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睡覺要在十一點前,否則對腎髒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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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麵前的年輕男人掠過自己身前掏出鑰匙,打開旁邊房間的房門不發一言的走了進去,真奈美羽實際上是有些不太相信的。
並不是因為她對自己很有自信,而是這幾年的生活讓她提升了戒心。
雖然不認為自己的容貌可以美到讓男人控製不住,可被癡漢跟蹤鄰居騷擾的事情也不少,明白自己的容貌給生活帶來了很多麻煩。
甚至還因為自己是單親媽媽的原因,被某個心理變態的家夥給盯上過,直到搬了好幾次家才算是擺脫。
無論是假裝風度的紳士,還是不加掩飾的混蛋,她都有遇見過。
今天剛搬進來的時候,遇見房間的前任主人,那個有些脫發的男人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那種殷勤背後的意思她也明白。
像原野慎司這種冷淡待人的太過少見。
不是對於陌生人的那種冷漠,好似性格就是如此一般。
真奈美羽想起剛才原野慎司手裏提的東西,美眸中閃過紛雜的記憶片段,似乎記起了曾經帶著色彩的時候。
“他也喜歡吃銅鑼燒嗎”
看著身旁在原地佇立的真奈美羽,真宮寺愛理歪了歪自己的腦袋,感覺媽媽好像有點難過的感覺。
她輕輕扯了扯真奈美羽的裙邊,瞪著自己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脆生生的問道“媽媽,你剛才在說爸那位叔叔嗎?”
想起剛才媽媽說過那不是自己的爸爸,而且還很嚴肅的訓斥了自己一句,她立馬把下意識叫出口的稱呼收了回去。
真奈美羽被女兒的聲音扯回了現實,聽著她差點又脫口而出的稱呼別人,略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心裏也沒有再生氣了。
摸了摸自己女兒柔順的頭發,她的眼神中泛出了寵溺,溫聲道“嗯,叔叔喜歡吃銅鑼燒,你爸爸曾經也喜歡吃這個。”
“那他真的不是我爸爸嗎?”
真宮寺愛理仰著頭眨了眨眼睛。
“他不是爸爸哦,是住在我們旁邊的鄰居,以後見了他要叫原野叔叔。”
真奈美羽微微歎了口氣,叮囑了自己女兒一句。
佇立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她又輕聲說了句“不過叔叔是個不錯的人,雖然看起來有些凶。”
“可我覺得叔叔一點都不凶,剛才他還對著我笑了呢,他就是我心目中爸爸的樣子”
真宮寺愛理皺著小臉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母親的神色,生怕她因為自己說這句話而生氣。
不過幸好母親並沒有要再次訓斥自己的準備,反而是站在原地抱著自己沉默了下來。
這不禁讓真宮寺愛理有些疑惑,眨了眨自己眼睛歪著腦袋。
真奈美羽對女兒的這句話並沒有反駁。
因為不知道該從何反駁。
原野慎司剛才的衣著神態重新浮現在眼前。
穿著黑色風衣個子很高、冷漠不易近人的氣質、夾著書冊喜歡銅鑼燒。
曾經已經逐漸被漸忘的記憶重新被掀開,兩道人影重合在一起又互相分開。
真奈美羽捋了下被晚風吹亂的發絲,本來平靜的內心一時間有些複雜。
真是太像已經逝去多年的丈夫了。
難道這是上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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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原野慎司反手將門合上,發出不輕不重的響聲。
對於還不算熟識人的邀請,那隻不過是假意客氣罷了,如果真的進去喝杯茶的話,估計對方當時的臉色就會很精彩了。
隻是初次見麵的人而已,沒有必要說的太多,過分熱情隻會讓人警惕。
不過中村提供的消息竟然沒錯,隻從外貌和身材來說確實是美人,而且還有種溫柔家妻的氣質。
原野慎司挺滿意的。
並不是他對這位新鄰居有什麽想法,而是出於梟雄目光的簡單判斷。
他還不至於見到漂亮女人就起色心的地步,起碼要在熟知秉性和人品之後。
之前的都隻是劃入預備黨而已。
漂亮鄰居入住並沒給他帶來多大的波瀾——除了剛才初次見麵時那孩子的稱呼。
生活不是電影,旋律還是平靜。
鄰居由脫發程序員換為漂亮女性,隻不過是他生活中的插曲罷了。
總比隔壁住了位猥瑣大漢要來的好。
原野慎司輕搖了搖頭,將這些心思收斂起來。
在玄關處換了鞋直奔廚房,把沒吃完的銅鑼燒放進冰箱。
當時隻是嘴裏想吃甜食而已,後來發現似乎吃不完,所以就放進冰箱當作夜宵,或者明天早上再把它吃掉。
總之不能浪費。
脫下外套放在木製衣架上,把手中薄薄的單行本在茶幾上放下,徑直走向陽台的方向。
推開窗戶讓晚風吹進來,仿佛在溫柔的撫摸臉龐。
今天的比昨天要幹燥,還略帶著街道邊的煙火氣息,不過也比家中悶了整天的空氣要好。
原野慎司揉了揉自己雜亂的頭發,感覺身體竟然有點倦意,哪怕已經坐了將近一天,可那也算是沒有怎麽休息。
如果是在平時的話他絕對會休息了。
不像島國年輕人開始熟知“內卷”的精髓,哪怕是晚上也會努力做準備工作,或者是學習其他資料準備某些考試。
他還是很注重自己的身體狀況的。
原野慎司給自己定了最晚的睡覺時間,最遲不能超過晚上的十一點——這是醫學證明超過後,就會影響腎功能的時間。
不過想起自己今天所見所聞的某件事,腦海中的那股倦意很快又被衝散,甚至還有點精神了起來。
因為這件事關乎到了原野慎司生存。
如果真的和自己預想一樣的話,或許自己就能有份還算不錯的工作,而且收入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
壓下自己略微有些波瀾的心情,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瓶橙子汽水——經典的快樂水已經喝光了,以他每天在家最低三瓶的量,冰箱中的存貨很難維持三天以上。
將榻榻米上的雜物清理幹淨,麵前的茶幾拉至身前,他直接盤腿坐了下來。
喝了口冰涼的橙子汽水,他的心也逐漸冷了下來,壓製下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直至心髒的跳動恢複平靜。
將事情的結果想到最差的程度,哪怕再差也不會太過失望。
這個道理一直是他所奉行的。
原野慎司輕呼出一口氣息,遂即將視線微微下移,定格在茶幾上的邊緣——那本薄薄的單行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