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聳了聳肩，說他也不知道，他是聽同宿舍愛八卦的燈光師基佬說的。

    “那你說的跟真的一樣。”我撇嘴。

    “反正那個基佬的意思，鐵T好像就是不需要的男人的女人。”阿成說。

    這時，一個場工突然是從樓道口走了上來。

    “董導，可算是找到您了，製片人有事兒找您。”那個場工說。

    “好，馬上去。”我說。

    之後，我去了江雪的辦公室，商討開機儀式，還有外景租借的問題。

    談完了之後，我也沒急著走，就坐在那裏，看著江雪認真的對著電腦做預算表。

    我看著江雪的側臉，突然是想起了阿成之前跟我說過的，關於依戀姐的事情。

    “老婆子，問你個事情，你這種老司機應該是知道。”我說。

    “什麽？”

    “鐵T是什麽？”

    江雪轉頭看著我，說我問這個幹什麽。

    “之前聽燈光組的基佬八卦說，依戀姐就是鐵T，你知道是啥嗎？”

    “嗯。”

    江雪往著她身後的椅背靠了一下。

    “拉子中充當老公的那個人。”

    我瞬間是張大了嘴巴。

    “那麽說，依戀姐是個拉子？還是……喜歡搞女人的那種拉子？”我問。

    “如果傳言是真的，那她就是了。”江雪說。

    “那為什麽說是鐵T，還在前麵加一個鐵是啥意思？”

    “固若金鐵。”江雪笑著說。

    “鐵T是絕對不會讓別人碰自己的身體，哪怕是她的同性另一半也不可以。”江雪說。

    “那依戀姐不可能是鐵T吧？她和我對戲的時候，都沒什麽忌諱。”我說。

    “那不一樣，鐵T正常社交是和普通人一樣，隻有在羞羞的事情上，才絕對不會讓別人觸碰自己。”江雪說。

    “用個不恰當的說法，就是隻會侵犯別的女生來滿足自己內心的欲望，但自己固守自己身子的老處女。”

    我擰了擰眉頭，說那不是變態嗎？

    江雪攤手，沒有說話。

    我心想著，那依戀姐，算是玲姐和蘇老師的結合體了。

    蘇老師恐男，絕對不會讓別的男人去碰自己，有男人和她做出什麽親密動作，她就呼吸困難要猝死。

    玲姐是把自己當成男人的女同性戀，應該是個標準的T，深愛著我的小姑。

    依戀姐是她們兩個的怪胎結合體，還升了級，身為女同性戀，居然還不讓女人碰她。

    這三個成熟的尤物大女人，都是各有各的怪，壓根就沒有給男人品嚐她們的機會，白瞎著暴殄天物。

    反正她們三個都是林晚，我們的《夜歸人》劇本裏的女二號，美麗卻又怪胎的禦姐熟女。

    而寧蘇蘇和林晚的故事，也很快就到了開機的日子。

    開機儀式自然是馬虎不得，該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主創挨個上了香，最後掀開紅布，正式開機！

    “好！那咱們今天就直接動工吧。”我說。

    “那肯定的，劇組一旦正式啟動，租借攝影儀器的錢，員工的工資還有吃喝的費用，都是在一直燒錢。”江雪說。

    “讓我看看劇本第一幕，第一場，在公寓裏，寧蘇蘇和林晚的初次遇見，新的室友這一幕。”我說。

    “咱們回公寓去，開拍第一幕！”

    但是，我眼看著周萌還有江雪和韓清秋，都是瞪著眼睛看著我。

    “你打算按照故事發展時間段，一幕幕的拍？”周萌問我。

    “對啊，不然呢？”我天真無邪的看著她。

    “哎呀，我的好老公啊！你這段時間自稱每天熬夜看導演知識的書，都看了些什麽啊？”周萌問。

    “不該按照故事發展時間段，是按照場次場景時間段。”江雪說。

    “你看，小雪之前也是外行，現在人家都比你厲害了。”周萌數落著我說。

    “什麽是場次場景時間段？”我傻傻的問。

    “就是按照時間，場景以及天氣的狀況，來分割攝製的場次，比如這幾天下雨，就趕著這幾天一口氣把全劇雨景的場次拍完。”

    “同理，公寓場景就歸類完全，一口氣在公寓裏拍完，固定外景也是一樣，絕對不是以時間線為基礎的。”

    我聽的直咂舌，怪不得那些電視劇看著跨度好長的時間，卻是兩個月三個月就能拍完了。

    “而且，如果有的外景實在沒條件取景，也可以室內完成無背景拍攝，等到後期的時候再加上去。”周萌補充著說。

    “可我們白說這些，小磊，照你剛才那麽說，你這個導演也沒提前把拍攝場次分割好？”江雪無奈的看著我。

    “好像……沒有。”我尷尬的笑著。

    “那今天我們還要臨時抽出一天把拍攝場次分割出來，現在已經開機了，這一天，哪怕是什麽都不幹，都要燒掉上萬的劇組經費。”江雪嚴肅的說。

    我立刻是聳拉下了臉，低聲向她們道歉。

    “真該等到陸雨冰來了再開機的，老公你果然是不靠譜。”周萌數落著我說。

    江雪也是說她應該事先問我一遍的，也算是她的疏忽。

    “好了，大家不要煩了，都是小問題啊！多浪費一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劇組各單位就更有空閑時間準備了。”韓清秋圓場說。

    之後，我們便是一起分割出了拍攝場次。

    由於這幾天天氣晴朗，而且影視城的外景基地大都空閑，就打算先是一口氣把外景給拍完。

    等到拍攝開始之後，我才是知道，導演這活，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容易。

    我每天在片場裏，全天的嗓子都沒有休息過，一直在吼這個，喊那個。

    之前聽別人說，導演都脾氣大，我還體會不到，等到自己幹上了，才發現，一個劇組所有的瑣事都落在你一個人的頭上，一點小問題都可能導致拍攝行程停止，然後劇組耽擱的時間，一分一秒都在瘋狂燒錢的時候，人的脾氣不可能好的了。

    而在這個關鍵時候，男一號居然才是優哉遊哉的進組。

    一天的外景拍攝完成，我回到公寓的辦公室裏，晚飯都沒顧的吃，正在排日程整理拍攝樣片的時候，門突然是被敲了幾聲。

    吳思涵穿著一身嘻哈潮裝，晃晃蕩蕩的走了進來。

    “導演，我來報道……”

    我抬頭，用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吳思涵。

    “啊，是你啊，之前見過，沒想到你就是導演。”吳思涵說。

    我點了點頭，看著吳思涵的笑臉，真的想臭罵他幾句，因為他晚進組了這幾天，好幾場外景的拍攝都要延遲了。

    但我還是壓抑住了怒火，對吳思涵說：“之前周萌跟我說了，你這種當紅鮮肉比較忙，肯來參演我們很感激，但你也知道，你這個角色的戲份其實不重，隻是名頭掛在那裏。”

    “明天我會安排專人的攝影組，為你把全部的臉部特寫戲份，在兩天內拍攝完，剩下的時間你就自由了，你的其餘戲份我們也會找倒模和替身完成。”

    沒想到，吳思涵卻是笑嘻嘻的說，隨我的便，但是有幾場戲，他絕對是要自己演。

    我的眉頭皺了一下，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男一號張川的單人劇本，還有人設我都看過了。”吳思涵說。

    “主要是和女二號林晚也有很多的對手戲，而任依戀姐姐又是我無比憧憬的前輩，所以……”

    “和林晚的對手戲，我都要親自上陣，其餘的部分導演您隨意。”

    “當然，和女一號寧蘇蘇的對手戲，我也會全部認真出演，畢竟周萌她是我的熒幕CP，多給CP粉喂點料，對人氣提升總是好的。”

    我這才是明白了吳思涵的意思。

    媽的，這小子白瞎一張帥臉，原來也是滿腦肥腸的色胚，等著借拍戲的機會，吃依戀姐和周萌的豆腐。

    而我身為導演，怎麽可能會讓這色胚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