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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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後。
白馬寨外十裏,大片營帳於坐落於刺骨寒風之中。
夜幕下,帥帳內。
李成玉披著獸皮,一手持簡,一手放在火爐上溫烤。
忽的,帥帳厚重門簾被人掀起,一身戎裝的趙雲沉聲道:“大哥,袁紹又差軍士送來軍令,命令我軍兩日內必須拿下白馬寨”。
“嗯,知道了”李成玉點點頭,換隻手繼續取暖。
“大哥,我們繳獲的糧草隻能撐三天”趙雲不得不委婉表達心中急切。
“這麽快”李成玉愣了下,這些小子是豬嗎,那麽多糧食都快吃沒了。
“大哥,給子龍五千本部精兵,半日內子龍定能拿下白馬寨”趙雲跪地請令。
李成玉沉默片刻,瞧了眼來回飄動的帥帳門簾,起身來到營帳外。
凜冽的寒風吹到臉上就像刀刮一樣,路旁的楊樹枝在風中狂舞著,那幹巴巴的樹枝,不時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
“子龍可聽過抽屜風”李成玉微笑道。
“下雪前,窗欞紙會被風刮得“咕噠咕噠”響,這叫抽屜風,是氣流不穩定造成的,刮這種風就是要下雪了,而且刮得越狠,雪下的就大”
李成玉輕語道,這是穿越前一位參加過“長津湖”戰役的老兵給他講的,事後感興趣還在網上搜了下,的確如此。
“下雪?”趙雲心裏一驚,這種說法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真下大雪的話,白馬寨怕是。
白馬寨地勢極高,易守難攻,風雪之下待得久了,大軍沒有戰死也要被凍死。
即便不攻,對露宿野外,糧草將盡還沒有厚衣禦寒的大軍來說也是滅頂之災!
然內心不解的同時,趙雲忽然發現有什麽冰冰涼的東西落在臉上,抬手一摸,是一點水漬,可下一刻眼前棉絮般細密的飄飛物卻讓他瞪大了眼睛。
“下雪了”李成玉伸出手掌,將幾片晶瑩之物接在掌中。
眼見飛雪約下越大,沒一會便將地麵蓋上一張白毯。
“這可如何是好”趙雲目光微沉“大哥,不如趁著夜色,采取強攻戰術拿下白馬寨”。
“李青,把寶貝拿出來”李成玉沒有接話,轉而讓軍士將一路攜帶的十個大木箱抬了過來。
李成玉拔出腰間唐刀,一刀砍斷繩索,掀開蓋子,入目盡是帶兜帽的純白大衣,又揮刀砍開另一個箱子,裏麵都是帶有五根爪子的鐵器。
穿上白大衣,帶上帽子,將腳紮鐵爪綁好,燈火通明的營寨內,李成玉趴在鋪滿白雪的空地上,小心翼翼的朝一顆大樹爬去。
某些舉著火把,眼神不是太好的將士忽的瞪大了眼睛,竟然找不到自家主公了,直至盞茶過後,一道人影手腳並用的爬上大樹,眾將士這才發現主公已經爬到了十數丈外。
李成玉鬆開雙手,腳紮死死釘在樹上,隨著狂風中的大樹左右搖擺,雖然親身示範有些丟人,但時不我待,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了。
一個時辰後。
飛雪越發密集,積雪更是淹沒腳踝。
白馬寨城樓上,風雪最為淩厲,放眼望去隻有幾名軍士瑟瑟發抖的站在城樓上,渾然不知密密麻麻的軍卒正在攀爬城牆。
古時城牆石縫乃泥漿秸稈澆築,白馬寨位於高出,風吹日曬泥漿早已風化,鐵爪可插入縫隙攀爬上牆。
隨著陣陣沉悶的慘叫聲,白馬寨城門轟然打開。
“舉火,取敵將首級者,賞千金,賜良田百畝,殺!”
李成玉嘶吼一聲,銀槍高舉,率先朝城門衝去!
喧鬧聲、喊殺聲、爆炸聲,事出突然,暴雪遮眼,白馬寨內分散各處取暖的涼州軍,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
李成玉親率戰騎軍卒匯於一處,一路朝城府衝殺,短暫抵抗後,白馬守軍主將頭顱便被懸在城府門前。
“張宏已誅,繳兵不殺張宏已誅,繳兵不殺”
陣陣呐喊響徹整個白馬寨,廝殺聲越來越小,直至天明時分,白馬寨徹底換了主人。
城府之內。
“大哥!”趙雲快步上前,披甲持劍的李成玉道:“我軍以徹底占領白馬寨,斬敵萬餘,繳獲糧草兩萬,降卒一萬五千餘,本部折損戰騎三十,步卒死傷八百”。
趙雲呼吸有些急促,與頑抗殘兵血戰一夜猶自精神抖擻,用幾乎可忽略不計的代價便攻下這座五萬大軍駐守的堅城,簡直就像做夢一般。
“子龍幹的不錯!”李成玉緊繃的表情鬆懈下來,如此一來,本部加降卒已有三萬,單就數量而言,在十九鎮諸侯裏也算不錯了。
“這都是大哥的功勞,大哥神機妙算,用兵如神,若非大哥妙計,我軍拿下這白馬寨,本部精銳至少要損兵四千有餘!”趙雲回想起昨夜戰果,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李成玉搖搖頭,神機妙算個屁,不過是熟知劇情,提前做好了準備罷了,有賭的成分,元月下雪可能極大,可不下的話就隻有強攻一條路了。
“子龍,降卒數量已超過我並州軍,稍有不慎便有嘩變之危,這幾日需辛苦你將兩者相融,隨後操練演武”
“操練演武?”趙雲愣了下,降卒必須打散且安撫,但此刻練兵是不是。
“不走了,就在白馬寨休養生息,而且該輪到其他諸侯表現了”李成玉笑笑。
“李青,著你修書一封,將此戰詳細情況送給袁紹,順便跟袁紹說,我軍請戰即刻進軍攻打虎牢關,隨後一鼓作氣攻入洛陽去”。
“末將領命!”李青恭敬道。
“大哥,這是為何?”趙雲心中疑惑,既要修養為何又去請戰,若是袁紹同意。
李成玉摘下頭盔,依火爐而坐:“各路諸侯名為會盟,實則勾心鬥角,暗藏雄心大誌的也絕不在少數”。
趙雲點頭,這一點他也看出來了。
“何以袁紹振臂一呼,十九路諸侯紛紛聚集會盟,他們真的想除賊扶漢嗎”
“未必”李成玉搖頭,淡淡的語氣道“亂賊董卓原是西涼刺史,其權位尚不如這些諸侯,而今呢,高踞京城,獨霸朝綱”
“這就使這天下的眾諸侯心中不平啊,他們都覺得昔日西涼一豬狗,怎配竊居龍廷,所以,與其說他們在仇恨董卓,倒不如說他們在嫉妒董卓,恨不能代之”
“匆匆起兵,匆匆會盟,無疑兩種算計,其一是想趁天下碎裂之時爭奪一塊地盤,壯大自己的勢力”
趙雲忽然明白了什麽,自家大哥何嚐,如此一來,臨行前諸多安排之用意也一目了然。
稍稍迷茫後趙雲便又堅定起來,眼下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大哥給的,無論大哥扶漢還是爭天下,他都會傾力相助。
四目相對,趙雲眼中光芒無疑訴說了答案,李成玉笑笑,這也是他唯獨帶趙雲出來的緣故。
“其二,各路諸侯既想立下不世之功揚名海內,在天下碎裂之時吸引更多能人異士投奔,卻又因其他諸侯鉗製不敢輕易動兵,害怕董卓也害怕損兵折將”
“可如今我軍勢如破竹,僅僅兩戰便撈了個盆滿缽滿,軍力數倍壯大,說直入洛陽也不無可能,那些個諸侯豈會不眼紅,豈會不覺得丟臉”
“子龍瞧著吧,接下來十八鎮諸侯便要各顯神通,張嘴去肯董賊肥肉,而我們,隻需靜待時變,養精蓄銳後一舉攻破虎牢關,拿下洛陽城”
晌午,陳留城。
“報”一名軍卒奔入會場。
“啟稟盟主,先鋒將軍李成玉派親衛前來匯報戰況”
魁椅上,袁紹捏著胡子,朝弟弟袁術道:“我說什麽來著,這種天氣,那小子撐不了太久”。
“身為先鋒將軍,十九路諸侯之利劍卻連一個白馬寨都拿不下,該給些教訓了”袁術冷笑道,糧草還好,西涼軍的軍械卻讓他眼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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