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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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二章躲不了

    謝厐隨後帶著沈辣這些人走到了酒店身後。這裏倒是有塊不小的空地,雨果則是將謝家的人都聚攏在一起,這時,總經理也是帶著有滿滿一大袋子各色的噴漆罐跑來了。

    雨果主任在裏麵挑選了紅色的噴漆,隨後圍繞著謝家的人噴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圈,然後在圓圈的中央又是畫了一個六芒星,讓謝家所有的人都站在六芒星的中央。

    雨果主任接下來的活兒則是要細致一些,在六芒星的各個區域是都寫上了一大片拉丁文的咒語。

    最後又在每個六芒星的星尖上都是畫上了一個十字架。沈辣和孫胖子想過去幫忙卻不知道是該從哪裏下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雨果畫完了這個西洋陣法的最後一筆。

    這一套下來,已經是過了一個小時了。等最後一個十字架畫完,雨果主任則是站在原地,雙手抱拳停在胸口,雙眼微微閉起,嘴裏開始輕輕地吟唱著一串拉丁文的咒文。

    等最後一個音節出唇之後,他則是張開雙眼對六芒星中央的幾十口謝家人說道“各位兄弟姐妹,這個是一個守護結界,又叫作惡魔禁區,無論是什麽惡魔,就算是撒旦親自下凡也無法邁進這個惡魔禁區一步。

    大家現在是受到了上帝的庇佑,是絕對安全的。請安心地待在這裏,等到幕後那個惡魔被消滅,今天的這場噩夢就算是結束了,願主的榮光永遠照耀你們,阿門……”

    在謝家眾人感激涕零的目光中,雨果主任回到了沈辣這邊,看著蕭和尚說道“蕭,我留下來防守,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他話一說完,孫胖子看著他畫的惡魔禁區一眼說道“不是我說,雨果主任,你就隨便畫了個圓圈和星星,能管用嗎?怎麽說也要畫把寶劍和斧頭什麽的才算有氣勢嘛!”

    雨果無奈地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孫,你幹嗎不說讓我直接畫個原子彈呢,那玩意兒最有氣勢了。”

    他喘了口粗氣,又是接著說道,“這種守護結界是特意針對惡魔特性的,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所有邪惡的陰煞之氣都是無法進入結界的範圍之內。

    放心,這種守護結界我還沒有失過手,畢竟不管怎麽說,我也是代表他的。”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雨果主任的手指向空中輕輕地點了一下,看他的表情,已經快要從自信發展到自戀了。

    雨果主任的話音是剛剛落下,天邊中突然響起來一個炸雷。就在眾人嚇了一跳抬頭看天的時候,瓢潑的大雨則是傾盆而下。

    天空中雖然有些雲層,可是也遠遠不到下雨的程度。而且現在還是正月初十,零下著度的氣溫,就算是下雪也輪不到下雨吧?

    雨果主任則是抬頭看天,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有些哀怨地喃喃說道“你不能不要這樣嗎?”

    這個時候已經是來不及多想,雨果主任剛剛畫好的守護結界轉眼間就被這場大雨淋得模糊成了一片。那些姓謝的人則是被大雨澆得直打哆嗦,就這樣他們也是不敢從裏麵出來。

    最後還是蕭和尚衝著這些姓謝的人大吼了一聲“別杵著了,先找個地方去避避雨!別沒被嚇死,先被凍死了!”

    謝家的人是這才反應過來,在酒店總經理的帶領下,一溜小跑從酒店的後門回到了酒店。

    由於之前被大廳裏掉下天花板砸死人的事驚著了,所有人進了酒店都是不敢再往裏走,隻是聚在後門門口不遠的地方。

    隻要是一有風吹草動,這些人就會第一時間重回到外麵,寧可在外麵挨凍,也比死在這酒店裏麵強。

    孫胖子進了酒店,就是開始埋怨雨果“雨果主任,你們家上帝這是要鬧哪樣?你不擺陣他這不下雨,你剛擺好這個什麽守護結界的,他這大雨下得是跟潑水節似的。

    現在還沒出九呢,外麵零下十多度呢,就這雨還下得嘩嘩的?不是我說,雨果主任,你這還成天說你們都是上帝的子女……那什麽,你不是上帝親生的吧?”

    孫胖子的話音剛落,雨果就是猛地轉身瞪了他一眼,但是聽到外麵大雨下得像是炒豆子一樣的聲音時,他的表情又是瞬間萎靡了下來。

    “孫先生,你不會是以為外麵的大雨和雨果主任信奉的天父有什麽關係吧?”郝正義這時走過來,看著窗戶外麵的大雨說道,“真的是好本事啊,能夠遣雨擋災……”郝正義靜靜的看著外麵的大雨出了神,不知道他的心裏在盤算著什麽。

    沈辣聽到郝正義最後一句話後,覺得是有些不可思議,向他問道“遣雨擋災……你的意思是說這場雨是害死謝家的那個人製造的?他因該不會有招風喚雨的本事吧……”

    說著沈辣向那幾十個驚魂未定的謝家人看了一眼,後麵的話是怕嚇著他們,沒有說出口。招風喚雨已經算是逆天的大術了,如果那個人真的有這個本事,那和眾人就完全不在一條水平線上,今天隻怕是完全沒有勝算了。

    “招風喚雨……”郝正義聽沈辣說完,突然笑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下鴉,兩人的臉上都是露出同樣一種奇怪的表情。

    他回過頭來,接著對沈辣說道,“怕是那個人也沒有那個本事,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場雨是殺死謝家人後的副產品……”

    說到這裏,郝正義則是掏出一塊紅布來,對蕭和尚說道,“蕭顧問,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不知道郝正義和蕭和尚在什麽時候達成的協議。郝正義則是找了張桌子,將紅布鋪在上麵,之後郝正義和蕭和尚各自是掏出一把銅錢。

    兩人將銅錢隆合到了一起,以謝家的人頭份數數出了十九枚銅錢,蕭和尚也是不客氣,將剩下的銅錢全都是揣回到自己的衣兜裏。

    郝正義也是不計較,又在隨身的包裏麵掏出一把符紙和十來根細小的銀針擺在紅布上;而蕭和尚在一旁也沒閑著,他伸手取過其中一張符紙,沿著上麵的符文開始撕吧起來。

    也就是大概半分鍾的工夫,一張符紙被撕成了一個人形,隨後他又是拿起第二張、第三張……

    “謝先生,你過來一下。”郝正義則是把謝厐叫了過來,讓他把他的親戚們都叫過來,每人手上拿一張人形符紙,在符紙的背麵寫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寫完之後,再是用銀針刺破自己的食指(男左女右),把食指上的鮮血滴在符紙上麵,最後自己用銀針將自己的人形符紙釘在桌子上麵。

    剛才沈辣就一直奇怪,在這些姓謝的人當中,那個伴娘郭小妮竟然也是混在其中。向自己弟媳打聽後才知道,原來這個郭小妮也是謝家的親戚,而且輩分算起來不小,論起來她是還要管謝厐叫聲舅舅。

    比起身邊驚恐的眾人,郭小妮卻是表現出和她年紀不相稱的冷靜,她連連安慰著身邊的謝莫愁,在用銀針刺血的時候,還不忘提醒大家,要大家記得用打火機燒燎銀針針尖,以防再有什麽破傷風的病毒侵入人體。

    等謝家的人將這一套給做完,蕭和尚和郝正義又是各自取出一張符紙擺在桌子的兩側,兩人則是直接咬破自己的食指將鮮血滴在了符紙上麵。

    隨後他倆都是將自己的那半截短香取了出來,蕭和尚將自己的半截香用力的向下一戳,生生地將短香順著符紙直接戳進了桌子裏。

    而郝正義則是輕輕地將短香一點,短香就像是被粘住,直挺挺地就立在了桌子上。蕭和尚的臉色微微表現的有些難看,但更多的還是無可奈何。

    這個陣法沈辣倒是不陌生,這算是民調局自創的一種守身陣法,是給要被保護的對象創造一個分身,這些分身是由蕭和尚和郝正義守著,要是有什麽針對保護對象不利的術法,是要先過蕭和尚和郝正義兩人才能對分身造成傷害,

    這算是給謝家的這些人憑空加護了兩重的保險。但是也給蕭和尚和郝正義兩人帶來了極大的風險,保護的對象出事,受害的是分身,本人幾乎是沒有什麽危險。

    但是郝正義和蕭和尚他們本人卻是能受到實實在在的傷害。

    之前在民調局內是有過一次不太成功的案例,那次守護陣法的就是丘不老,雖然保護的對象是安然無事了,但是丘主任卻是足足在醫院裏躺了兩個多月才出來。

    看起來蕭和尚和郝正義兩人這是豁出去了,不把幕後的那個人揪出來他倆是不算完的。

    這時,酒店的後門悄悄打開了“哥……”沈辣弟弟將腦袋探了進來,他隻看了沈辣一眼,目光就轉到站在沈辣身後的他老婆身上,

    “莫愁,你現在怎麽樣了?剛才那場雨淋著了沒有?”沈辣弟弟剛才被沈辣二叔兩口子死拽活拽才把他拽走,剛才一陣大雨,把那些喝喜酒的人也是給趕回到酒店前廳。

    沈辣弟弟趁著他爹媽不注意,才偷偷溜了出來找自己的媳婦兒。小兩口再見麵時就是抱頭痛哭,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人影閃過,

    這個人直接拉住謝莫愁向前跨了幾步,這謝姑娘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天棚上一個巨大的吊燈就是砸了下來,吊燈落地的位置就是剛才謝莫愁站的地方。

    謝莫愁是直接躲過去了,但是沈辣弟弟還在原地傻愣愣地站著。

    這時,沈辣再想過去救他已經來不及了。就聽見“啪”的一聲,吊燈四分五裂,

    但是沈辣弟弟還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他雖然臉已經是嚇得刷白,渾身抖個不停,但是身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外傷,他竟然是從吊燈的縫隙中穿了過去,連個燈泡都沒有碰著他。

    出乎沈辣意料的是,救了謝莫愁的竟然是鴉。

    他救了謝莫愁後,直接將謝莫愁推給了謝厐,然後是馬上又回到了郝正義的身邊。

    這時的郝正義和蕭和尚兩人都是一個表情,他倆正看著桌子上的符紙直發愣,就在那台燈掉下來的前幾秒鍾,桌子中央上寫著謝莫愁生辰八字的一張符紙突然無故自燃。

    而作為守陣人的郝正義和蕭和尚兩人卻連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在看見了符紙自燃,郝正義是第一時間向鴉做了個手勢,才有了剛才鴉救了謝莫愁的那一幕。

    “沈添,你趕緊找你爸媽去,別在這裏添亂了。”沈辣連推帶搡地將自己弟弟推了出去,最後在弟弟叮囑千萬看著他媳婦之後,才是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沈辣再次回到酒店後門入口的時候,就看到謝莫愁正抱著郭小妮痛哭,謝厐則是站在謝莫愁的身邊,唉聲歎氣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剛才那一下子真的是嚇著他們了。

    郭小妮是勸了半天,說了無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樣的話後,謝莫愁才算是勉強止住了悲聲。

    這時,鴉是一反常態,走到郝正義身邊,向他做了一個手勢。郝正義看到這個手勢是愣了一下,隨後跟著鴉的眼神,在屋內眾人的臉上微微掃了一遍,隨後臉上是出現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他向著鴉做了一個手勢,鴉也是心領神會,微微點了點頭。

    “不是我說,你們這是在猜什麽啞謎?”

    孫胖子走了過來,看著郝正義和鴉這兩個人說道。

    郝正義頓了頓向著孫胖子說道“哪是有什麽啞謎?鴉先生說是話不方便,我們一直就是這樣溝通的。”

    “是嗎?”孫胖子學著郝正義剛才的樣子,露出來個一模一樣的笑容,突然是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找到了那個幕後黑手了……”

    郝正義則是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說道“如果我找到了幕後黑手,到時候第一個就通知你。”

    孫胖子還沒有說話,桌子對麵的蕭和尚卻是插了一句“隻怕到了最後是你們哥兒倆來自首吧?”

    郝正義則是微笑不語,就像是沒聽到一樣,而鴉也隻是看了蕭和尚一眼,隨後就將目光轉到桌子上的符文上麵。

    沈辣敢肯定郝正義和鴉是看出了點什麽情況,本想能從他倆個的表情上看出點端倪,但是,這兩人卻都是一副撲克臉,沒事的時候,這兩人幾乎就是零交流,也是很少向謝家眾人看去。想在他倆的臉上看出點什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這裏是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在這段的時間裏,倒是再沒有出過什麽事情,郝正義又是給謝莫愁做了一道替身符。

    但是謝家的人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了,不知道接下來倒黴的是誰,未免有殃及池魚,他們是相互散開,但是又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選擇頭頂是沒有什麽吊燈之類東西的地方落腳,時刻準備著預防突然事件的發生。

    不過這些人裏麵還是有聰明的,看出來沈辣幾人的身邊才是安全的。

    謝厐帶著他的女兒湊到了幾人這邊,他是沒話找話的,看了蕭和尚一眼,對沈辣說道“沈領導,這位大兄弟不是你們家的親戚嗎?怎麽還會有這個本事?”

    看著眼前的這位多災多難的親家,他現在已經是絲毫沒有昨天剛見麵時的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

    謝厐也是個七十多歲的人了,現在他的臉上都是一幅討好的笑容。

    沈辣心裏歎了一口氣,身子略微地側了側,有意無意地將這爺兒倆讓到了蕭和尚的身邊“這位老蕭大師是我爺爺的拜把子兄弟,也是我們老家淩雲觀的觀主。

    老蕭大師在我們那個地方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他抓過的狐狸精和驅過的惡鬼至少都是在兩位數以上的。

    從我小時候記事起,我老家方圓幾百裏範圍內就沒鬧過邪事兒。這次他原本是不想過來的,還是我爺爺好容易才把他勸過來的,現在看起來,老蕭大師這次還真是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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