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或可匹敵孟夫子援軍未至已被吃(4.3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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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外,小鏡湖邊。
無名先生和人麵鵬鳥的大戰已然落幕。
可是,絕大部分人並未看清剛剛發生了什麽。
即便是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那對戰場景的人,亦未看清,更未明白,便是想從這戰鬥裏汲取一些感悟也是完全做不到。
他們眼中隻有兩個畫麵。
第一個畫麵:人麵鵬鳥操縱十丈血煞長槍從後襲擊,雙翅則是扇出的龍卷風,利爪則是隨著龍卷風往無名先生鎮壓而去。而在這飛沙走石、前後夾擊之間,無名先生則似是握住了劍柄,然後開始緩緩拔劍。
第二個畫麵:無名先生猶然地站在大地,長劍緩緩回鞘,而人麵鵬鳥大妖則是全身崩裂,重重摔倒在地,血煞長槍和龍卷對撞發出爆炸聲,隨後龍卷散去,血煞長槍則是化成了一灘落地堆積的血。
從無名先生拔劍開始,畫麵就如跳幀了,直接閃到了下一幕。
期間的,他們竟是完全不清楚。
即便是呂純元,也隻是通過感知,而知道無名先生乃是用武道,而非本命法術擊敗了那大妖,期間的過程他隻是稍稍看清了一點。
而白淵自己在斬殺大妖後,也有些小小的震驚。
他本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可這七品功法竟真的能跨越功法本身的層次,而對六品大妖生效...
時間停止...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那這功法的強大程度已經不言而喻了。
不過他稍作思索,也明白了其中原因。
在從【幻夢之瞳】中修煉到六品,而獲得了本命法術【夢境玄種】後,他的體內也被動地多出了古妖文明的白王血脈,因為這【幻夢之瞳】本就是古妖一脈的力量。
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他所修行的其餘八門功法,也未必是人類的力量,而隻是【妙道】將那些力量“擬人化”了。
那麽,這能夠讓時間停止的【天外飛仙】,又是哪個文明的力量?
一個能讓時間停止的文明,白淵心底生出了強烈的警惕。
這個世界的水...終究還是太深了
相比而言,自己...終究還是太弱了。
......
另一邊,讓白淵和呂純元意外的是,在這人麵鵬鳥的大妖死去後,妖獸和妖精的攻擊並沒有停止,反倒是變得更加猛烈了。
越來越多的妖獸從那黑卵狀的妖氣黑雲中爬出,一副依然要將湖邊所有人全部滅殺的場景。
呂純元遠遠地看向白淵。
白淵也看向呂純元。
視線觸碰...
呂純元神色帶著敬佩,而這敬佩又燃燒成了戰意,這戰意並不是針對無名先生,而是被無名先生斬殺大妖所感染出的戰意。
那目光裏透露著呂純元此時的熱血激昂的邀請:“無名先生,請與呂某一起並肩作戰,將這餘下的妖孽全部斬殺吧!”
白淵點點頭。
他懂了。
沒想到呂純元還是個厚道人,隻從那目光裏燃燒的戰意就能明白,呂純元是在說“我們也有戰意,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白淵點點頭,回以目光。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眼睛在說:“那好,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事實上,他確實需要調息一下,以恢複力量。
雖是修士,雖氣力已然如汪洋大海,可在連續交疊地動用那些十星功法後,還是有些消耗的,後續若再有大戰,狀態不好就足以影響成敗了。
呂純元見無名先生點頭,還以為他接受了邀請。
這位儒門學士輕撫長須,隻覺這男人實在是異於常人,值得深交,今番之後,不管他願不願意加入弘王,自己都定要請他去呂家喝一杯珍藏的“千雲茶”,這茶是從太上宮的老道士那邊贏來的,隻有三兩,至今隻舍得喝了一次。
下一瞬間...
呂純元縱劍往妖獸處殺去。
白淵轉身就跑。
呂純元殺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一側頭,發現無名先生早就消失不見了。
這位儒門學士滿臉錯愕。
“無名先生呢?”
“那位先生...他走了...”
呂純元:≈¥!???
......
此時。
血脈長河下遊。
一道豹尾蓬頭、佝僂著背、拄著拐杖的身影正駝背而立,凝視著張裂的血縫。
血縫外,是翻滾的妖氣黑雲,再外則隱約見到人類和妖獸正在對殺的場景。
駝背身影抬手抓著拐杖,好似跳大神般地舞了兩下。
妖獸便加快了腳步,或跑或爬或飛,湧向那血色裂縫,繼而從妖氣黑雲裏爬出,繼續和呂純元為首的書生們廝殺。
這駝背身影自是另一個大妖,隻是它並不是黑王一脈,而是母王一脈的。
古妖文明裏,黑王一脈重殺戮毀滅,母王一脈則想著奴役,比起想著與人類和平共處的白王一脈,還有沉睡未醒至今還不知在哪兒的父王一脈,這兩脈可謂天然聯盟。
它們本想著通過這次事件,將白王一脈,還有人間的妖族一起拉入毀滅人類的聯盟,可卻因為“蘇紫未曾按照計劃死去”而失敗了。
這豹尾蓬頭的駝背身影,看到人麵鵬鳥倒地,卻也不擔心,而是發出陰陰的笑聲。
黑王一脈在激活黑王血的狀態下,能夠法天象地,而同時...它們的恢複力也是極為可怕的。
可以說,隻要在黑王血的活化階段裏,便是頭被砍掉了,也能重新站起來。
這就是黑王的恐怖。
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新物種們,你們還是太幼稚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駝背身影陰笑著,同時加快讓妖潮湧出,以給人麵鵬鳥恢複時間。
小鏡湖邊。
呂純元也是了得,帶領著儒生、白衣衛還有武者們死死對抗,浴血奮戰。
而白淵則是在抓緊恢複,萬一一會兒還要打大妖,他必須滿狀態出戰。
這一點比他此時上前去殺一些小妖好得多。
身為穿越者,白淵深深明白“血少尚可一浪,藍少必須補上,技能cd了就必須苟一苟,而不能貪小兵”的道理。
所以...他就當自己是在回藍了。
畢竟若是出來大家夥,那呂純元扛不住了還是要他來一起扛,而這種明麵場合,家人們肯定都是不能登場的。
時間緩緩推移...
每一秒都是血戰。
很快,半炷香時間過去了。
白淵隻覺狀態全滿。
他起身,負手迎風而行,五指撥動之間,地麵上、湖水中的劍便都“嗡嗡”而鳴,鳴響的天地之間都若起了陣陣梵音。
緊接著...
那條“沉睡”的金屬大龍再度騰空,隨著白淵隨手一指,向著遠處的妖潮碾去。
萬劍鋪天蓋地,遮天蔽日地往遠而去,所到之處,妖潮被摧枯拉朽地撕裂,妖獸們不堪一擊灰飛煙滅。
這種層次的碾壓...
這種已經超越了戰場本身,若是沒有大妖出場就無妨擋下的碾壓瞬間讓戰場安靜了下來...
為何安靜?
因為沒有意義。
呂純元不用本命法術,憑借浩然之氣的武道力量,一次頂多也就斬殺三四隻妖獸。
儒生們、武者們即便拚盡全力斬殺的妖魔,也沒有這金屬大龍一秒鍾殺去的多。
妖魔們也覺得這一幕實在荒唐,它們無論怎麽擋也擋不住,越是靠前的越是會被秒殺。
怎麽打?
對方的攻擊距離為數千米。
攻擊力為秒殺級別的。
怎麽打?
白淵負手如閑庭信步,周身萬劍長龍於金光裏耀目生輝,狂舞成漩渦、劍輪、龍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