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此才動天下一文開十星(4.2K字-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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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暮色時分。
白淵很久未曾關注過皇都的“新聞動態”了,雖說“新聞動態”隻需要他換上“無名套裝”去見墨娘就可得到,不過這幾天實在是因為太忙了。
他決定踏入六品後,就尋找機會去了解一波。
隻是,他對六品依然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別人為何會那麽艱難地踏入六品,更不知道正常踏入六品的法子。
不過這無所謂,他很清醒地知道他不是那些能靠著努力和天賦踏入六品的妖孽,而隻是一個勤勤懇懇地運用著【妙道】的穿越者罷了。
身懷【妙道】,隻要有滿足要求的感悟之地,就要有一顆勤懇而不想去浪、不想鑽入高風險地帶的心,就能一路飆升。
今晚,又到勤懇的時候了。
白淵仰頭...
此時那厚重而帶有淒涼之色的夕陽,剛好把九龍雕塑以及兩帝一賢的身影投落於大地。
龍影帝影之中,是皇城的六閣學士殿,學宮教坊司,還有坐北朝南的皇宮。
這是皇朝最核心的政治區域。
白淵看著龍、帝和賢,悄悄拜了拜,心中暗道:大帝保佑,大賢保佑,飛龍們保佑,我白淵若能順順利利地修行,今後定然尋個機會給你們多燒香火,說到做到,一定要保佑我。
默默拜完,他便向著教坊司的路回歸而去。
下麵,他要麵臨一個挑戰!
而這個挑戰,他不可以失敗!
此時...
教坊司的人很多。
美人很多,鶯鶯燕燕。
客人很多,身份不凡。
在此時此刻穿越這樣的地帶,而達到桃花別院,是一件難事。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半路會有什麽人上來搭話,也不知道在你走後別人會不會順勢聊起關於你的話題...
可白淵現在必須走,他必須要製造出一個簡單的印象,然後讓這個印象可以作為他之後“連宅五十個小時”的邏輯依據。
這就是他的挑戰。
於是,白淵左手拍了拍,五指抓住了酒葫蘆,眼中閃過一抹堅毅之色,是時候展露“真正”的演技和才華了。
嘭!
拇指一挑,酒塞子彈開,他抓起葫蘆,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水肆意地順著他的雙頰流入脖頸,濕了蒼白的皮膚和漆黑的長發。
他用指頭蘸了點酒水在眼睛上輕輕動了動,頓時,他虎目含淚,又擠出三分凝滯、三分滄桑、三分悲涼,一分不甘。
落魄而被囚於皇城、今生或再無可能參與政事的皇子,終究隻是個玩物,或是任由兄長可憐才能活下去的存在。
他該悲傷。
該憤怒。
他本是隨著太子,準備大幹一場。
可轉瞬間,一切卻煙消雲散。
“咕嚕嚕...”
白淵再飲一大口烈酒,孤獨地走向了此處喧囂的教坊司。
越是熱鬧,越是孤單,越是精致,越是囚牢...不若醉酒狂歌,不若酒中豪傑。
空度日又如何?飛揚跋扈又如何?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行。他該自暴自棄,他該長醉不醒,他該握拳憤怒,可又有何用?
白淵默默地催眠著自己,以代入角色。
轉瞬,他已到了教坊司的門前。
隨著他的走入...
教坊司喧鬧依然鼎沸,然也有不少人邊說話,邊暗暗打量著這位六殿下,心中有各種各樣的情緒,最多人持有的則是鄙夷,還有不少人則是好奇。
前些日子,這位殿下的三首詩詞已經流傳出去了,毫無疑問,這位殿下是有才華的,那從前很可能是藏拙了,隻可惜...命運弄人,這位殿下才剛是浪子回頭、準備大顯身手,卻因時運不濟、被囚於此,可惜、可歎。
便是皇子這般身份,卻竟也無有人簇擁,孤身來此風花雪月之地,行醉生夢死之行,便是踏入了教坊司也無人上前招呼,也無人為他停下...
喧囂依舊,好似他根本不存在,根本無足輕重,就和樹上被風吹落的一片葉子般,無人問津。
這位皇子,還真是可憐啊。
眾客人繼續笑著,飲著,聽著曲兒。
而教坊司的姑娘們卻很喜歡這位有才華的殿下。
入口幾位招呼著“官人聽曲兒嗎”,“官人,你又來了”的姑娘忽地停下了招呼,而紛紛看向那位“步履闌珊”的六殿下。
姑娘們眉心點了花鈿,麵頰含了春色春,唇間藏有笑意,她們彼此看了看,其中一名綠衣姑娘、一名紅衣姑娘便快速走出,一左一右攙扶住了白淵。
殿下此時的狀態,她們竟然還頗為心疼。
因為,她們都曾是官宦家的女兒,經曆過殿下此時的心路曆程,這可算是同為天涯淪落人了。
而殿下又這麽有才華,她們就更喜歡了。
這一攙,兩女頓時感到胳膊忽地一沉,殿下好像是醉的厲害。
那綠衣姑娘頓時對旁邊道:“幫忙呀~~”
頓時,又有兩名姑娘跑來,幫攙住殿下。
白淵用醉醺醺的聲音為:“你...你叫什麽名字?”
綠衣姑娘愣了愣,笑道:“殿下,我叫小柳兒。”
一旁的紅衣姑娘也探頭笑道:“殿下,我叫小桃紅。”
“小柳兒...”
“小桃紅...”
白淵想了想道:“教坊司贈柳兒桃紅。”
旋即...
他用飽含醉意的聲音發酒瘋似地大聲吟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小柳兒和小桃紅頓時都愣了愣,眸中閃爍著異彩,她們心底一陣歡喜,也明白了殿下準備吟詩了,而“教坊司贈柳兒桃紅”就是這首詩的名字。
不過,她們也隻是歡喜殿下的這份心意罷了。
因為,誰都知道在酒醉的狀態下,人很難說出什麽好話,更何況是吟出好詩?
這就純當殿下發泄好了。
兩女嘻嘻笑著。
白淵繼續吟道:“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兩句一出,聽到的四女紛紛動容。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這詩...
這詩不過才兩句,卻已隱顯雲霧繚繞之景,好似醉酒狂歌的謫仙人身處紅塵鬧市。
小柳兒急忙轉頭,喊道:“筆墨,快拿筆墨!!”
此話一出,
教坊司的姑娘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她們誰都知道“拿筆墨”意味著什麽。
於是,頓時有姑娘跑去拿筆墨了,然後抓著紙、執著筆衝到白淵身側,以防聽不清他的詩。
而這突然的安靜,讓那些最初暗暗嘲諷這位六殿下的客人們也都安靜了。
這排場...
可以啊。
但,這許多客人都是見識不凡的人,此時此刻都帶了一種“居高臨下”看笑話的心。
姑娘們很快完成了兩句的抄寫,而大聲把這兩句詩念了一遍。
然後,小柳兒尷尬的發現殿下好像睡著了。
這...
“殿下?殿下?”小柳兒輕輕推了推白淵。
白淵一副酒醉半途醒來的模樣,然後續上之前詩的感覺。
他繼續吟道:“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