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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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知了如此噩耗之後他就已經來不及多想了,一路拽著逐兒拚了命的往這邊跑。
他隻希望這個消息是假的,但他明知道如果這件事不是真的,逐兒又怎麽可能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而且還是那樣的焦急。
但他終究還是不願意相信的,畢竟關洛錦向來命大的很,怎麽可能就會輕易的死了。
可是當親眼看到的時候,他終究還是不得不接受這一現實,如今除了接受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根本就是沒有的。
老天爺根本就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
“夫人!”
他不等站定了,就對著關洛錦衝了過去。
哪怕此時這裏昏暗異常,但他依舊還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關洛錦正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身體周圍也是濕漉漉的,恨不得都形成了小水坑。
這樣的場景人若不是從水裏撈出來的,又能是經曆過了什麽?
他當場跌坐在地,一把就將關洛錦扯到了懷裏。
那輕飄飄的一個人,此時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竟然是隨著他而來的。
關洛錦蒼白的一張臉已經是麵無血色,早些時候精心塗抹的胭脂如今竟然是連半點影子都看不到的。
如今倒是幹幹淨淨的一個人了。
“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去撫摸著關洛錦的臉,又去探了探鼻息。
臉是冰涼的,而呼吸根本就是感覺不到的。
“大哥,你節哀。”
沈若宣自知如今是說多錯多,那倒不如當個透明人,畢竟接下來的事與他無關。
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渾身上下依舊還在滴水,涼風一吹,他難免瑟縮,隻覺得好像如今還在冬日裏,冷的讓人無處可躲。
沈絮塵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見竟然是自己的好弟弟,他又怎麽可能會不多想。這如果要是別人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就是沈若宣,他就算是不想多想,也要想一想這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沈若宣“我見大嫂與顧夫人先後行色匆匆的出來了,難免也就多事了一些出來看看,畢竟宮中多是非,大嫂此番回來又失憶了,定然是對這裏不熟悉的,我這個做弟弟的終歸是有些擔心的。”
這理由說是合情合理一點兒也不為過,就隻是不得不讓人承認的確是多事了。
關洛錦可是沈若宣的嫂子,按理來說是應該避嫌的,而不是應該大晚上的小叔子尾隨著嫂子出來了,說出去被人多想也是不足為奇的。
但沈若宣此刻把話說出口的時候卻是特別的坦然,如同他當真就是一個正人君子一樣,但究竟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沈絮塵暗暗地咬緊了牙關,心裏在發誓,絕對不會放過那謀害關洛錦之人。
這人簡直就是該死。
而每一個出現在這裏的人都逃脫不了幹係,尤其是沈若宣。
“大公子,你可要為夫人做主啊,是逐兒那個丫頭受了言娉青言小姐的指使,兩人合夥把夫人推下去的,是奴婢和其餘宮人親眼所見。她們還想著要殺奴婢滅口,要不是顧夫人來的及時,奴婢就要和夫人一樣陳屍於此了,還請大公子明鑒,千萬不要放過殺人凶手。”
寧煙正在發揮著自己的聰明才智。
當然她也知道先下手為強已經晚了,畢竟自己被顧夫人扣在這裏,根本就沒辦法脫身。既然是沒辦法成為那個先下手的,那也就隻能讓自己更真誠一些了,讓人必須要相信的那種。
沈絮塵對於前因後果自然是不清不楚的,畢竟逐兒見到了他也就隻有那麽一句“公子,夫人被寧煙踹下水,淹死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呢,就又見逐兒跪在大殿上說道“還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派出太醫去看一看夫人,說不定還有救。”
可是當他反應過來之後卻礙於並不清楚關洛錦落水的地點,隻能拽著逐兒找地方,想要親眼看一看,是不是真的。
但如今關洛錦竟然就這麽死了,他怎麽能不細究。
“你胡說,絮塵哥哥,你千萬別聽她胡說八道,分明是她把人推下水的,一下不成竟然還上腳踹,也不知道是有著什麽深仇大恨。如今還想誣賴我,可見不是什麽好人。”
言娉青此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麽會腦子缺根弦兒,幹嘛要跟出來看這樣的熱鬧。
原本還以為會發現什麽關洛錦不得了的事,沒想到竟然害了自己,簡直就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公子,從前言小姐就愛慕公子,與夫人不睦,如今眼看著公子與夫人破鏡重圓,自是嫉妒萬分的,因此這才會對夫人痛下殺手,還請公子要為夫人做主啊。”
寧煙此時自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畢竟與自己的性命相關,她也隻能一口咬定不鬆口,在這件事上不是別人倒黴,那倒黴的也就隻會是自己了。
“絮塵哥哥,我沒有。”
言娉青此時分外的無力,還不是因為寧煙所說的有一半是對的,而另外一半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
她怎麽可能會殺了關洛錦,想當初關洛錦和絮塵哥哥可是早早的就定了親的,她但凡要是因為嫉妒而殺人又何至於會等到今日,自然是會在兩人還沒有成親的時候就解決問題的,說不定那個時候她要是真的就有了那個心思也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事了。
可是解釋起來怎麽就那麽難呢?
明明她沒有做過的事,在寧煙口中卻是言之鑿鑿的,也不知道寧煙是有著多厚的臉皮,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她若不是親眼所見了寧煙的所作所為,隻怕都快要信以為真了。
最為重要的是寧煙說起話來竟然是如此的條理清晰,信心十足,也不知道這樣的底氣究竟從何而來。
若說起她和關洛錦之間的恩怨,那已經是數年之前的了,自從當年出事以後她們可並未再見過了,寧煙怎麽就能記得如此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