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主公降罪！”

    甄儼惶恐跪地，羞愧道：“小妹宓兒自小喜學文，聽說主公書房藏書萬卷一直心馳神往，末將一時心軟就請主公降罪”。

    甄宓輕咬櫻唇，明明是二哥強帶她來，此時倒成了她貪圖書卷。

    二哥的心思甄宓明白，可女孩子家喜好文學不愛女紅，此話平日裏倒也罷了，但在李大人麵前說出來，這讓李大人如何看她。

    李成玉微微一笑，倒不會因封建舊社會看輕女子：“甄宓姑娘倒是個敢為天下先的奇女子”。

    此話一出，甄宓小臉憑的蒼白三分。

    “好學是好事”瞧出小丫頭誤會了自己的話，李成玉便道“學而開智，人與畜生唯一的區別就是知廉恥，懂學問”

    “並州局勢穩定後，本刺史將會在全州範圍內開設學堂，讓適齡男女孩童免費習得學問，以人為本，廢除陋習”。

    說著，李成玉倒是想起了什麽，輕語道：“書房內藏萬卷不假，其中軍機要務亦有不少，旁人借閱斷然不可，隨身書吏倒是無妨，不知甄宓姑娘”。

    隨身書吏，甄宓美眸綻放著不可思議的光芒，古時雖有女博士，可女子為官，哪怕是小小書吏也。

    “宓兒愣著做甚，還不快快謝恩！”甄儼惱了，小妹平日裏甚是聰慧，此時怎地成了呆頭大鵝一般。

    “甄宓拜謝主公”甄宓連忙跪地叩首。

    “都起來吧，甄宓隨我去書房，甄儼你也來，拿上書令找李磐領兵”李成玉言罷轉身朝書房走去，讓甄宓做隨身書吏倒也何時，看著賞心悅目不說，很多文書上的事也不用自己事事親為了。

    並州郡府築建已有百年，玄青瓦楞已經雪白，房裏也映的光明。

    門外有兩名狂刀營軍卒把守，除了李成玉便無人能進，不過從今往後倒是要多一人了。

    李成玉伏案撰寫軍令，甄宓則是忍不住好奇的用眼角餘光打量著書房布置。

    紅木製成的書案上擺放著竹簡與宣紙，檀香與墨香在火爐溫溫的紅色光芒中淡淡飄蕩，後麵直達橫梁的寬大書架上擺滿了書簡與從未見過的方塊。

    “去城外軍營找李磐吧”李成玉吹了口氣，將墨跡將幹的軍令交給甄儼。

    甄儼恭敬領命，臨走前用眼神示意羞澀的小妹好好表現便興衝衝的朝城外趕去。

    並州軍的悍勇甄儼看在眼裏饞在心裏，黑甲戰騎與狂刀營就算了，即便普通騎兵軍卒放在其他地方也稱得上精銳。

    接收到二哥的眼神示意，原本滿心好奇的甄宓心裏又氣又羞又無奈。

    李成玉看了眼天色，陽光明媚，正是出遊的好日子。

    “會騎馬嗎？”李成玉道。

    甄宓輕輕搖嗪首，在家習文已是有違女德，哪裏還敢學騎射。

    “那讓李青將軍帶你吧”李成玉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城外看看莊家長勢，整個郡城大幾十萬人就靠城外那些糧食過活了，眼下正直灌溉檔口，絕不能出岔子。

    甄宓芳心一驚，讓李青將軍帶著豈不是要被陌生男子攬在懷中。

    想到此處，甄宓驚慌至於連忙跪服在地：“宓兒不敢勞煩李青將軍，求主公允許宓兒步行跟隨”。

    李成玉看了眼李青鬼麵後透出的尷尬目光，微笑道“此行來回少則百裏，不騎馬你跑斷腿也跟不上”。

    “這”甄宓心急的不行，主公外出定有大事，她若步行定然耽擱，可被陌生男子攬在懷中這這可如何是好。

    “這樣吧”李成玉想了想，輕語道“甄宓姑娘若是不棄便與李某同乘一騎吧”。

    “宓宓兒領命”甄宓鬆了口氣，非要與男子同騎的話，主公自是可以，隻是想到此處，臉蛋便忍不住露出些羞澀。

    青衣長衫的李青，鬼麵後的臉滿是笑意，突然發現這猙獰鬼麵除了震懾敵軍，似乎還有其他妙用。

    收拾好東西放進箱籠讓李青背上，李成玉躍身上馬，同時左手朝馬車俏立的小美人伸去。

    忍著心中羞澀，甄宓輕咬櫻唇，兩手相觸，直覺一陣微風襲來，整個人都倒在一個滿是墨香的溫暖懷抱裏。

    李成玉向後挪了挪，心裏稍稍有些尷尬，沒想到甄宓會這麽輕盈。

    隻是身子剛剛向後諾一些離開溫軟，胯下戰馬卻又嘶鳴著踢跳起來，驚的小美人向後傾倒的同時緊緊抓著李成玉衣襟，緊閉著眼眸害怕的不行。

    “老實點”李成玉拍了下“白狼”，沒好氣的瞪了李青一眼，後者立時擺正了視線，仿佛什麽也沒看見。

    待小美人回神趕緊脫離懷抱後，李成玉雙臂環過小美人，一甩韁繩，驅策“白狼”朝城外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都瞧見了自家刺史，行禮表示內心尊敬的同時，對那同乘的小仙人兒很是好奇。

    李成玉驅馬策停，瞧了眼緊貼懷中，嬌軀緊繃的小美人：“累嗎？”

    “宓兒不累”甄宓連忙挺直腰背，離開那早已熟悉的溫暖懷抱。

    “下馬歇息片刻吧”李成玉翻身下馬，從李青背上取下木板，鋪上白紙，夾上筆墨便準備去河邊看看，隻是沒走幾步，卻發現小美人落在了後麵。

    馬匹不比車攆，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保持一個姿勢顛簸前行，p股酸疼也就罷了，半邊身子的酥麻卻是寸步難行。

    “甄宓姑娘就在原地休息吧”李成玉說罷，直接邁步朝遠處大河走去。

    甄宓心中又急又羞，初次與主公外出辦事便出了這麽大的糗，日後哪還有顏麵相見。

    小片刻後，見甄宓過來，李成玉便將手中宣紙遞了過去。

    “這是此行目的所在，眼下正是灌溉時節，今年開墾的萬畝良田與汾河相去甚遠，若不能及時灌溉，糧食定要減產”李成玉微笑道。

    宣紙上標注的是地點與水情，李成玉準備在合適的地方架設水車，保障糧食不會減產，否則糧草不穩，何談大業。

    緊接著，李成玉又視察了不少地點，記錄了三十幾處架設水車的好地方，一日之行當真不下百裏。

    回到甄府的甄宓感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痛，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似的，隻是看著手中厚厚的一疊宣紙，這種前所未見的素白物什，想起主公的交代與宣紙承載的厚重民生，便決定挑燈夜讀，盡快將這些東西整理成冊。

    女子當官，雖隻是個隨身書吏，可這也恰恰代表了甄宓被刺史大人看中。

    隻是甄夫人瞧小女扭捏不穩的走路姿態，內心憤然羞恥，準備著小女問個明白，若那李成玉真對自家小女行了禽獸之舉，她定要上郡府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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