是錯覺,一個武道都沒入品的家夥,怎麽可能看得到我?大侄女都沒發現!”

    “蕭老鬼這老東西倒是鬼的很,他知道我不會讓他把那把天品長刀帶離大夏,竟然選擇在這時候拋出來!他倒是不會虧本了!”

    嘟囔了一陣,他化作一道雷光,消失不見。

    周恕和殷無憂回到京城,周恕把那把天品長刀丟給殷無憂。

    “大司空,賣你了。”

    周恕隨口道。

    他要這天品長刀又沒用,倒不如賣給殷無憂,這可是合法收入。

    “真的賣給我?”

    殷無憂有些意外地道,天品兵器有價無市,便是皇家,也沒有多少天品兵器珍藏。

    她身為公主,還是武道天才,年紀輕輕的武道三品宗師,但現在也沒有一把天品兵器,她用的,還是地品的兵器呢。

    這把天品長刀,是周恕靠自己的本事贏回來的,他留在自己手裏,也是理所應當的。

    殷無憂從來沒想過從他手裏強行買走,就算一把天品長刀對大夏意義非凡,那也是一樣。

    “當然是真的。”

    周恕說道,“我要它幹什麽?公主殿下你覺得我能用得了天品兵器?”

    他明麵上隻是個剛剛接觸武道的鑄兵學徒,哪有本事駕馭天品兵器?

    “等我能用天品兵器,還不一定猴年馬月呢,那時候,說不準我自己都能鑄造天品兵器了。”

    周恕繼續說道。

    殷無憂點點頭,她對周恕充滿了信心,周恕以後一定能夠成為鑄兵大匠的!

    “好,這刀我要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殷無憂說道。

    這把天品長刀,她不會自己買下來的,而是會拿給自己父皇。

    她已經想好了,如何跟自己父皇開價!

    你別再拿走不給錢就行了。

    周恕心裏吐槽道,不過想想,之前的事好像也不能怪人家,人家是鑄兵司的大司空,拿走一兩件製式兵器,還算個事?

    看在你之前不顧危險想要保護我的份上,原諒你了,雖然我並不需要你保護。

    周恕心裏給自己加了一場戲,本來他這吐槽,也從來沒有當真過。

    殷無憂雷厲風行,二話不說,提著刀就又進宮了。

    元封帝看到殷無憂手裏提著一把刀走進禦書房,心裏就是咯噔一下,不會吧?

    他還沒開口說話,殷無憂已經用近乎撒嬌的語氣喊道。

    “父皇——”

    “打住!”

    元封帝揉著眉心,自己那個貼心懂事的小棉襖哪裏去了?

    “說吧,不會是那周恕又研製出來什麽新式兵器了吧?”

    他感覺自己的心髒都有點難受了,這小子隔三差五就研製一把新兵器出來,雖然是好事,但次數多了,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賞他了。

    這還隻是製式兵器,哪天他要是成了鑄兵師還這麽搞,豈不是得讓自己賞無可賞了?

    “不是,研製兵器哪有那麽容易,先賢有雲,那需要九成九的汗水和一分靈感,沒有靈感,是研製不出來的。”

    殷無憂說道。

    “九成九的汗水和一分靈感?哪位先賢說的?”

    元封帝疑惑道。

    “不是,父皇,你有沒有聽我說正事!”

    殷無憂哪知道哪位先賢?

    “你還沒說,我怎麽聽?”

    元封帝沒好氣地說道,自己這個女兒,以前一直沉著冷靜,最近好像變得喜歡撒嬌了呢,不過這感覺還不錯,起碼讓自己覺得在女兒心裏更重要了。

    小丫頭嘛,不就該對當爹的撒嬌嗎?

    “父皇你看看這個。”

    殷無憂也也反應過來,她連忙把手裏那把天品長刀遞了過去。

    “這是?”

    元封帝順手接了過去,臉色立馬就變了。

    “天品!”

    “哪裏得來的?莫非鑄兵司有人晉升大匠?”

    元封帝臉上浮現出狂喜之色。

    朱傳峰死了,大夏的鑄兵大匠直接少了一個,而且他還知道,因為朱傳峰,大夏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個鑄兵大匠呢。

    如果這時候大夏能有新的鑄兵大匠出現,他心疼的感覺,會大大緩解。

    “不是!”殷無憂搖頭道,“這把刀,是周恕贏回來的!”

    “周恕?”

    元封帝一陣頭大,還真跟他有關係?

    這小子就不能消停點嗎?

    這可是剛剛封了男爵啊,難不成還能隔幾天提拔他一次?

    “之前那沈約不是去鑄兵司工坊和他切磋嗎?當時他們效仿大夏和大魏,也立了個賭約,以黃金萬兩為賭注。”

    殷無憂解釋道,“結果父皇你也知道了,周恕鑄造了大夏龍雀刀,讓沈約輸得心服口服。”

    “今天我們一起去找沈約要賬,沈約沒帶那麽多錢,蕭順之就用這把天品長刀來抵債了。”

    “然後呢,周恕就把這把刀,賣給我啦!”

    殷無憂看著元封帝,一臉得意的表情,滿臉寫著,快誇我啊。

    元封帝鬆了口氣,原來是賣的,還好。

    要是他真獻給朝廷,朕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賞他了。

    既然是賣的,那給錢就行了。

    錢能夠解決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

    元封帝大氣地一揮手,“做得好!這萬兩黃金,朕出了!”

    “誰說這刀隻賣萬兩黃金了?”

    殷無憂詫異地道。

    “沈約不是用此刀抵了萬兩黃金的債務嗎?”

    元封帝道。

    “那是抵債,能一樣嗎?一把天品長刀,拿到世麵上,沒有一萬五千兩黃金,想都別想!”

    殷無憂義正辭道,“要是拍賣,價格再翻一倍都有可能!”

    “父皇,人家周恕是看在女兒的麵子上才把這把刀賣給咱們的,咱們可不能這麽小氣啊。”

    殷無憂勸道,“人家如果不賣,咱們也不能搶不是,這可是人家憑自己的本事贏回來的,是人家的私人財產。”

    “我覺得吧,咱們不能讓人家吃虧又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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