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瘋瘋顛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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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這個人是別人,葉鳳頃一定不會管他死活。

    但……

    那個人是慕容烈的母親。

    雖然她和容妃之間關係很不融洽,但隻要事情牽扯到慕容烈,都會從他的角度去考慮。

    先前,容妃是難為過?,可容妃在她這裏也沒有討到便宜。

    兩人算是扯平了。

    看在慕容烈的麵子上,她不跟容妃一般見識。

    聽慕容烈說起容妃這種情況後,她覺得:已經不是簡單的被迫害妄想症。

    如果真是被迫害妄想症,為什麽隻針對“葉鳳頃”這三個字,對其他人卻沒有這種執念?

    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進宮走一趟

    慕容烈聽說她要進宮,去見自己的母妃,知道她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伸手抱了抱她。

    “如果你覺得為難,那就不要去了。”

    母妃對頃頃處處挑釁,此事他知道,也曾多次向母妃強調:若是再不能與頃頃和平共處,便會失去他這個兒子。

    可……

    不知道為什麽,母妃執念很深。

    這也是他進宮不願去出雲殿請安的原因。

    葉鳳頃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態度十分堅決:“我必須要去,先前廢太子就曾出現過這種情況,總覺得有人要殺他。”

    “我隱隱有種感覺:你母妃的事,跟廢太子的事,在某種意義上是有所關聯的!”

    兩年前,在廢太子慕容奉生病的時候,她曾經給他醫治過。

    當時,她就覺得慕容奉情況古怪。

    你說他是被迫害妄想症吧,他對其他人都沒有排斥,獨獨是對林莞。

    而且,他甚至懷疑林莞想殺他,還拿著刀對向林莞。

    如果不是芍藥,林莞早就死了。

    現如今,容妃這種情況跟廢太子慕容奉當時很像。

    那會兒,她在醫治廢太子的時候,皇後不相信她的醫術,屢屢從中作梗。

    現在想想:也許,那個時候就已經出現了某些苗頭。

    隻不過……

    那些人的手還沒有伸到容妃身上而已。

    慕容烈聽完她的話,又想到這兩日凶手嫁禍,最終還是答應了她。

    “也好,我帶你進宮。”

    “但,你現在對外宣稱是“被關押的府尹衙門”,不能直接露麵,還是扮作我的小廝吧。”

    葉鳳頃想了想,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二話不說,找來一身小廝衣裳換上,跟著他一道去了宮裏。

    因為宮裏頭認識葉鳳頃的人太多,為了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引人注目,她還特意易了容。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巍峨宮門。

    慕容烈一身鴉青色長袍,長發高高豎起,以一枚玉簪挽住,走在平坦的宮道之上。

    葉鳳頃則是小廝打扮,彎著腰跟在他身後,唯唯諾諾,看上去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廝,絲毫瞧不出破綻。

    慕容烈手持入宮令牌,飛揚跋扈地進了出雲店。

    他一來,立刻有人見禮。

    “小的等參見王爺!”

    齊公公更是巴不得他快些過來,立刻上前。

    “王爺,切莫在此浪費時間,您趕緊去瞧瞧娘娘吧。”

    慕容烈哪裏還敢怠慢?

    急忙帶著化妝成小廝的葉鳳頃進了容妃寢宮。

    這會兒的容妃,沒有梳妝,隻著純白中衣,光著腳站在寢宮裏。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正在翩翩起舞,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歌。

    細細一聽,她哼唱的竟然是:“葉鳳頃!葉鳳頃!真不是個好東西!殺了爹又殺娘,姐姐無處住,家人四飄零。又勾上了寧王爺,心甘情願被她吸。”

    她一連唱了好幾遍,突然發現正站在那裏的慕容烈。

    立刻衝過來,抱住兒子的胳膊,大聲說道:“千萬不要靠近葉鳳頃,她是個狐狸精。”

    “她被狐狸附了身,專門吸人陽氣,你看看你現在,臉色好難看。”

    慕容烈聽著她嘴裏這些胡話,氣不打一處來。

    立刻拂開她握著自己胳膊的手:“母妃,這些胡話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這樣的胡話為什麽要信?”

    先前,地動的時候,便出過這樣的童謠。

    當時,他與慕容焱聯手將這流言蜚語鎮壓了下去,可……

    不知道為什麽,那流言蜚語在民間沒有再傳,卻跑進了宮裏。

    而且,是從他母親的嘴裏傳唱出來的。

    關於這些流傳在民間的純屬無稽之談的童謠,他和慕容焱當時曾經劈過謠,也鎮壓過。

    從他們的成果來看,那些謠言是被鎮壓了下去。

    有很長一段時間裏,國都百姓沒人再唱這首童謠,為何突然之間母妃竟然唱起了這首歌謠?

    容妃聽著他的話,笑嘻嘻:“兒子,這不是謠言,這是真的!母妃親眼見過那葉鳳頃變成狐狸!”

    說著說著,她聲音變得小起來,湊近慕容烈耳邊:“我真的親眼見過。”

    容妃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閃動著跳躍的光芒,甚至還有一絲期待。

    她像是迷失了很久的人,突然找到了方向。

    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頭,麵帶笑容望向窗外。

    似在做某種儀式。

    齊公公聽她說這話,一臉懊惱,恨不得將她的嘴給堵上。

    “王爺,您可別聽這話,小的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娘娘睡了個午覺醒來,就開始唱這樣的曲兒,說這樣的胡話。”

    慕容烈視線淡淡掃過那些伺候在旁的宮女、太監,沉聲吩咐:“都下去吧,這裏有本王。”

    那些太監、宮女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二話不說,急匆匆退下。

    生怕容妃又惹出什麽亂子來,算在他們頭上。

    宮女、太監們很快退下,寢宮裏隻剩下慕容烈、容妃和化妝成小廝的葉鳳頃。

    葉鳳頃走到門邊,確定四下無人,將門關緊。

    而後,回到慕容烈身邊,掏出銀針,給容妃紮了幾下。

    有些瘋瘋癲癲的容妃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睡了過去。

    兩人將她放回床上,葉鳳頃替她診脈。

    片刻工夫之後,葉鳳頃的手從她脈搏上離開,看向一臉擔憂站在身旁的男人。

    “很奇怪,你母妃的脈象十分平和,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慕容烈也是覺得十分納悶:“既然無病,為何又表現出這種癲狂狀態?”

    葉鳳頃想了又想,完全想不明白。

    “宮裏頭的醉心花已經砍了去,全在我手裏,被我提煉出來做成了藥。”

    “這能使容妃神智不清的東西會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