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先應該確定製片人嗎？平哥說過，製片人不是比導演還大嗎？”我問。

    “傻子老公，製片人就是我們自己人啊，你們這個還沒正式成立的韓氏影業公司，隨便出一個去掛名就行了。”

    “我的建議是小秋或者小雪其中的一個，製片人要經常和人打交道，是個美女的話，辦事方便。”

    “妹，那就你來吧，你知道我不太擅長和人交流。”韓清秋對江雪說。

    “所以現在還是要先確定導演了。”我說。

    “劇本定稿之後，製片人的責任就是依次確定導演，確定演員，再確定攝像。”

    “而有名氣的好導演，自己都帶著一個固定的創作班底。”

    “意思就是，我們如果有錢，直接請一個有名氣的好導演，他自己就自帶一個劇組，還能請到他經常合作的演員，然後就直接開工了，省下了不少的事兒。”周萌說。

    “但是我們沒錢。”我無奈的說。

    “那就隻能多跑，多費心了，但導演還是要盡量請一個好一點的，因為導演的作用性太大了。”

    這樣的話，我們也沒有別的渠道，隻能依靠周萌在娛樂圈內的人脈了。

    周萌發了一條朋友圈，問哪位名導有檔期，現在有一位大老板手裏有個好本子，有意願的趕緊聯係。

    兩個小時後，有兩個人給周萌留了言。

    一個徐導，一個張導。

    “是徐克和張藝謀嗎？”我激動的問。

    “怎麽可能？”周萌笑了笑。

    “這兩個都是十八線的導演，而且這個徐導，就是上次要占我便宜，然後你去找王伯，派平哥去治他難看的那個。”

    我的眉頭一皺，想起了那個大胡子肥佬的惡心模樣。

    “肯定不能找他，那這個張導呢？”我問。

    “就是我第一部宮廷戲的那個導演，拍完那部宮廷戲，他本來算是二線的名導演了，但他上一部戲大虧損，名聲大跌，現在也淪為十八線了。”

    “人怎麽樣？”我問。

    “還好吧，挺敬業踏實的。”

    然後我們就和那個張導約著見了一麵。

    在一個茶樓的包間裏，我們見到了那個張導，四十多歲，戴著個鴨舌帽，黑眼圈挺重的。

    那個張導見了我們一行人，表情明顯很是詫異，大概是懷疑我們這群年輕人裏有沒有真老板存在。

    “張導！讓您久等了。”周萌客氣的說。

    “沒有，我也是剛來！小萌同學！好久不見，現在你是今非昔比啊！當時在我戲裏還是個小配角，現在都成當家花旦了！”張導說。

    周萌也是客氣了一番，說當時都是多虧了張導的知遇之恩。

    然後周萌給張導介紹了一下江雪和韓清秋，韓氏影業公司的兩位董事會主席。

    “兩位像是雙胞胎啊！都很漂亮！都是可以進演藝圈的水平了！”張導恭維著說。

    “不過，韓氏影業公司，我好像沒有聽說過，不是在我們江北市注冊成立的嗎？”

    江雪微笑了一下，說還尚未注冊，準備伴隨著劇組開機同時成立，雙喜臨門。

    張導聽了也不介意，畢竟隻要能拿出錢來就是大爺，誰管你有沒有門麵公司。

    然後江雪就和張導詳談了起來。

    江雪的情商很高，交流方式也沒有問題，也是努力的在給張導畫大餅，吹噓我們要做的這個劇前景有多麽的好。

    但是，一個關鍵的點卻是瞞不住。

    “你們公司的本子，是小說改編，原著小說《夜歸人》，抱歉，我沒有聽說過。”

    江雪尷尬的笑了笑，說那部小說是滄海遺珠級別的冷門IP。

    周萌也是無比的機靈，說那部小說，這兩位女老板個人非常喜歡，所以才有投資把它拍成電視劇的想法。

    張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但之後，張導好像並沒有被我們瞞過去，他開始追問資金投入的細節，以及請演員的預算，還有宣傳的渠道手段等。

    這些細節型的東西，我們肯定就是不好意思繼續欺騙張導了。

    說了之後，張導的眉頭立刻是皺了起來。

    “這個預算……能再多加大一點投入嗎？”張導問。

    “本來題材和賣點就很冷門，如果不能請到自帶流量的人氣演員，宣傳渠道再落後，那這部劇肯定是失敗了。”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說好像不能了。

    眼看張導的表情有變，周萌急忙是說，她會出演，撐起一些流量和關注度。

    “我知道周萌小姐您會出演，不然我現在就已經走出這個包間了。”張導說。

    “以這種級別的預算，別說是確保做出來的連續劇成功不成功，就連這部連續劇會不會因為缺少資金而無法拍攝完成，都是一個大問題！”

    “我們可以賭一賭！這部劇的立意和賣點很不一樣，而且我們主創人員絕對會吃苦用心的去……”

    還沒等周萌說完，張導就直接大手一揮。

    “我沒法賭了！我已經賭輸過一回了！”

    “上部劇我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聽信了製片方帶著夢想和情懷的忽悠。”

    “各方麵節約，宣傳渠道不夠，就想憑著所謂的新意取勝，結果連續劇收視率跌成了笑話，我也成了笑話。”

    然後張導直接是站起身來，開始收拾他的包。

    “抱歉，周小姐，我很期待和你的再次合作，對於這兩位女投資人的項目也不是不感興趣。”

    “但你們的預算如果提不到三倍以上，並且確定你們可以在審查部門有人有關係打通關節，我想我還是沒信心勝任這部戲導演的職位。”

    我們目送著那個張導遠去，然後留在茶樓包間裏四個人大眼瞪小眼。

    “這個老小子怎麽這麽現實。”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韓清秋歎了口氣，說做生意，誰不現實啊。

    “那現在怎麽辦？”江雪問。

    “我們要不要再降低一下導演的標準？”

    周萌搖頭，說那樣絕對不行。

    “張導就已經是最低的標準了，再往下，要麽就是沒作品沒成績的新人導演，把戲交到他們手上，完全是在賭博。”

    “要麽就是那種十八線開外，卻劣跡斑斑也沒什麽才華，靠混圈子混到現在的老油條八十線導演，除了潛規則女演員還有貪汙劇組的錢，基本上不想別的事情。”

    聽了周萌的話，江雪的那雙杏仁眼閃了一下，也是露出了無可奈何的情緒。

    “那我們隻能是按照張導說的那樣，去籌錢了？”

    “關鍵是沒地方去籌啊。”韓清秋說。

    “去拉別的投資商來呢？”我問。

    “那樣也不太好，如果讓別的投資商進駐我們這個項目，他們投的錢比我們多，我們就沒有話語權了，一切由他們說了算，那就和我們一開始要獨立做劇的初旨違背了。”周萌說。

    之後大家也是沒商討出來個什麽結果。

    周萌表示她也願意把她的所有積蓄拿出來，大概不到兩千萬，和韓清秋的五千萬湊在一起，也離張導要求的一億五千萬以上的投入差的遠。

    這樣的話，選擇就隻剩下了投資低成本的網劇，或者是無可奈何的招收別的投資商，進行資金投入。

    然而這兩種選擇都不是我們想要的。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看著手機通訊錄，心想著誰能借我一個億啊。

    我第一個打出去的電話，自然是給了我的老爹。

    順便問一下他，二號尋元行動什麽時候正式開展。

    電話接通後，黃金眼的那一聲“喂”帶著疲倦。

    “董一清，你有錢沒有？”我問。

    “啊？”

    “有錢沒有？你兒子現在很需要錢。”

    “要多少？”

    “一個億。”

    “啊……沒有那麽多。”

    “那你現在有多少積蓄啊？或者手裏有沒有什麽寶貝？比如焚香拜月圖罐那樣的？”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