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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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著關洛錦的看都不看一眼,沈絮塵難免吃癟,沒想到因為自己一時的試探,竟然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他突然間有些後悔了。

    但是他真的就有錯嗎?

    難道不是關洛錦有問題嗎?

    還沒等想到自己該說些什麽的時候關洛錦竟然已經是連背影都不給他留下一個了。

    人轉眼間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來這一下摔的也沒什麽大礙,畢竟都能走的這麽快了,可見關洛錦不過是在小題大做而已。

    但又不能說是關洛錦小氣,畢竟的確是摔著了。

    沈絮塵這還是第一次發覺關洛錦的脾氣竟然是這麽的大,竟然可以做到麵對麵都不搭理他,就好像是眼前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但這樣的情況從前是從未出現過的,他還一直以為關洛錦的性情是極好的,畢竟這一路走過來關洛錦縱然有所不滿,可也依舊還是堅持下來了。

    沒想到原來也不過如此。

    但這是會出問題的,就比如說現在,他又該怎麽改變現狀?

    關洛錦正坐在窗前發呆,雖然窗外的景色依舊,她已經看的發膩了,但還不是因為無事可做,她也就隻能幹瞪眼了。

    但卻不想對著沈絮塵大眼瞪小眼的幹瞪眼,那樣隻會讓自己更不舒服。

    其實被沈絮塵欺負這種事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麽,畢竟自從見到了沈絮塵之後她就無時無刻的都在被坑,自己能從中得到的好處簡直就是微乎其微的,但好在能夠衣食無憂,她雖然不至於知足,但對比之前看來已經算是好的了,因此她也並沒有對沈絮塵怨聲載道到了沒辦法忍受的地步。

    而今日卻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沈絮塵的問題。

    沈絮塵是個聰明人,這一點毋庸置疑,既然問題都已經問出口了,那定然是發現了些什麽的,而她則是避無可避。

    可是明明知道如此,但她依舊還是想要垂死掙紮一下,畢竟那事關關富貴的生死,她怎麽能輕易的就做出決定。

    但隻怕這事是瞞不住的。

    皇帝的家裏都有人敢對她動手,可見這上京城中是危險重重的,而她自己本身就沒辦法避免危險,更何況是保護關富貴了。

    她怎麽能不為此而發愁,甚至是有些不敢與沈絮塵說話,生怕一說起話來沈絮塵就又要逼問她了。

    “小侯爺,六公子有些不大好了,夫人請小侯爺過去看看。”

    由於關洛錦一直都在看著窗外,所以親眼看著一個丫鬟急匆匆的從外麵跑進了院子裏,人還沒有見到沈絮塵呢,就開始嚷嚷。

    沈絮塵聽了那話之後當即就把目光從關洛錦的身上挪開了,起身去見來人,看到的是六弟院子裏的翠兒,難免也就意識到了六弟隻怕是病重了。

    “可請大夫了?”

    “杜大夫一直都在。”

    “速去請回春醫館的羅濟羅大夫來。”

    沈絮塵當機立斷,既然杜大夫已經醫治不了人了,那便應該換個人了,甚至是早就應該換人了,就隻是他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都在忙著外麵的事,不曾過問太多內宅裏的事,沒想到竟然就成了大禍了。

    “是,奴婢這就去。”

    翠兒雖然不解,但得了吩咐之後立刻就馬不停蹄地跑去照做了。

    關洛錦知道沈絮塵的這個親弟弟的病一直都沒有好過,沒想到竟然突然之間就嚴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做了些什麽。

    畢竟沈絮塵這才高興了多久,若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喪親,豈不是就成了樂極生悲了。

    她一點也不相信這會是巧合,隻怕是有人看不得沈絮塵風光,是要故意添堵的。

    “會不會是有人使壞?”

    “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絮塵又何嚐沒有懷疑過,但若是沒有證據,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醒院。

    名為醒,實則昏,不清醒的昏。

    這院子裏住的是宣威侯的第六子,沈絮塵的親弟弟沈故,自出生起就是體弱多病,說是個藥罐子也不為過,多年來纏綿病榻,吃藥比著吃飯還要多。

    如今不過才十幾歲的年紀,卻毫無生氣兒可言,完全就沒有這個年紀的樣子,反倒像是行將就木之人。

    成日裏昏昏欲睡,清醒的時候少的可憐。

    說起來關洛錦這不過才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弟弟,但她已經在宣威侯府裏呆的時日並不短了。

    按理來說這是沈絮塵的親弟弟,她身為嫂嫂的應該多關心一下,更應該時常來看望,但宣威侯夫人似乎卻並沒有這麽想,當第一次沈絮塵帶著她來看這個弟弟的時候宣威侯夫人就說沈故體弱,需要多休息,因此就不需要他們時常來聯絡感情了,若是不來打擾最好不過了。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並不受歡迎,但親娘對沈絮塵這個親兒子竟然也是一視同仁的,這就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但沈絮塵並不在乎,直接就和她一道再也沒有去看過了。

    可以想象沈絮塵對這個親弟弟並沒有多少感情,畢竟沈絮塵多年來一直在外,見麵的機會隻怕是少之又少的,更何況宣威侯夫人可是將這個小兒子視為眼珠子一般的,整日裏除了拜佛念經就是照顧這個小兒子。

    對比起來沈絮塵這個長子,還有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妹妹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的待遇。

    宣威侯夫人這個身為母親的當真是把自己所有的偏愛都給了這個身體不好的小兒子了。

    她不免猜測沈絮塵會離家多年可能並不僅僅隻是因為當年婚事的原因,還有父母的忽視。

    多年來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愛著別的女人和子女,母親一心都在小兒子身上,在這個家裏說是毫無親情可言也不為過,畢竟父母把所有的親情都給了別人,唯獨不在自己的身上。

    那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

    不過是隻能眼巴巴的羨慕著別人得到的關心和溫暖。

    想到此處她不免有些同情沈絮塵,生在這樣的人家縱然是長子嫡子又能如何?終究還是比不過父母的偏心,還不如不生在這樣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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