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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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裏,正在打著點滴的徐子靜已經靠在輸液室的椅子上睡著了。經過檢查,她的發燒是扁桃體發炎引起的,造成這一狀況的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因為受涼了。

    李東升就坐在一旁看著。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掀開徐子靜被子的那一幕,為此,他很是鄙視自己。那種時候他竟然會想著那樣的事情,他對自己很無語。就是跟大學裏的那個女朋友初嚐禁果之後食髓知味也沒有那麽大的反應。他知道這肯定跟他的身體的異狀有關。為此,他的心底很是煩躁。他煩躁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些影響,對於這一點,他的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雖然輸液被媒體和專家批駁得體無完膚,可人們不得不承認輸液對於很多病症來說見效還是非常快的。藥液輸到了一半的時候,徐子靜的燒基本上就退了,她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睡著的。就連旁邊的老太太哄著孫子安心輸液都未能影響到她。

    看著瓶子裏的藥液快要滴完,李東升就叫來護士拔掉了針管,被驚動了的徐子靜也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見李東升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輸液的左手背上,頓時就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她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無比尷尬的一幕。

    護士離開之後,李東升對摁著針眼處膠布的徐子靜說:“我背你。”

    “我自己能走。”徐子靜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李東升不為所動,跟著就說:“要不就抱著吧。”

    徐子靜立刻就想到來的時候,就是被李東升抱著的,由於沒有打到出租車,李東升一直抱著她跑到了醫院。想到那一幕,徐子靜頓時就羞惱起來,可李東升壓根就沒有去看徐子靜羞惱的神色,就蹲在了她的麵前。徐子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起身伏在了李東升的背上,然後摟住了他的脖子。

    而李東升則拖著她的豐潤的臀部緩緩地站了起來,徐子靜頓時感覺沒來由的一陣悶熱,汗水頓時就滲透了出來。

    丈夫死後,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如此親近,為此,她很是不適應。為了不讓人看到她的異常,她隻能盡可能地低著頭。

    因為李東升的極力催促,徐子靜並沒有換衣服,就隻是把家居服的褲子套上就被李東升抱著出去了。先前在家裏為了舒服一些而沒有戴上的文胸依舊沒有戴上,李東升能感受到那兩坨壓在他後背上的柔軟。他的老二再次不爭氣地有了反應,盡管他心底非常地鄙視自己,並竭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可身體的反應卻並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好在徐子靜在他的後背上,否則,他肯定會無地自容的。

    跟來的時候不同,醫院門口的出租車還是有很多的,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就直奔徐子靜的家客安居。

    到了家,徐子靜直接就睡下了。雖然她的症狀已經穩定了下來,可李東升卻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就留了下來。他打算明天上午再回家,想來那個時候徐子靜就算沒有完全康複,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沒精打采,屆時,她自己照顧自己應該沒有問題。

    李東升自然不會留在房間裏,,出去之後,他拿出五百元給服*務員,讓她去菜市買隻老母雞,再買些水果和營養品。至於旅店,由他來看著。

    徐子靜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香甜,醒來的時候,更是下意識地伸兩個攔腰。隨即,一切記憶就湧了出來。接著她就猛地坐了起來,同時打開了床頭燈。結合外麵的天色和對麵的石英鍾,她知道現在是晚上九點一刻,也就是說她睡了近七個小時。

    洗漱一番,換下了身上全都是汗味的家居服,就開門出去了。

    她從用夜班服*務員那裏知道了廚房裏有燉好了的老雞湯,也知道李東升並沒有離開,就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

    想到了白天發生的那些事情,徐子靜不由得有些失神。丈夫死了也就一年的樣子,可她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這一年來,她悲痛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心雖然平靜了下來,可先前已經適應了被關心的她卻再也沒有感受到那種發自骨子裏的嗬護式的關心。

    病症消退,加上充足的睡眠,讓徐子靜的食欲大增,一連喝了兩碗雞湯,吃了一個雞大腿和一個雞翅才擱下了碗筷。

    第二天天剛亮,半睡半醒地躺了一宿的李東升就一下子坐了起來,簡單地洗漱之後,就開門出去了。

    原本他是打算去看看徐子靜的,可想到她可能還在睡覺,就打消了念頭。卻沒想到竟然在樓梯口遇到了。

    “徐姐,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昨晚我可是喝了兩碗雞湯,還吃了一隻雞腿。”

    “那就好。”

    “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說起來,我得謝謝你。”

    “為什麽?”徐子靜頓時就迷惑了,她想不出李東升為什麽要謝她。

    “因為你給了我報答的機會,嗬嗬······”

    徐子靜也笑了,她說:“我這算不算是好人有好報?”

    “當然,所以我才要說謝謝你。”

    短短的幾句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一大步。

    “是我的運氣好,還是你的運氣好?”

    “我們的運氣都不錯,嗬嗬······”

    “什麽時候回去?”徐子靜突然換了話題。

    “這就走。”

    徐子靜的心底沒來由地有些失落,不過,她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說:“我去做飯,吃過早飯再走。”

    “嗯。”

    徐子靜準備的早餐很簡單,就是把雞湯熱了一下,烙了幾張蔥油餅,炒了一盤鹹豆角。

    看著黃亮的蔥油餅,李東升的心底全都是無奈。說實話,這蔥油餅確實不錯,如果他的身體不是出了問題,他肯定能吃下好幾張。可現在,他嗅著蔥油餅和雞湯散發出的香氣,心中卻是如臨大敵。

    徐子靜察覺到了李東升的猶豫,立刻就問道:“怎麽了?不合你口味?”

    “當然不是,我是第一次看到賣相這麽好的蔥油餅,有些舍不得。”

    “咯咯咯······”徐子靜頓時就嬌笑起來,隨即說:“喜歡吃以後常來,姐天天給你做。”

    “嗯。”

    李東升說話的時候,用筷子夾起一張蔥油餅,強迫自己咬了一大口,咀嚼了幾下就將其咽了下去,強忍著難受誇讚到:“味道不錯!”

    “那就多吃點,不夠,姐再去給你做。”

    李東升忙不迭地擺手說:“夠了,夠了,我的飯量並不大,吃不了太多的。”

    看著李東升吃得一副很是香甜的模樣,徐子靜感覺到自己的心神有些恍惚。有那麽一瞬間,李東升的身影竟然跟丈夫的身影重合了。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她頓時就悚然一驚,繼而就把這個感覺驅逐出了腦子。為了不讓李東升察覺到自己有異樣,她立刻就低頭吃喝東西。

    回去的路上,李東升靠在自己的座椅上迷瞪著,外麵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打在車窗玻璃上將車內乘客的視線完全擋住了。

    因為下雨,能不用出門的,自然都留在了家裏。因此,平時裏幾乎都是滿員的中巴車此刻就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人。

    忽然,前方傳來轟然聲響,接著李東升乘坐的中巴車就猛地一個急刹車,所有乘客都無一例外地大幅度前後晃了一下。隨即,驚呼和謾罵聲在車廂內響起。與此同時,後麵也傳來急刹車的聲音。

    駕駛員的聲音適時地響起:“前麵出車禍了,出事的是一輛大貨和一輛大巴,還有一輛轎車刹車不及追尾了。”

    駕駛員解釋了之後,謾罵聲瞬間消失,人們都湊到前擋風玻璃跟前想要一看究竟。

    腦門子跟前麵的座椅來了個親密接觸的李東升正揉著那裏,忽然地,他嗅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這香味讓他迷醉,與此同時,一直伴隨著他的饑餓瞬間加劇,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瞬間滋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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