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議論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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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便就到了新嫁娘三朝回門的日子,海靈閣外的天還未大亮,妤沁便就被外邊的爆竹聲給吵醒。
妤沁一醒來就見到屋子裏忙前忙後的兩道身影,看著她二人一大早就忙這忙那的,妤沁無奈地搖了搖頭,倒頭蒙上繡花枕頭就又繼續閉眼睡了過去。
這些日子鄴城關於戰王爺和戰王妃的議論聲就沒有斷過,不是說當今聖上做事不公正,就是說當今聖上治下不嚴之類的,更有甚者直接說皇帝對百姓的關心還不夠多。
而戰王大婚當夜遭遇刺客刺殺,連帶著戰王妃的左肩也受了鞭傷,這絕對是鄴城百姓的頭等飯後談資。
隻是當時戰王爺把刺客屍體、弓弩和狀紙送上衙門,最後卻沒有得到衙門的重視,就連百姓聯名上書的那張狀紙也沒有得到皇帝的重視,狀紙遞交到宮中後,就像是石沉大海般,久久也沒有聲息。
雖說戰王爺把那些送了過去,明麵上看著像是令皇帝顏麵盡失,可皇帝為政不仁,百姓們對此並不覺得過分,而那些個權貴大臣就更是像耳聾眼瞎了一般,誰也不敢當著皇帝的麵說起這件事。
其實大臣們心裏都明白,這件事皇帝不是不知道,隻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想管戰王爺的這件事而已,因此這些個權貴大臣也隻能跟著裝糊塗,一句也不敢提,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
因此這整個鄴城百姓議論最多的,反而是戰王府管家蕭荀把江府陪嫁小廝送回江府這件事,傳遍了大街小巷。
“哎我說,陳家媳婦你有沒有聽過那件事?就是戰王府的人把江府的人送回去這事兒。”
“怎麽沒聽說過?這事都傳遍了整個鄴城,不是我說啊,那個江夫人不過就是個繼室,還敢那麽囂張!”
“我和你說,江大人那繼夫人做得可真是蠢呢!以為咱們戰王爺是那麽好糊弄的不成?她還真以為戰王爺就和她姐姐生的那個女兒一樣,是個天真無腦的?”
“呸呸呸!你說你這說的都是什麽話啊?沒聽那日那戰王府的管家說的嗎?戰王妃那是叫做孝順,孝順懂不懂?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還天真無腦!”
“這倒也是,不過那江夫人也真是個惡毒的,之前不是還說自己為了照顧好親姐姐留下的女兒,不惜冷落自己的親生女兒嗎?依我看哪,這八成就是為了抬高名聲,說得好聽而已,其實就是一個外表善良內裏狠毒的,這次也是應該把她的那張美人皮給撕下來了!”
“哈哈!大夥兒都看著吧,江夫人這次這麽蠢,咱們就都等著看她又要怎麽收場…;…;”
鄴城百姓平時的生活屬於枯燥乏味的那種,這樣的事情一發生,立馬就得到了廣泛的關注,而趁著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的人不少,作壁上觀的人也有,但也不是沒有腦子正常的人。
“哎你還真別說,我琢磨著吧,那江夫人平時看著還挺精明的一個人,要說她會犯這種蠢事我可不相信!你們就不覺得有哪裏很奇怪嗎?”
“也對也對,我也這麽覺得的,這可不像是江夫人的作風啊!你們說她這麽多年做事滴水不漏的,怎麽可能把那樣的事擺到明麵上來呢?”
“誰知道啊?這事兒也太亂七八糟的了,不過我覺得可能是江夫人嫁入江府這麽多年,又忙上忙下地照顧她姐姐留下的女兒,換做是誰也累啊!她這可能就是擔心江三姑娘嫁入王府後,再不受她掌控,這才亂了陣腳吧?”
“嗯嗯,你說的也有可能,不過那日戰王府的人來,當眾打江府人的臉麵,江夫人那是叫做有苦沒處說。”
…;…;
誰都不是誰,誰都有自己的看法,但總之就是議論聲從早到晚的就沒停過,就是有同情江夫人的,也抵不過飯後茶談的樂趣吸引。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江夫人的笑話,也算是在等著江夫人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然而眾人關注著的這位江夫人,此刻正在和江行解釋這件事情。
前兩日蕭荀帶著人過來的時候,江行和江夫人都有事外出了,直到今日中午的時候才回,隻是這一回來就聽到所有人都在說著他們江府人的事情。
“老爺,妾身是真的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自從妾身嫁進江府這麽些年來,妾身哪一次對沁兒不是視如己出的?平日裏沁兒缺了什麽短了什麽,妾身都是恨不得把最好的捧到沁兒麵前去,如何還能那般對待她啊?”江夫人說得兩眼通紅,可眼淚卻是沒掉一滴,心裏恨透了江妤沁那個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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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並沒有回她,江夫人咬咬牙,又道:“妾身知道老爺還是放不下姐姐的,妾身平時裏是有疏忽的時候,可也不是就不喜歡沁兒,更不可能會在陪嫁上麵動手腳,那戰王府的管家說妾身留著陪嫁的賣身契不放,這、妾身又哪裏會笨到給人留下把柄不是?”
江夫人靠在江行的懷裏,輕咬著下唇,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著說著就要掉眼淚,可卻又做出一副受了極大委屈似的模樣,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
她原本就比妤沁的生母要年輕許多歲,容貌生得也是極美極惹人心猿意馬的,如今做出這般樣子,微微抬頭便是惹人心疼的模樣,而江行也才是三十出頭,當即就忍不住地把她往懷裏拉了拉,柔聲安慰道:“夫人莫要垂淚,妤沁那孩子向來就是個忤逆得很的,夫人你對她已經是做得夠好的了,都怪為夫讓你受了這樣的委屈。”
江行一上鉤,江夫人立馬就順勢依偎著他,分明委屈卻又忍著不說地道:“老爺能體諒妾身,不責怪妾身,就已經是妾身莫大的福分了,妾身怎敢讓老爺自責呢?妾身並不覺得有什麽委屈的,這一生能跟著老爺,就是妾身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說著她又微微抬頭,貝齒輕咬地繼續說:“隻是如今沁兒這般不給妾身臉麵,打妾身的臉麵是小,可妾身已是老爺的人,沁兒這般做,豈不是等於打我江府的臉麵嗎?而如今外邊因為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不管我們江府如何解釋,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江夫人埋頭在江行懷裏說著,說到最後微有些哽咽,而她眼裏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如同決堤般地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