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香火分配,大收獲,太元最後的依靠(7.1K字-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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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9章280.香火分配,大收獲,太元最後的依靠7.1k字求訂閱)

    佛光,和黎明一同到來,在遠方的大地爆發。

    五十丈的金身大佛,脫去不染塵俗的味道,來到人間,用火焰、熔金和光明的手在大地上夯砸。

    凡人所見,隻是這大佛夯砸著第一世界,亦即物質世界。

    但事實上,這大佛還在第二世界努力地橫推。

    所到之處,光焰濃鬱,魑魅魍魎,一盡退散。

    如今的白淵,即便對上四品,也沒有太虛,而說一句四品之下無敵,也並不誇張,這源自於他在每個境界都達到極限的收益。

    若是他貪功冒進,隻求境界,那麽.現在的他也不過是個強點兒的五品罷了。

    若不能步步皆是萬古第一,這境界不登也罷。

    正是如此,白淵此時的積累已是恐怖無比,再開了這大佛之身,橫推無敵,絕不在話下。

    南國,北國的寺廟,都似感到了世尊的存在,而鍾聲長鳴。

    僧侶如潮,往北湧去。

    天地光明,萬物鍍染光澤,似在火焰裏重生,煥發明媚的生機。

    明明是深秋,卻有一種春天到了的感覺。

    另一邊.

    鏡前花黃,被屋內的熱氣烘出一片氤氳。

    紅衣少女在炭爐上煮著甜薯,想著夫君、父親,等著師父。

    她忽地也感到了那窗外的喧嘩,便撥弄了下炭架上的甜薯,然後起身,推窗,看向遠方。

    “真是好天氣。”紅衣少女露出甜甜的笑,可一低頭,笑容卻又消失了。

    因為視線所及的人間,正是一片生死離別的滄桑之刻,白骨骷髏,餓殍遍野

    她抿著唇,關起窗,來到鏡子前,擦去鏡麵上的氤氳,凝視著內裏那一張稍有些陌生的臉龐。

    忽地,紅衣少女皺起了眉頭。

    她急忙湊到鏡子前,又哈了兩口熱氣,繼而再用紅袖擦了擦。

    鏡麵越發潔淨了,將屋子裏的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她。

    紅衣少女凝視半晌,猛一側頭,抓起一邊兒的鬢發,那滿頭青絲裏不知何時糅雜了一兩根白發。

    小郡主愣了半晌,嘀咕了句:“看來最近修煉的太凶,死太多腦細胞了,頭發都白了,眼睛都花了還是要早點睡覺才行,不能和師父那個怪物比。”

    “呼”

    “呼”

    她長舒兩口氣,再來到甜薯架子前,默然地看著架子上正被烤的香氣四溢的紅薯,雙眸裏閃過難言的黯然之色。

    “到底是怎麽了?”

    “怎麽了?”

    廝殺地附近的隱蔽之處。

    夜帝道:“說實話,孤還是不知道他要怎麽解決問題。因為問題的難點不在於阻攔住異族,而在於在不侵害百姓的情況下,分配香火,從而讓原本的合縱之謀成功。

    若是不能做到這一點,所有的行為,都不過是一腔熱血、逞一時隻能、卻隻會壞了大事的匹夫。

    他的時間不多了,還有兩天。”

    厲帝看著遠處的大佛,嘶啞著聲音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夜帝笑道:“當然是信他,無論任何時候,任何地點,絕對的信任他,這一點.我們那位即將和你一樣,背負起昏君罵名的皇帝,也早早明白了。”

    厲帝道:“你說他爹?”

    夜帝道:“是。”

    厲帝道:“突然說他爹做什麽?”

    夜帝道:“他爹今年離開皇都,用極限之術,登臨五品.然後發動了這樣的戰爭,讓龍脈也尋到了最終完成【萬國】的機會。孤即便看了幾千年,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皇帝。”

    厲帝常年在外,但如今皇朝皇帝曾經離開皇都一段日子、而他則是入主皇都作為鎮國者待了一段時間。

    他是個不管事的人,所以也不知道那皇帝離開皇都是為了用極限之術登臨五品。

    本來,厲帝也不會關心別人。

    但這個別人若是和白淵扯上關係了,他就有興趣了。

    所以,他問:“皇帝為什麽這麽急?”

    夜帝道:“那麵鏡子吧。”

    厲帝道:“我早就好奇了,那鏡子究竟是什麽。”

    夜帝道:“它會出現在每一個人麵前,然後讓那個人看到未來的命運,還有改變之法.它就像是某個大能預先設定好的。如何設定,卻已超過了我理解的範疇。”

    厲帝道:“是那些老家夥在操縱麽?”

    夜帝搖搖頭道:“不是他們,也不是異族,而像是.”

    他猶豫了半晌,細細斟酌,然後才凝重道:“天道本身。”

    厲帝想了想,深深點頭。

    大家都不傻,是不是騙人的,都認得清,那些名為幻術的小伎倆,亦或是時間長河裏的某一個片段,總歸是能分得清的。

    而修為到了四品的境界,知道時間不可改,過去不可變,而未來若是能被看到,那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

    未來曾經發生過!

    換句話說

    那就是現在,其實是從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回溯而來的。

    可回溯時間,是何等恐怖的因果,就算是天道本身想要承受,也要付出很大代價。

    而“改變未來”更像是一種“微調”,是一種“提示”。

    而觀鏡者為了改變未來付出代價,相比那位真正在逆轉過去的存在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的很。

    “走了,白鹿城那邊的大戰得看去看著。這邊,就交給他吧。”

    夜帝起身,負手而去。

    厲帝深深看了一眼那遠方的大佛,亦是轉身離去。

    次日。

    第二日。

    血戰之後,巍城西邊的泥土裏猶滲著紅色的血。

    白衣少年衣袍一塵不染,站在高處,眺望遠方。

    異族被擊退了。

    可也僅僅是擊退。

    但既然在這一層麵擋住了異族的攻擊,異族也隻能暫停。

    因為若是它們還想冒進,那就需要動用更高層次的力量,這必然牽扯出人族更高層次的力量,繼而無休無盡,讓戰場的走向脫離最初的“利益獲取”,而變成毫無意義的“消耗”。

    誰都想得好處,而不想動不動就消耗自家高手。

    戰爭的勝敗,與武道不同。

    武道,求無敵。

    戰爭,卻求好處。

    沒好處,好處大於或是等同於損耗,那打什麽?打寂寞嗎?

    異族的腦子雖然沒有人族那麽九轉十八彎,但這點兒道理還是懂的。

    既然被攔下了,那就稍稍停一下,看一看,再動。

    武林中人遠眺著那白衣如雪的少年,從今日起,他們算是把無名先生的模樣和身份徹底對上了。

    但這才對上,卻又多了許多的猜測。

    有人說:“無名先生其實是佛門的如來世尊。”

    有人說:“如來世尊自是天賦通神,這一世領悟了無上劍道,但在醒悟後,卻又覺醒了前世神通。”

    有人說:“先生就是先生,隻獲是得了如來傳承。”

    又有人說:“佛門如來世尊下凡曆練,以劍客之身,驗紅塵之苦。”

    但無論如何猜測,那位站在高處正看著萬裏大地的少年,顯然和佛門脫不開幹係。

    而佛門僧兵或許會稍晚抵達,可佛門的幾位耄耋之年的禪師卻已至了。

    禪師飄然而落,站在白淵身後,卻也不仿世俗那般道一聲“見過世尊”,老僧們皆是沉默不言,因為他們不想打擾世尊。

    佛門,一切講究個“然”字。

    然者,水到渠成,天地自然,觀然而欣喜,故而見花開而微笑,見花謝亦不悲傷,遠不同於詩人的傷春悲秋,萬物皆然,有何悲傷?

    既然來了,世尊知道來了,便可,何必多言?

    待到傍晚,晚霞漫天,城鎮裏傳來喧嘩的聲音,嫋嫋炊煙彌漫於天地,生出紅塵的煙火氣息。

    而高處,白淵重新恢複了10點氣運後,才緩緩轉身,看著身後不知何時已然成列的禪師,道了聲:“我不是佛。”

    禪師們雙手合十,紛紛頷首,卻無人敢接話。

    白淵說完那四個字,便飄然而去。

    他用了世尊的力量,用了世尊的聲望,今後原本置身事外的佛門,必將入世救濟天下。

    如此一來,原本橫行於人間疆土的妖魔鬼怪便是更加不敢肆無忌憚了。

    可是,他不想去沾染佛門那些事,因為那會浪費太多時間。

    他回到了巍城的小齋。

    紅衣少女正在啃甜薯皮,見到他會來,便去給他拿甜薯,又問:“師父,你這兩天去哪兒了?”

    她很好奇,師父無論去哪兒都會帶著她,可這次沒帶。

    白淵隨口道:“打了些小妖怪。”

    然後,他嗅了嗅味道。

    小郡主的手藝還真是好,即便隔著空氣都能問道那甜滋滋的香味兒,即便還沒吃到,都能感到那甜薯皮被剝開後,裏麵那些黃金流漿似的瓤子飄著熱氣的甘甜。

    曾經墨娘和大凶的手段,就會體驗到小郡主廚藝的美好了。

    白淵急忙接過,捧著甜薯,然後開吃。

    夫妻倆,也是師徒倆站在窗邊,呆呆地看著大街小巷上來來往往的人,還有遠處的貧民窟。

    紅衣少女眼裏充滿了同情。

    白淵隨口道:“為師這段日子和你相處,覺得你和為師印象中的那個鎮北王家的女兒並不相同。”

    小郡主道:“師父,安雪從前生活在金絲雀籠中,羽毛華麗,傷春悲秋。如今飛了出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安雪。”

    白淵問:“他呢?”

    小郡主愣了下,道:“他有他的路,我已不能去打擾他了。”

    她往前靠了靠,貼近在窗前,抬頭看著天穹,笑道:“說來也好笑,過去的我和他,就像擰在一起,怎麽都分不開。可現在分開了,卻又怎麽都無法再見麵。他會過的很好,也會忘記我,因為我也忘記他了。”

    說著的時候,她的臉越發抬高,大有一種“不要低頭,皇冠會掉”的架勢。

    可白淵卻看到她雙眼裏噙滿的淚水。

    這是怕一低頭,淚珠子就不受控製,一串一串兒的落下吧?

    白淵輕聲道:“六皇子重情重義,不會忘記你的。”

    小郡主道:“誰稀罕,忘了最好。”

    說完,淚珠子大滴大滴地滾落了下來。

    白淵笑了起來。

    小郡主哭唧唧著,然後問:“師父,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白淵道:“能啊。”

    小郡主道:“我是指能夠不再隱藏,用我自己的模樣,光明正大地站到他麵前,然後穿上最美麗的婚紗,戴上紅綢頭蓋,和他拜天地,入洞房,然後坐在床榻上等他來掀開頭蓋嗎?

    能有那一天嗎?”

    還沒等白淵說話,小郡主自己道:“好了,師父,別說了,沒有的。”

    白淵道:“為師和你保證,會有那麽一天的。”

    小郡主道:“師父,你們這種層次的高人,說了的話是會有心魔的您還是收回吧”

    她明白的。

    她和六皇子之間橫亙了皇朝和天人組織,這根本是解決不了的。

    白淵也很為難,因為小郡主身上似乎藏了什麽大秘密,和死亡邊界息息相關的秘密,是甚至超過了皇朝、天人組織的秘密,這讓他開不了口。

    可是,他沒有收回話。

    甜薯很快啃完了。

    白淵道:“為師還要出去一下。”

    小郡主擦去之前的眼淚,問:“什麽時候回來?”

    白淵道:“要過幾天。這幾天,你好好在這裏修行我教你的功法。”

    小郡主乖巧地點了點頭,看著白衣少年飄然而去。

    白淵離開巍城後,快速返回皇都。

    這該演的戲,需要多點演員。

    而這兩個演員就是無情和孔嫣。

    簡而言之,讓知道事情頗少的無情去扮六皇子。

    讓知道事情稍稍多謝的孔老師來扮無名。

    然後,他以祖巫身份和無名碰麵,再被天人組織的人看到。

    第二天,午夜時分。

    一切終於妥當了。

    無情版的六皇子在龍下學宮學習。

    孔老師版的無情則是被白淵帶著來到了北地。

    夜深人靜,黎明未至。

    白淵燃香入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