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沒了她,慕容烈像個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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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烈很快就察覺到他笑的怪異:“不好!”

    當下伸手去掰他的牙齒。

    隻可惜……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謝躍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一臉得意望著他,嘴裏血紅一片。

    明明是個要死去的人,卻偏生笑的燦若春花,似在赴一場美好的盛宴。

    因為舌根已斷,他說不出話,隻能衝慕容烈笑。

    嘴唇張合,在無聲的嘲諷他:慕容烈,你無能。

    慕容烈盯著這個斷了氣的人,目光浮動。

    謝躍這般慷慨赴死,到底是為了什麽?

    就是不知道他要保的那人會不會也如他這般狠辣,不傷害謝躍的家人。

    他想問點什麽,謝躍甚至等不及他動手,便讓他眼睜睜看著他在他眼前死去。

    這是早有預謀!

    慕容烈長歎一聲,抬手將謝躍的眼睛合上。

    “帶他家人!”

    待到侍衛走遠,他張張嘴,想叫回侍衛,才發現已然遲了。

    像謝躍這種罪大惡極的人,肯定早就安排了後路。

    不會給自己留活路,更不會給他的家人留活路。

    正如慕容烈猜想的那樣,不大會兒,侍衛來報:“王爺,謝府滿門皆飲鳩酒而亡,闔府上下一百三十號人,無一幸免!”

    “屍體盡在,屬下已經數過,確是一百三十具屍體。”

    聽到這樣的結果,慕容烈合了合眼。

    鳩毒?!

    那是隻有宮裏頭才有的!

    可見他背後之人,非同尋常。

    壓下心頭不快,麵無表情令手下打掃戰場,將未燒盡的種糧抬出。

    “可有人見到葉鳳頃與七殿下?”

    眾人皆搖頭:“不曾。”

    男人令人安葬謝躍,恢複往昔冷漠。

    大馬金刀往中間一坐,讓人將狼狽不堪的方環帶上來。

    “葉鳳頃在哪?”

    方環身上有七處中箭血流不止,已然是活不成了。

    但他還是努力朝著慕容烈笑:“我不知道。”

    “應該是死在了火堆裏吧……”

    慕容烈皺眉:“你可知謀殺欽差,罪同謀反?”

    方環笑,齒縫裏盡是血:“現在……知道了。”

    血不停從他傷口裏湧出,視線漸漸模糊。

    “姐夫,竟不知你要如此害我……”

    “王爺,我願將知道的都告訴你,隻求放過我一家老小。”

    隨著血流失的越來越多,他眼睛已然瞧不見東西,視線所到之處,皆是白茫茫一片。

    “王爺,小的隻求保住我一家七口性命,還請王爺……”

    慕容烈薄唇張合:“應你!”

    方環躺在地上,臉看向城中家所在方向,麵上浮起笑容,像是看到了什麽盛世美景。

    “王爺,小的是接到了姐夫密函才來他府中的,與我商量之際,我看到一塊螭龍玉環,那玉環是青白色……”

    說完後,一頭栽倒在慕容烈跟前,永遠閉上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一直以來,他最信賴的姐夫,竟然這樣坑他。

    慕容烈聽完他的話,令人厚葬方環,衝進焦黑一片的火場。

    “葉鳳頃在哪?”

    李明上前:“回殿下,暫未找到葉姑娘的屍首。”

    “但屍首眾多,怕是……”

    後麵的話,他不敢再說下去,任誰都看得出來,王爺在氣頭上。

    一個不小心,就能因一句話而獲罪。

    慕容烈沒有說話,十分煩躁的踢開身前焦黑,跟著眾人尋找起來。

    葉鳳頃,你就這樣死了?

    本王不信!

    然而……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天光大亮,他在焦黑中看到了一個荷包。

    那是葉鳳頃獨有的荷包!

    她這人雖說醫術高超,田種的好,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

    刺繡、女紅。

    這荷包她說上頭繡得是富貴花開。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上頭的花不是牡丹,而是路邊的小野花,全然沒有半分牡丹的貴氣。

    花瓣也不是層層疊疊的那種,分明就是路邊的野花!

    看著已經變得焦黑的荷包,男人拾起它,指尖都在顫抖。

    那個一直以來他討厭的女人,就這麽去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好在侍衛扶住了他:“殿下小心。”

    慕容烈盯著那個焦黑的荷包,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總覺得心上空落落的,像是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像個行屍走肉,拿著荷包,在焦黑的廢墟裏尋找著。

    瞳孔沒有焦距。

    ――――

    折騰了整整一夜,天光大亮。

    葉依柔扶著纖細的腰肢起床,心情十分愉悅。

    見慕容烈不在,便問外頭。

    侍衛隻說王爺今兒一大早出去辦事,並未說幾時回歸。

    她捕捉到話裏的關鍵詞“今兒一大早”,長舒一口氣。

    吩咐丫環:“去廚房給我做些好吃的過來,我要吃酸菜魚!”

    如今,服侍她的丫環不是春草,是在安平郡新找的。

    對她了解不多,聽她說起“酸菜魚”,一臉錯愕。

    “王妃,安平郡是小地方,怕是沒有這道菜呢。”

    跟在葉依柔身邊幾日,大約也摸著了她的性子,平時都是“王妃”“王妃”的叫,唯恐惹這位主子不高興,挨打。

    葉依柔想了想:“那就隨便給我做幾道葷菜!豬、牛、羊肉多來一些!”

    這些日子她一直裝柔弱,吃的都是小米粥,哪有力氣!

    昨兒夜裏慕容烈睡在她房裏,她還要刺激葉鳳頃呢!

    不吃得飽飽的,哪有力氣!

    丫環剛要開口,她已然拍了桌子:“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去!”

    她要的很快端上來,安平郡到底是小地方,廚子手藝不如國都,但也算有滋有味兒,勉強入得了口。

    葉依柔餓了這麽久,見到肉就跟沒了命似的,吃個不停,愣是吃光了一桌葷菜。

    吃完後,打個飽嗝,換上最好看的水田裙,去往葉鳳頃的院子。

    “妹妹,你在不在?”

    葉鳳頃這會兒正在慕容焱的院子裏給他包紮傷口,根本沒回自己院子。

    葉依柔當下大喜:“這是徹夜不歸啊!”

    “怕是跟哪個男人鬼混去了!”

    樂嗬嗬的拍拍手,令人去尋葉鳳頃。

    聽說她在慕容焱那裏後,急匆匆去找慕容烈。

    一夜不歸,肯定有奸情!

    再聯想到這些日子葉鳳頃有意無意和慕容焱親近,更上喜上眉梢。

    “賤人,你說……如果讓王爺看到你和慕容焱脫光了躺在一起,他會不會休了你?”

    壓低聲音對身邊的丫環吩咐幾句,喜孜孜敲響書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