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世尊長劍不出鞘斬斷四識春風中(第四更-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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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在長夜裏吹過,卻吹不動那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

    隆隆的轟擊聲,激蕩地萬壑生雷。

    曹沁看似無礙,但臉頰已然蒼白,覆蓋體表的氣力亦是銳減,新生之氣無法跟上消耗之氣,落敗身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這位常年在死亡邊緣打滾的離火衛統領還未放棄希望。

    她甚至還在思考。

    “妖獸雖強,但智商卻弱。”

    “我已摸清了它們的攻擊手法...那麽...”

    想到這裏,曹沁忽地好似失力般,一個踉蹌往前撲去。

    妖獸們瞬間撲來,隻要她落地,那麽下一秒就會被撕碎。

    可這隻是一個曹沁故意賣的一個破綻,一個虛招...

    在踉蹌到感受到妖獸已然衝來的時候,她實際的氣勁才狂吐而出,渾圓飽滿的大腿宛如繃緊的弓弦,壓向大地,靴子猛然踏地。

    大地上,草葉飛射,氣浪滾滾散開,曹沁已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出,身形卻又或左或右,如在草間蜿蜒速行的赤練瘋蛇,向遠處那幽幽佇立的人影掠去。

    她雙手張開,從背後抽出兩根箭矢,彈指之間,兩根箭矢已然投擲而出,滾滾赤練火毒使得兩根箭矢化作了兩顆火流星。

    投完兩根,她雙手又抓向箭矢。

    那人影卻不慌張,似是露出了嘲諷的笑。

    不過困獸猶鬥罷了。

    他也不和這如是發了瘋的曹沁對殺,隻是身形隨風飄開,躲開那兩箭,然後雙袖一卷,兩道飛瀑般的銀光如狂蟒般撲出。

    曹沁則是“瘋”了,全身精血燃燒,血霧彌漫,右手抓著箭矢舞作銀盤,盡可能讓勁力去擊飛銀光,以免護體的氣力被消耗,左手則是抓著箭矢往前射出。

    如果論正麵交鋒的實力,那人顯然還比曹沁差了半籌。

    此時,曹沁雖然丟了劍,但在不要命的情況下,那人也隻能全力出手。

    而後知後覺的妖獸們則在撲空之後,在後窮追不舍。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若不成功,那就隻有死亡了。”

    曹沁雙瞳閃爍著寒光,看向鬥笠帽簷外那正飄忽不定的身影。

    她知道希望不大。

    但她不敢這麽想。

    而那身影也完全知道形勢,在全力出手的情況下,卻怎麽都不和衝來的曹沁正麵交鋒,而是繞著弧線往妖獸方向而去。

    在他看來,隻要他靠近了妖獸,這個女人就死定了。

    而他距離妖獸,也不過就數秒的時間罷了。

    數秒之後,一切將塵埃落定。

    他何必去正麵對上那個拚命的女人?

    不。

    現在,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曹沁眼底露出一抹絕望,但絕望瞬間焚燒,化作昂揚的鬥誌。

    她怎麽都沒想過,自己會死在這兒。

    或許,這是老天爺也不願意幫助那等荒唐的六皇子吧?

    ......

    總有人問,刺客總是從背後出手,是不是很卑鄙?

    又有人問,刺客總是在對方最弱的時候出手,是不是很無恥?

    可是...

    問的人永遠不明白一個道理:

    死人,不會說話,

    也不會覺得卑鄙無恥。

    隻有活著的人,才是真理,才是曆史的編纂者。

    那麽...

    刺客的刺殺豈不是最好的作戰方式?

    兩軍交鋒,大將遇刺,豈不會大亂?

    兩國交鋒,國君遇刺,豈不會先敗?

    然,對武道而言,堂堂正正方能體現內心的武者之氣。

    可,白淵是武者麽?

    不是...

    他隻是【妙道】的主人罷了。

    這一刹那,月華凍結,時間靜止。

    他的劍,在靜止的時間裏緩緩出鞘。

    劍出一寸...

    寒光宛如流星,從遙遠的樹頂,瞬間出現在了那人影的身後,和那人影以及不遠處的曹沁構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這條線上,曹沁剛好無法看到他。

    然後...

    他的劍未曾再出鞘,反倒是回了鞘。

    然,冥冥之中,卻恍如有世尊如來的金身大佛,橫亙雲端,熠熠生輝,抬指於虛空斬向人間,斷了那人的四識。

    視覺,

    聽覺,

    嗅覺,

    味覺。

    瞬間斬斷!

    那人本是在攻擊,本是在移動,本是本能地氣勁破開毛孔在周身形成防禦以抵禦突然的襲擊。

    然而,忽地...他感到雙眼蒙蔽,雙耳鼻塞,雙鼻堵塞,連味覺都亦煙消雲散。

    他陷入了一片茫茫黑暗之中,莫大的驚惶與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之前那穩操勝券的心也徹底沒有了,這一刻他心頭大亂。

    他發出聲音,想說什麽,卻什麽也聽不到。

    他死死瞪眼,瞳孔上血絲彌補,卻什麽也看不到。

    他胡亂舞手,不知身在何處...

    電光火石之間,時間如恢複了流動。

    而白淵隻是來過,出現過,

    走過一步,從遠到近,

    又踏一步,由近而遠。

    他是來探查凶險,而不是來和誰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