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疑雲重重如來擬態攜美北上(7.0K字-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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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淵上了車,隨劍聖入宮,見了弘王。
寒暄後,弘王道:“聽聞北地白鹿城前將有巨變,鎮北王引異族欲結大陣,我人族強者自也會紛紛出手,隻是...軍方雖無短板,江湖卻有。
此戰已是波及甚大,若將軍方比作尖刀,那江湖就是羅網。
羅網或不能殺敵,但卻能困敵,卻能感知八方的風吹草動,感知陰謀陽謀的蛛絲馬跡,一切風波從遠而至,最先察覺的永遠是江湖。
軍方雖並不完全指望江湖,但江湖卻也已是此次戰爭的重要組成。
然而,我們知曉,異族卻也知曉。
他們定會肆意殺戮江湖中人,將這張網破開。
軍方維係著正麵戰場,便是有心相幫,卻也無法及時。
所以,江湖需要一個真正的坐鎮者。
這個坐鎮者必須強大,更必須是江湖人,否則無以凝聚江湖勢力。
這天下,已無人比先生更適合了。”
白淵靜靜聽著。
雖然他沒想要什麽好處,雖然他也是想著借著人族的勢去探查一些事,但他總覺得皇家要他幫忙,卻不許好處,有些怪怪的。
這是打白工麽?
另一邊,弘王則是恭敬行禮,然後肅然道:“此戰之後,皇朝將立長生樓為江湖第一大勢力,另將設立國師之職,由先生擔當國師。”
白淵聞言,平靜地搖了搖頭,好處什麽的他也就那麽一想,又沒真想要,於是淡淡道:“不用。”
弘王道:“先生高義,然...”
白淵打斷道:“不用便是不用,此方明麵坐鎮之人仍由宋鳴兄擔當,我會暗中前往。”
弘王愣了愣。
宋鳴道:“無名兄可是想到了什麽?”
白淵道:“你我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如此才好行事。我初入江湖時是刺客,精通刺客之道,而劍聖通曉毀滅劍意,更是鎮壓江湖數十年,與江湖諸多勢力也是熟識,調度也會方便許多。如此...我在暗,劍聖在明,正好。”
宋鳴想了想,沉吟道:“如此也好...隻是,若無名兄欲到明處,鳴便會將這坐鎮江湖的位置直接相讓,希望無名兄莫要推辭。”
他是擔心這名利的事兒產生不好的影響,所以率先把話說明了。
在和無名交鋒,以及相處後,他是越發佩服此人,故而願意屈居其下。
白淵知他意思,便淡淡應了聲:“好。”
弘王見兩人意見達成一致,略作思索,也覺可行,便是令人取來了一個玉盒子,打開後露出了一個“雙魚玉佩”。
那雙魚玉佩首尾相接,呈現粉色,似乎是象征著美好的愛情。
白淵看到這玉佩,稍稍震驚了下。
這是何意?
弘王取出玉佩,道:“此物乃是法器,由雙魚組成,兩人各持一魚,便能夠隱隱感到對方所在。
先生和劍聖既要一在明一在暗,那麽各持一魚,便是正好,也方便互相尋找和配合。
否則北地地域遼闊,一入其中便如石入大海,再難碰麵。”
說著說著,弘王似察覺了其中的不妥之處,便又急忙補充道:“此物平日裏並不會起作用,隻有在度入一絲真氣後才能感應,而若是不願繼續感應,可隨時停止。
兩位待到北地落定後,再行動用便是。”
說罷,他掰開雙魚,分遞兩人。
宋鳴看了一眼白淵。
白淵點點頭。
宋鳴這才接過,然後互相行禮,離去,繼而沿途商量著北行的計劃,待到商定後,才又分道揚鑣。
...
...
此時,猶是夜晚。
白淵回到平安坊後,稍作洗漱,便是上了床榻。
屋子古色古香,內裏的百寶木架上擺放著各自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些還沾著泥土,有些則時腐蝕且帶鏽,若是給一些地下市場專收古玩的人看,便是能看出這些東西都是真正上了年份的玩意兒。
這些東西都是玉簡裏開出的,用處是給白淵作為“氣運補充”的小玩意兒。
若是不放這些東西,他就要帶著凶無忌。
從前他一個人獨居時,帶著凶無忌也無妨。
可現在,他卻是過著夫妻生活,如何帶?這不是教壞了孩子嘛?
他半靠著床背,思索和整理著現在的情形,而等一會兒夜深人靜了,他則會利用一些小古物進行氣運補充,這些都是他的日常了。
沒一會兒,門扉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音。
一道倩影走了進來。
玉墨看到先生已經上榻了,有些臉紅,她輕靈地跑到桌前,吹滅了紅燭。
微黑的屋室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很快...白淵感到床榻往下陷了陷,繼而棉被被輕輕掀開,玉墨鑽了進來。
半個時辰後。
兩人平靜下來。
玉墨拉好棉被,螓首青絲微沾汗珠,小鳥依人般半依在男人胸前,然後輕輕抓著他的手,掰開他的五指,用手指在他掌心輕輕畫著圈兒。
白淵隻覺癢癢的,又忍不住覺著玉墨看起來像個雷厲風行的大女人,但本質上竟是個粘人的小妖精,一旦跟了男人,就全部心思都係在男人身上了。
而小郡主看起來又茶又文藝,但本質上卻獨立的很,能夠麵對任何困境,而一旦下定了決心,便會去做到底。
白淵即將遠行,而遠行後又是大戰在即。
在這無比風險的世界裏,誰也無法保證一定能活著。
而這一刻,在這小小的屋子裏,和女人靠在一起,他的心竟是感到無比安寧。
忽地,玉墨直了自身子,湊到他耳邊,笑道:“夫君,明早想吃什麽?”
白淵一愣,大為震驚,隻要想到玉墨做飯,他就會全身一激靈...
於是,他淡淡道:“玉墨,明天一早,我可能就要離開皇都,早飯...我在坊市裏買兩個包子就好。”
玉墨笑道:“那夫君記著,一個肉包子是六文錢,一個燒餅是五文錢,其他的也都類似。這周邊市坊裏的早點呀,都差不多這個價格,不需要動用銀子...
之前夫君去買東西,都是丟給人家金子銀子,人家又不肯多收,事後還都托人給送回坊裏來了。”
白淵:......
他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
那些人知道他是無名先生,怎麽敢多收錢?
或許是出於尊敬,又或許是本就是長生樓的邊緣,又或許和平安坊裏的人相熟,這自然是要把錢退回的。
這中間怕是又擔了不少心思。
他輕輕舒了口氣,再度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鮮活,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都和他一樣,是活生生的人。
玉墨道:“不過,我已經為夫君準備好了很多小錢袋,每個錢袋裏的錢剛好可以吃一頓飯,夫君若是外出,便帶著吧。”
白淵點點頭,道:“你有心了。”
玉墨甜甜道:“也是對夫君才這樣,其實我平時可大意了。”
白淵還很沒看出來。
但身為長生樓大小姐,大意一點兒,其實也正常。
他正想著,耳邊又傳來玉墨嗬氣的聲音:“對了,夫君,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既然你明天要離開,我就提前告訴你吧。”
白淵奇道:“什麽驚喜?”
玉墨道:“今晚你去皇宮,我沒事就在地下室裏和寒露她們一起開玉簡,然後...我又開到了一件法器。”
白淵:...
白淵:!!!
歐皇啊。
什麽叫歐皇。
這已經是除了【血魘的靴子】、【戮心瓷刀】之外的的第三件法器了。
要知道,法器是極其珍貴的,就算江湖上也隻有一些大勢力才有那麽幾件。
而之前在皇宮裏,僅從弘王小心地叫人拿出那“雙魚玉佩”,就可知這法器的珍貴。
法器,和本命法術不同。
本命法術以靈氣驅動,是修士才能用的。
而法器,卻是普通人和武者就可以動用,所需的僅是精力,或是真氣。
如此物品,隻是稍稍想想,就能明白其中的價值。
白淵抓著玉墨的手,看著這雙歐皇的手。
在剛剛認識玉墨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怪...什麽【林小玉的物品】,什麽【凶無忌的眼珠】這些東西都能被玉墨收集到,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這是一雙修長、潔白、如同玉蔥般的歐皇之手。
玉墨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嚶嚀”一聲,撒嬌道:“幹嘛...”
說著,她羞紅臉,如滑溜溜的泥鰍般往被窩裏鑽去。
被窩在她聳動之下,頓時褶皺起來,宛如山林一般。
白淵為了繼續看歐皇之手,窮追不舍,看到歐皇逃入了被窩,心中暗道“兵家有言逢林莫入,這被窩已成林狀,其中莫非有詐?”
但他略作思索,還是直接追了進去。
這自又是一番大戰,此處略去不提。
......
次日,早。
白淵取了那法器,稍作觀察,便明白了法器用途。
【窺視者的瞳孔】:蘊藏了五品特殊法術【永久窺視】的法器。
這是一顆隻有法器主人才能看到的眼睛。
它的主人曾經永恒地凝望著某處,而遺忘了一切。
等到軀體腐蝕,生命死亡,這種永恒被凝固了下來,而封鎖在這一顆瞳孔裏。
【永久窺視】:五品特殊法術,這顆眼睛可以被放置在任何地方,之後無論去到多遠,都可以共享這顆眼睛的視線。
在投放後,這顆眼睛不會被絕大部分四品及以下的存在察覺。
在投放後,可隨時收回,重新投放。
白淵收起這法器,然後花十二文錢買了兩個肉包子,就離開皇都。
隨後,他招來了夢三,然後把這【窺視者的瞳孔】悄無聲息地插在夢三頭上。
夢三居然沒感覺。
然後在夢三離開後,白淵居然能偷窺到夢三在湖邊舔手手。
白淵懂了。
這真的是個好東西。
他生怕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就急忙把這顆瞳孔招了回來,心中暗道:此番北行,此物或有大用。
...
...
因為和劍聖約的時間為十天內趕到北地,所以白淵也並不著急。
他並不需要搜集信息,也不需要布什麽局。
這些自有當地江湖中人,還有長生樓的人去做。
他需要的就是在這十天內再度感悟一門五品“術陣”。
至於小郡主,他不會帶。
小郡主這麽弱,他帶過去做累贅麽?
帶過去被人欺負,然後他再裝逼反殺,以讓生活變得充實麽?
荒山腹地。
紅衣少女正背靠高峰,麵朝山泉,盤膝而坐,正在感悟劍法。
白淵看了她一眼,雖然相貌有變化,但這確實就是小郡主。
他對小郡主的感情很複雜,不過既然關係暫時如此定格著,那就這麽著吧。
於是,他也盤膝而坐,開始了感悟。
白日很快過去...
雲霞翻湧,山霧漸起。
暮色呈現出重瓣玫瑰的紅,在蒼雲霧海裏,幾經變幻,顯出漸變、層次和厚重。
白淵睜開眼,今天白天又妥妥的收獲了10點氣運。
他看了一眼另一邊的小郡主,小郡主居然也盤膝坐著。
這讓他極為好奇,難不成...小郡主也獲得了【妙道】,否則坐這麽久幹什麽?
似乎感受到了目光,又似乎是到了告一段落的時候,小郡主睜開美目,微微側頭看向白淵。
她眸子裏帶這一種“剛從某種玄妙意境中走出”的迷離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