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暫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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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靜宜換了身便裝。

    帶了祭祀用的香燭紙錢,翻身上馬,直奔皇陵。

    葉鳳頃與她一道,帶著容一與莫風,打馬而去。

    幾人祭拜過慕容放之後,便回了皇宮。

    靜宜甚至連母親都沒有拜見,便立刻換妝出行,對外打的旗號是:父皇頭七剛過,不孝女未得送父葬入皇陵,要去國安寺為父守孝一月。

    百姓皆知慕容放過世的時候靜宜不在,她有這樣的舉動,無可厚非。

    倒也沒什麽人議論。

    靜宜在宮裏頭稍作修整,便帶著一幹子太監、宮女和侍衛們,前往國安寺。

    葉鳳頃搖身一旁,化妝成她的侍女,跟隨在公主的隊伍裏,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國安寺。

    作為國安寺的住持方丈,來的是皇親國戚,他必然要親自迎接。

    就這麽著,葉鳳頃與容一化妝成靜宜的貼身侍女,再次混進國安寺。

    白日裏,葉鳳頃說去哪兒,靜宜便帶著人四處瞎逛。

    因為她的身份在那裏擺著,寺中無人敢攔。

    就這麽著,葉鳳頃狐假虎威了一把,跟在靜宜身後,悄摸摸去了寺院中好幾處不能去的地方。

    ――――

    跟慕容烈的繁忙相比,慕容焱則是要清閑的多。

    一夜之間,失去兩位至親,他受的打擊不小。

    起初那幾天,每天晚上都是靠飲酒買醉過日子。

    到了慕容慶攻城的時候,他瞧見那些死去的士兵,便將他們放在了心上。

    除了一直盯著戶部的撫恤金之外,還盯著那些盤查人口的主事。

    時至今日才發現,那些人竟然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雖說眼下出不得國都城,但……

    有不少故去的士兵是國都人士,完全可以將撫恤銀子發給他們的親屬,並送他們的屍骨還鄉。

    戶部卻再三推辭,說是要與其他外籍士兵的撫恤金一齊發放。

    實際上,卻是悄咪咪扣下銀子,中飽私囊。

    原本,慕容焱是不準備管這檔子閑事的。

    奈何……

    這官員做的太過分。

    而慕容烈又因公務纏身,無暇分身管這事,他便在早朝的時候,將此事抖了出來。

    戶部主事陳佩急忙上前,替自己辯解。

    “回皇上話,齊王殿下此言差矣!”

    “臣並沒有說不給陣亡的將士發撫恤金,而是想等戰亂平息之後,一道發放。”

    “且眼下戰事繁亂,國庫存銀不多,若此時便將撫恤銀子發出去,國庫將要支撐不起三萬禁軍的糧餉。”

    慕容焱當仁不讓,與他辯駁起來。

    “陳大人說國庫銀子不足以支持三萬大軍的糧餉?那本王敢問陳大人,皇後娘娘調撥來了三萬石糧食,還不夠支撐十天麽?”

    “再則,如今朝廷官員家家戶戶種了糧食,一月之內便有收成,難道國庫的銀子撐不過這十幾天?”

    “還有,家家戶戶都種了糧,不需要花銀子買糧,你焉何說國庫存銀不足?”

    “到底是存銀不足?還是被你們這些黑了心的官員貪贓枉法拿去中飽私囊了?”

    這事他一直盯著,蒼術和半夏手裏都有證據。

    根本不懼陳佩。

    陳佩也沒想到,慕容焱竟然還搜集到了證據。

    鐵證如山,他一時間無可辯駁,隻得跪下認錯。

    慕容烈輕哼一聲,毫不猶豫,直接讓人將陳佩拖下去,斬首示眾。

    想著慕容焱沒事兒幹,就把這事全權交給他處理。

    慕容焱不想管這些,正準備推辭,慕容烈急忙捂住胸口,對富保大叫:“富保,替朕叫太醫!”

    富保急忙帶人上前,扶著慕容烈離開。

    留下朝臣們麵麵相覷。

    “陛下這是怎麽了?”

    “年紀輕輕,就有心悸的毛病?”

    “看著倒像是心絞痛,不會咱這陛下真的……龍體不康吧?”

    “不管怎麽樣,剛才陛下已經交了太醫,咱們還是多做些事,替陛下分憂吧。”

    這話一出,慕容焱推辭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誰叫那個人是他最敬重的五皇兄呢!

    皇兄身體不適,他這個做弟弟的不幫他,還能指望誰幫他呢?

    於是乎……

    慕容焱被迫接下了這個差事。

    另一廂,慕容烈捂著胸口回到殿後,目送群臣走遠,直到沒人了,才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暗暗感歎:對付慕容焱,可不就得用這招?

    當然,他把後續也想好了。

    叫了幾名太醫過來,對他們說了一些症狀,愣是把自己包裝成得了心絞痛的病人。

    忽悠著慕容焱幫他做事後,他又去了趟城頭。

    把八個城門都視察一遍,又加固了防守,這才脫下龍袍,換上便裝,去了國安寺。

    與此同時,這會兒的葉鳳頃也在跟靜宜換衣裳。

    兩人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夜探前皇後的禪院。

    所以……

    天一黑的時候,二人就在做準備。

    挨到二更天,兩人換上夜行衣,一前一後離開,去往林青豔的禪院。

    靜宜的武功比葉鳳頃略好些,便由她打頭陣。

    二人又是翻牆又是爬樹,終於來到了林青豔的禪院屋頂之上。

    靜宜小心翼翼揭開屋頂的一塊瓦片,從上頭往下看過去。

    時值二更天,又入了秋,晚上風寒露重。

    林青豔還是身著單衣,跪在大殿裏,轉動佛珠,念誦經文。

    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她有多虔誠呢。

    不大會兒,芳茵從院門外擠進來,腳步聲放的很輕。

    “娘娘,奴婢查到些東西,也不知道有用沒用。”

    林青豔緩緩睜開眼睛,嘴裏仍舊在念誦著經文。

    隻不過……

    聲音小了許多。

    “但說無妨。”

    芳茵在她身側跪下,雙手合拾,做出念經的架勢。

    “回娘娘話,奴婢查到葉鳳頃來了國安寺,她是便裝來的,男子裝扮。”

    “但不知道為何,昨天晚上她離開了寺裏,宿在山腳下,昨兒夜裏,有幫黑衣人襲擊了客棧,至於葉鳳頃是生是死,目前暫不明朗。”

    林青豔聽完她的話,終於張開了眼睛,不再念誦經文。

    而是側過臉來,看向她:“到底是不知所蹤?還是她躲了起來?”

    芳茵急忙叩頭:“這個……奴婢不知!”

    “請娘娘責罰。”

    林青豔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繼續問她:“既然她生死不明,那昨兒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可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