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錯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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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氏怎麽可能白白損失五萬銀子?!

    但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另想他法。

    去相府退親一事必不可少,但……

    銀子可就兩說了!

    早在去相府的路上,她就盤算好了:庚帖和婚書拿回來,在上頭抹上毒藥,必死無疑的那種,隻要葉鳳頃一碰,還能由得了她嗎!

    小賤人,就怕你承擔不起這後果!

    傻子就是傻子,一輩子隻能是傻子,絕不能讓她好過!

    因此,找來的這毒藥劇毒無比,哪怕隻是皮膚稍稍沾過一些,也能沁入骨髓。

    最多兩個時辰,便叫她橫死凝香苑!

    姚氏那個老賤人,安國公府的小姐又如何?

    這麽多年,還不是她的手下敗將!

    隻要葉鳳頃一死,老賤人沒了後半生倚仗,還不是乖乖受死?

    葉鳳頃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雖然未看出什麽異常,但她相信許氏說出來的話都是真的。

    凝神稍稍用力,立時感覺到心髒麻痛。

    果然,這藥毒性強大。

    不過……

    許氏忽略了一件事:她葉鳳從來不是任人欺壓的羔羊!

    燦然一笑,放下手中的庚帖和婚書,看向許氏。

    “葉二夫人看我現在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施施然離開椅子,緩步來到許氏跟前。

    怕她不相信,特意在她跟前轉了個圈。

    “葉二夫人未免太看得起這毒藥!”

    “對於我來說,能毒死我的藥還沒出現呢!”

    其實……

    心口已然開始疼痛,五髒六腑裏仿佛進了風,所到之處,一片冰涼。

    好似有千千萬萬根綿綿密密的針紮過來。

    若非她忍耐力強,怕是早就露了馬腳。

    都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麽毒藥,又怎麽解得了毒?

    之所以在許氏跟前眉開眼笑,不過是掩飾而已。

    “葉二夫人,瞧仔細了,我手裏這顆藥能解百毒。”

    自袖袋裏隨意拿出一顆藥丸,放進嘴裏,咽下去。

    繼而神采奕奕望著她:“這下你信了嗎?”

    許氏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看著她如花的笑容,眼底盡是驚駭。

    “你……”

    “你竟然無事!”

    原以為隻要下了毒,就能毒死葉鳳頃,見她安然無事,又驚又怕,臉色煞白。

    “想不到啊!”

    葉鳳頃衝她笑笑:“葉二夫人想不到的事還有很多。”

    “比如……”

    說話間,輕輕一揚手中錦帕。

    “現下,葉二夫人有沒有覺得心慌氣短、渾身發軟?”

    許氏瞪大眼睛望著她,一臉不敢相信。

    “你……你……卑鄙!”

    葉鳳頃雙手背在身後,杏眼含笑望著她:“葉二夫人錯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哦對了,好心提醒你一句:這藥劇毒,你隻有兩天時間。”

    “隻要你乖乖帶著葉長青搬離這裏,我便給你解藥。”

    “聽清楚了嗎?兩天時間!”

    語畢,轉過身去,進入耳室。

    許氏氣得鼻子都歪了,可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在心底將葉鳳頃罵了個千萬遍。

    看著已經發青的指尖,狠狠一跺腳,當即帶著兩個婆子離開。

    臉色難看的厲害。

    許氏的身影剛從凝香苑門前消失,耳室裏的葉鳳頃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哇……”

    翠兒聽到動靜,急忙上前扶她:“小姐不是說沒中毒?”

    葉鳳頃虛弱的笑笑:“我那是騙她的。”

    翠兒看著她嘴角的血,心疼的不行:“二夫人這也太惡毒了,怎麽能對你下毒!”

    “婢子這就去找她拿解藥,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說話間拔下頭上的簪子,就要往外走。

    “回來!”

    葉鳳頃急忙叫住她:“不許去!”

    這丫頭,是真的忠心護主。

    葉鳳頃為有這樣的丫環高興,卻也不能看著她白白送死。

    翠兒不甘心的回到她跟前,噘著嘴,十分不服氣。

    葉鳳頃見她這幅模樣,好氣又好笑:“你的命可比她的命金貴多了,可不能做這樣的傻事!”

    “再說了,你家小姐我又不是沒有法子!”

    翠兒一聽她說有法子,眼前一亮:“小姐真有法子?”

    “那您說,婢子照著做。”

    見小丫頭冷靜了,葉鳳頃才放下心來。

    就算她現在去找許氏又如何?

    許氏隻會讓人亂棍將她打死。

    這麽霸道的毒藥,說不定許氏自己都沒解藥。

    求人不如求己。

    “找個東西,先把那庚帖和婚書收了,千萬不能直接觸碰!”

    親眼看著翠兒把東西收好,沒敢驚動葉夫人,令她將自己扶回房中。

    “翠兒,你守在門前,不管誰來都不能讓他進來,我需要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是配製解藥。

    這毒好生厲害,想來許氏為了對付自己,花足了心思。

    葉鳳頃入得屋內,將空間裏所有藥品翻出來,為自己解毒。

    ―――――

    暴雨如注,下了一天一夜,還未停歇。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慕容烈透過雨簾看向院中沒過腳踝的積水。

    隻一天一夜工夫,寧王府尚且積水如此之深,西郊低地山腹中的積水絕不會比這少。

    莫風不在,他便命劉江和李明前往西郊,觀測水位。

    明明手裏拿著兵書,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眼前浮現的都是葉鳳頃的眉眼。

    麵對他時的針鋒相對,對秋兒的憐憫,對林莞的關懷……

    突然發現:他竟一點也看不透她。

    明明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卻又在對葉家人的時候那般冷酷無情。

    可以說她不近人情,但那僅限於對葉家人。

    她對葉夫人、翠兒、秋兒、慕容焱、甚至林莞都是和氣有加,關懷備至。

    足見,是個恩怨分明之人。

    再聯想到葉依柔的所作所為,愈發覺得自己當初錯怪了葉鳳頃。

    說不定……

    洞房花燭夜的事也另有隱情。

    一想到這個,刹那間有如百爪撓心,恨不得當下就出現在葉鳳頃跟前。

    又想起她說“以後再不相見”時的冷漠,剛剛冒上來的心頭熱乎氣兒,登時又熄了下去。

    她不想見他。

    袁剛見他這般神思不寧,上前關心:“王爺可是身體不適?”

    慕容烈搖搖頭,重新將視線放回兵書上,又恢複高嶺之花的冷漠模樣:“無事。”

    三更天時分,劉江和李明打外頭回來。

    二人雖穿著蓑衣,身上卻是濕透。

    見到慕容烈,急忙跪下:“王爺,不好了,西郊水庫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