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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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春節
書房的裏麵,郝正義和鴉兩人將坐在地板上的黃然攙到了躺椅上。
這時候的黃然已經渾身大汗淋漓的,臉色紅得就像紅布一樣,他瞪大著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著就像哮喘病發作似的。
鴉直接將黃然的上衣扣子解開,露出他衣服裏麵一身肥碩的白肉。
而郝正義的舉動更是讓人琢磨不透,他掏出一柄窄刃的匕首,在黃然的胸腔之間劃了一個小小的十字,殷紅的鮮血順著胸膛流到肚皮上之後,黃然的臉色反而是好了許多,喘息的聲音也是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看見黃然的情況好轉了一些,郝正義則是回頭對蕭和尚說道“蕭顧問,你們要的東西就在這裏,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把黃然兄帶走了?”
蕭和尚卻是明顯信不過這位郝會長,推脫說這些東西之前被蒙棋棋和張支言打亂了,得重新清點,反正也不差這幾分鍾了,等清點完畢後就讓他們先一步離開。
郝正義也是不強求,走到房間書架的位置,像是要找本書打發時間。
這時,蕭和尚和金不換正在重新著手清點著文件資料和那幾件用紅綢包裹的物品,沈辣和孫胖子搭不上手,
而且孫胖子的心思好像也不在那些東西上麵,他溜溜達達地湊到了楊梟的身邊,將楊梟拉到一旁角落裏,兩人嘀嘀咕咕起來。
經過上次楊梟老婆投胎那次,他算是欠了沈辣和孫胖子一個人情,現在除了局裏吳主任之外,恐怕他心裏就是看沈辣和孫胖子順眼了。
孫胖子說話的聲音很低,沈辣根本聽不清他倆在說些什麽。
光看著孫胖子邊說邊手舞足蹈地比畫著,他幾乎每說一句話,楊梟就輝點頭表示讚同一下。
沈辣看得好奇,向他們那裏湊了過去,可惜我過去的時候,他兩人的談話已經到了尾聲,楊梟則是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黑漆漆的珠子,當著孫胖子的麵將這顆珠子捏碎。然後珠子裏麵冒出一絲黑氣,轉眼就消散在空氣當中。
在這縷黑氣出現的一刹那間,客廳裏突然間平白無故地多了一種若有若無的陰森氣息。
客廳裏除了馬家的用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感覺到了這種變化,幾乎同時都扭臉盯著楊梟手裏的珠子碎片。
孫胖子好像是沒想到這個結果,壓低聲音對楊梟說道“你別現在就幹啊,不是我說,這裏可不光咱們一家。”
不過郝正義的反應卻是在孫胖子的意料之外,隻見他的眼神在楊梟身上停留一會兒,又看了看孫胖子一眼,就像沒事人一樣,在書架旁隨手拿起一本書,開始若無其事地翻看著。
蕭和尚也是被楊梟的舉動嚇了一下,但是他馬上就明白了孫胖子的意圖,隨後瞪了孫胖子一眼。
這時郝正義已經將隻看了幾眼的書重新放回書架,對著蕭和尚說道“蕭顧問,你這是清點完了?”
蕭和尚又是看了一眼楊梟手中的珠子碎片,對郝正義恨聲說道“不送你們了。”
郝正義淺笑了一聲,說“那我們就有緣再見吧,不打擾你們和馬先生敘舊了。”
說完,和鴉一起攙扶起黃然,三人慢慢地就走出了馬嘯林的大宅。
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孫胖子突然對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他不會連上次鬧衰神那件事都知道了吧?”
蕭和尚卻是沒有回答他,隻是木木的看著郝正義的背影重重地歎了口氣。
這時的馬嘯林已經送完金瞎子,看到郝正義三人的離開,客氣了幾句之後,他重新回到客廳。
馬老板還在回味之前金瞎子對他說的那幾句應景兒話,看到沈辣幾個,
他就笑嗬嗬地說道“幾位大師,晚上泥萌一定要賞臉留下吃個便飯。
偶訂好了極品的鮑魚宴,這個可不係有錢就能吃到的啦,今晚一定要賞臉,吃完飯不要著急走,就在偶這裏住上一夜,就當係上次的賠罪啦。偶這裏雖然不大,但十間八間客房還係有的,總比酒店好一點啦。”
沒等蕭和尚開始說話,孫胖子先接過話說道“不客氣,馬老板,吃個便飯這好說,不過在你這兒過夜就算了。”
說到這裏,孫胖子的表情卻是變得有些扭捏起來,他看似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湊到了馬嘯林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是我說,馬老板,你最近難道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孫胖子這話說得讓馬嘯林一愣,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孫胖子,搖頭說道“莫啊,偶住的很開心。上次衰神走了後,再莫有發生那樣的事情啦,再說偶這裏還有金大師親自擺的陣法,百無禁忌啦。”
這時,蕭和尚終於是清點完那些物品和文件資料。他親自裝箱之後,聽見馬嘯林的話後就是一聲冷笑,說道“小胖子,算了。你和他說已經是盡人事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都是他的命,之後就看他的德行到不到了。”
孫胖子歎了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馬嘯林,對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咱們怎麽說也算和馬老板有點交情,看他要出事,不管有點不合適吧?”
聽到蕭和尚和孫胖子的話,馬嘯林還是不信,認定這兩人是在詐自己。
自從搭上了金瞎子,他就有點有恃無恐了,馬老板笑了一下,說道“幾位係不係看錯啦,要係有什麽不對的事情,剛才金大師就跟偶講了……”
這次沒容對方說完,蕭和尚就冷冷地說道“那要是再出事,記得去找你的金大師,看看他能不能拄著拐杖趕來來救你!”
說完,回頭看著眾人說道,“我們走吧,別耽誤了馬老板的大事了。”說著親自提著一個箱子走出了書房。
三人拎著剩下的幾隻箱子在後麵跟著他,孫胖子則是找了個機會,低聲問楊梟說道“老楊,你剛才那放出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沈辣正在他的身邊,楊梟也沒有防備沈辣的意思,無所謂地說了兩個字“餓鬼。”
這一次的交換算是徹底結束了,黃然跟著郝正義回到了宗教委,他總算是能夠回家過年了;
沈辣幾人也提著幾隻箱子回到了民調局。在回首都的飛機上,沈辣趁著金不換睡著之後,向身邊的孫胖子問道“大聖,楊梟放的餓鬼這是給馬老板預備的吧?一個馬嘯林至於玩得這麽大嗎?”
孫胖子本來也是昏昏欲睡,聽沈辣這麽問他,看著對方打了個哈欠,隨後說道“也就是馬老板正好趕上楊梟到了,我本來是跟熊玩意兒要了個招鬼的法子。”
說到這裏,孫胖子突然來了精神,看了眼坐在另一排的蕭和尚,頓了一下,他隨後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不是我說,老蕭他八成也給馬嘯林準備了點東西,要不是楊梟的東西有勁兒,今天我和老蕭就是雙管齊下了。”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沈辣看了一眼坐在窗口的楊梟。他看上去一卻是點睡意都沒有,正饒有興致地看著白雲下麵那猶如模型沙盤一樣的山川和城市。
回到民調局,歐陽偏左已經帶著他五室的幾個調查員在門口等著了。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高亮竟然沒有露麵,本來想著的這次回來,高胖子肯定會親自出來迎接,然後親自將當年被黃然偷走的東西和舍利子、木符等等寶物重新鎖進民調局的地下四層,可是現在這些東西都是被歐陽偏左暫收了。
回來的當天,破軍通知沈辣和孫胖子民調局以往過年值班的傳統。
因為過年的這幾天屬於淡季中的淡季,基本上不會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所以都是由民調局當年的新人來值班的。
今年沈辣和孫胖子兩個新人,蒼楊不算,副主任級別的了,留在這裏值是跑不掉了。
這把沈辣回老家過年的計劃全部打亂了,不過孫胖子倒是沒有什麽想不通的意思。
他孤家寡人待慣了,正愁過年沒有地方去,現在留下值班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了。
後來聽說本來還有六室剛加入姓楊的那哥兒倆,璐姐還親自去找來著,不過是被吳仁荻直接就擋了,現在看來沈辣和孫胖子這樣沒主任罩著的就是草了。
眼看沒有幾天的就要過春節了,按著民調局以往的慣例,以各個調查室為單位的開始聚餐,但是除了高局長之外,一室的郝主任也是消失了很長時間,就剩下沈辣和孫胖子還有破軍三個人,連一張四人小桌子都坐不齊,哪裏還有什麽聚餐的氛圍。
最後還是五室聚餐的時候,歐陽偏左則是讓他手下的調查員拉上我們三人,算是有上了一點聚餐的意思。
本來沈辣還以為蕭和尚也能留下,陪自己和孫胖子一起在民調局這裏過年的,沒想到他在臘月二十九的時候才告訴對方,和自己爺爺約好了,要回老家過年。
他這個蹭飯的都能去自己爺爺家過年,而自己這個老沈家的長孫卻還要悲慘地在民調局守歲。
轉眼間年三十就到了,眼看著民調局裏麵一片空空蕩蕩的,一時之間兩人還真有點不太適應。
反正是沒有什麽事可做,兩人鎖好了民調局的大門,沈辣和孫胖子就溜達到了三樓的飯堂。
孫胖子之前已經跟老金商量好了,廚房裏麵留下了不少加工成半成品的菜肴,冰箱裏還凍著好幾袋已經包好的餃子,本來是想讓老金準備點現成的,但是被孫胖子否決了,這胖子說想要點過年的氣氛。
孫胖子還是額外準備了一瓶白酒,這瓶白酒的年頭太長,已經看不出到底是什麽牌子了,問他酒是打哪裏來的,孫胖子則是賊兮兮地笑著說道“喝個酒哪有那麽多問的,不是我說,知道是好酒,喝不死人不就得了。”
忙活了半天,一直到天擦黑的時候,一頓豐富的年夜飯兩人總算是做好了,想不到孫胖子的手藝還是相當不錯。
喝著小酒,看著春晚,兩人嘴裏胡說八道著,沒有多長時間,一瓶白酒就已經見了底。沈辣和孫胖子都覺得不盡興,孫胖子則是借著酒勁兒,撬開了老金的小倉庫,在裏麵扒拉出來兩瓶茅台。
這一通喝直到春晚的零點倒計時,一瓶半的茅台也是被報銷掉了,沈辣和孫胖子都喝得滿臉通紅,要不是之前在部隊喝酒時練出量來了,恐怕現在沈辣早已經趴桌子底下了,就是這樣也已經開始有些暈乎乎的,舌頭也開始大了。
那邊的孫胖子酒勁兒上來,脫得隻剩下一套秋衣秋褲,正衝著電視中的董青一個勁兒地傻笑。
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沈辣突然心中動了一下,起身晃悠悠地給孫胖子又是倒了一杯。
“大……大聖,來……再……走一個。”沈辣和他碰了下酒杯,沒等他反應,自己一仰脖兒先幹了。
孫胖子已經喝得眼睛都直了,他傻笑著也是喝了杯中酒,倚靠在椅子上繼續衝著董青打著飛眼。
又和孫胖子幹了幾杯,沈辣看到時機差不多了,對他說道,“大……聖,問你……個事,上次在……火車上,你那個電……話,誰打的?”
沈辣說完之後,孫胖子的眼神則是愣愣地從董卿轉到了我的身上,他就這麽看著沈辣,就在沈辣準備再給他倒一杯酒的時候,孫胖子突然衝著沈辣“哈哈哈”地一陣狂笑,
這笑聲讓沈辣的酒意醒了一小半。好在孫胖子是除了狂笑之外,再沒有什麽別的動作,他醉眼乜斜地看著沈辣,說道“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以前是聽說過有人喝多了會傻笑,現在算是見識了,沒有辦法,沈辣隻得再說一遍。
這次孫胖子算是聽清了,他搖頭晃腦地閉著眼回憶了一下,就在沈辣以為他這是睡著了的時候,孫胖子突然睜開了眼睛,先是又笑了一陣,之後他邊笑邊說道“當時你……也在……場,你沒……聽見嗎?不就是……我爸打的,他問我回……不回家吃……”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呢,孫胖子就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等沈辣過去要扶他的時候,就聽見他已經打起了呼嚕,也不知道他是真醉了還是假了醉,這時沈辣的酒意也上來了,倚靠在椅子上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