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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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背著一個人,卻並沒有影響李東升的速度,他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先前過來的時候。拐了幾道彎之後,山坳裏的村子也就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從恍惚中走出來的葵娘不由得猜測李東升的來曆,他先前表現出來的東西都是她從未見到過,甚至都沒有想到過。哪怕是村子裏最好的獵人,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情。
因為缺少訊息的支持,她根本就無從猜到李東升的身份和來曆。不過,她也堅定了幫助李東升找回記憶的念頭。
快要到村口的時候,葵娘立刻就示意李東升放緩速度。當兩人出現在村口的時候,立刻就引起了轟動。轟動的原因自然不是李東升背著葵娘,而是兩人身上已經變成了深色的血液。
因為路上已經想好了說辭,所以,葵娘立刻就要給眾人解釋,可李東升走路的速度太快,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李東升已經帶著她走開了。她隻好把剩下的話全都咽了回去。任由李東升背著她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因為身上全都是血跡,到家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洗澡換衣服。葵娘家的水缸雖然能裝兩擔水,卻並不夠兩人洗漱。更何況水缸裏的水還不滿。
葵娘立刻就示意李東升去挑水,而她則動手燒熱水。自從那天教授李東升挑水之後,李東升挑水的時候就不需要她在一旁指點了,雖說她每次都跟著,卻並沒有指導的機會。因為她要燒水,於是就提出了讓李東升自己去。
李東升也確實沒讓她失望,接連挑了四擔水,把水缸裝滿,水盆和洗澡的木桶也都倒上水,水桶裏還留著滿滿的兩桶水才結束。而這個時候,葵娘的第一鍋熱水也差不多燒好了。她沒有自己先衝洗,而是讓李東升先洗。
一直以來,李東升都是自己洗澡的,今天自然也是。等李東升走進洗澡間,葵娘就隨手把門帶上,準備燒第二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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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燃柴禾之後,葵娘也就無所事事了。於是就坐在灶門口發呆,忽然,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就突然站起來走出了廚房。徑直走到洗澡間的門口,她下意識地伸手就要去推門。可當她的手接觸到門的一瞬間,就又縮了回來。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睛裏浮現出一抹果決,隨即就抬手直接把門給推開了。她看到的情形卻是坐在木桶裏的李東升正靠在桶壁上發呆,而不是在搓洗,並沒有因為她突然推開門而受到影響。甚至連朝門口這邊看上一眼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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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發呆的李東升,葵娘意識到自己的決定是沒錯的。否則,這廝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回過神。於是就鼓起勇氣走過去,她不敢看木桶裏麵的情形,而是徑直走到李東升的身後。然後重重地拍了他一下。
正在發呆的李東升頓時就悚然一驚,下意識地轉過身,見到是她,咧嘴傻笑了一下,就又轉過身靠著。
知道李東升聽不懂,因此,葵娘說話的時候順勢推了他一下,直至他的身體前傾到了一定的位置才鬆開。
開始的時候,葵娘的神色還有些扭捏,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幫著李東升把脖子上的血跡清洗掉之後,就進一步幫著他搓洗後背。而李東升則順勢趴在了木桶前麵,手臂搭在桶簷上,下巴搭在手背上,又開始了發呆。
雖說葵娘一斤鼓起了足夠的勇氣,卻並沒有幫著李東升搓洗前麵,由於水溫下降的很快,所以,她出去之前催促李東升快點洗。然後就跟進來的時候一樣,目光刻意避開李東升的身前快步離開了。
雖說李東升聽不懂葵娘的語言,卻能明白她的意思,因此,他在葵娘出去之後,就不再繼續發呆,直接從木桶裏站起來,胡亂搓洗了一番之後,蹲下讓全身浸上水,就離開了木桶。
葵娘正在搓洗,門忽然被推開了,她頓時就是一驚,看到門口的李東升,立刻就嗬斥道:“別過來!”
說完,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住了胸口。這一刻,她渾然忘記了自己先前進來的情形。
對於她的嗬斥,李東升先是一愣,繼而就做出了讓葵娘震驚的動作,他竟然抬腳進來了,隨手關上門之後,就徑直走了過來。盔鯰則是一臉驚恐地看著李東升,甚至已經忘記了嗬斥。
可李東升接下來做的事情讓她很是意外,李東升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並沒有做出她擔心的事情,而是走到了她的身後,推了她一下,讓她的身體前傾之後,就開始幫她搓洗後背。
這一刻,葵娘的身體僵硬得厲害,腦子也是一團漿糊,有心想要把李東升說趕出去,可她這個樣子根本就不行,隻能渾渾噩噩地任由李東升幫個她搓洗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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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升也就隻是幫她搓洗後背,並沒有做出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不過,他給葵娘搓洗了後背之後已經出去了好一會兒,葵娘還沒有回過神來。
她的臉上全都是羞惱,同時也在心底埋怨自己多事。如果不是擔心李東升夠不著後麵會留下血漬,她根本就不會那麽做。結果,她這邊剛做完,李東升就有學有樣地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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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水桶裏的熱水已經涼得差不多了,好在現在是夏天,倒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影響。
穿好衣服走出洗澡間,她就看到李東升又坐在院子裏發呆。一想到先前的一幕,她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臉燙得有些厲害。
因為李東升壓根就沒有看過來,她臉上的羞怒和心底的惱怒也沒有持續多久。兩人的衣服因為被蛇血浸濕透了,已經沒有了洗的必要,所以,就被她給扔了。
今天是不用去采藥了,所以,葵娘就要準備午飯了。她先從屋簷下掛著的熏肉上割下一塊讓進熱水裏泡著,就拎著籃子去了菜地。
她走了沒多一會兒,院門就被重重地推開了,一個滿身是血的中年人就闖了進來。他的左手捂著肚子,鮮血從指縫裏滲透出來,並滴落到了地上,很顯然,那裏有一個很大的傷口。
這人身上的傷不止腹部一處,腿、手臂、脖子、臉,以及上半身都有或輕或重的傷。不過,這些傷都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大多都不在流血了。隻有那些較大的傷口還有血珠子滲透出來。
因為傷的緣故,跟傷相比,他身上的衣服破損的更厲害。基本上算是衣不遮體了,耷拉下來的布條因為血液的關係並沒有飄蕩,大多都被血液黏在了身上或者是衣服上。由於臉上也有傷,所以,很難看出他的神情。不過,從他的眼睛裏能看出他此刻差不多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見到看過來的李東升,來人頓時就是一愣,不過,他打聽到住在這裏的醫者是一個女人,所以,他立刻就叫了起來:“有人嗎?”
因為沒有得到回應,他的目光就轉移到了李東升的臉上,見李東升正看著他,立刻就問道:“請問醫女在家嗎?”
大概明白他的意思的李東升搖搖頭,就挪開了視線。隨即,就垂下眼瞼繼續發呆。看到他的舉動,來人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凶戾。不過,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轉移開來,立刻就大步走進了院子。因為身上帶傷的緣故,他的步子有些虛浮,偶爾打了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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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遠仇不方孫術所冷後獨由 因為沒有得到回應,他的目光就轉移到了李東升的臉上,見李東升正看著他,立刻就問道:“請問醫女在家嗎?”
走進院子的時候,他的鼻子猛地嗅了嗅,就直奔用來堆放藥材和糧食的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