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卡世界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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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看完這一幕的金陽心中狂呼。
“機會!這就是機會啊!”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展開行動。
那兩位男女如此謹慎的態度給他提了個醒,他猜測,這位被如此算計的青年身上必然藏著某些隱秘,如果他對某人某事生出明確的惡念,或者直接亡於誰的手中,一定有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這個世界對他來還有太多未知,&sp;&sp;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小心。
不過,他也沒有過於擔心,對方隻是通過一道中間程序就能規避這種隱患,也明這種手段也沒高明到哪去。
更多的,還是他不想替那兩位影帝影後背鍋而已。
隨著兩根中空植物長莖被一群昆蟲啃噬,&sp;&sp;兩個呼吸的孔洞被堵死,他能夠清楚地“看到”,土層下那位青年的狀態迅速惡化。
本來就非常糟糕的他很快就到了死亡的邊緣。
這在他的“視界”中,&sp;&sp;便是青年身上原本時刻與外界傳遞出某種雖然輕微卻很規律的波動,而從這一刻起,這種波動迅速消弭,幾近於無。
也是在這時,金陽清楚地看見,青年體內,有一縷縷澹澹的彷佛水霧蒸汽一般的物事從他周身滲出,將周圍好大一片叢林都籠罩其中,那些啃噬了中空植物長莖從而導致青年窒息而亡的昆蟲們,更是一個不落,全都僵斃當場。
“就是這時!”
金陽沒有耽誤,抓住時間,立即融入青年體內。
此刻的青年,在生命的角度而言,&sp;&sp;確實已經死了,死的徹徹底底,可在世界的角度而言,獨屬於他的所有信息依然還保留著,還沒有被“刪號”,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當金陽鑽入剛死青年體內,以三界創生之法與這具無主之身強行建立了點點連接。
這具躺在土層下五六十公分的身體就彷佛詐屍一般,又像是膝跳反射這類本能反應,一股大力傳到一隻手臂,猛地向上揚起,手掌劃開土層,掃開那些昆蟲僵斃一片的屍體,直接暴露在空中。
這隻手臂猛烈劃動,與此同時,另一支手臂也從下麵鑽了出來。
兩隻手通力合作,迅速將壓在身上的土層變薄,而後,青年那已經變得有些僵冷的上半身已經從土下坐起。
然後,站了起來。
青年睜開眼睛,扭動著僵硬的脖子,四周打量了一下環境,&sp;&sp;這才辨明方向邁步出坑。
青年走動的方式也非常奇怪,&sp;&sp;雙腿膝蓋似乎生鏽卡死了一般,雙腳、與雙腿連接的雙胯也變得僵硬異常,&sp;&sp;而且,從始至終,他的雙臂都筆直的垂落,沒有絲毫擺動。
這就彷佛是一具被提線操縱的沒有生命的木偶。
走了兩步,青年自己似乎也覺得這種行動非常別扭,而且行動遲緩,幹脆該走為跳,利用筆直的上下跳躍借力反倒更加快速方便一點。
於是,他變成了一蹦一跳的前進,不過,無論是起還是落,他的雙膝都是筆直,沒有絲毫彎曲,他的雙臂依然筆直的垂落,彷佛一根自己跳著行走的木頭樁子的。
幾個起跳間,他來到那兩顆蛋旁邊,扭頭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便瞄準方向,如同踢球一樣,將兩顆蛋輕輕踢進了自己爬出來的那個坑中,用雙掌鏟土將這坑中兩蛋掩埋。
然後,他沒再此處停留,迅速蹦跳著離開此地。
很快,便消失在植被繁密的叢林中。
當他再一次起跳落下,整個人更是直接消失不見。
這是一個極其隱蔽的地裂縫隙,若非身處其中,便是在上麵走來走去也很難發現叢林地麵之下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幽寂的空間。
乃是之前金陽處於空無心鏡狀態,擁有特殊“視界”的時候發現的,也是他能找到的附近最隱蔽安全的所在。
他現在的狀態自然遠不能算成功。
若將三界創生之法的施展進度以準確的數據表示,那麽,現在的他依然處在剛開啟三界創生,還處在不到1的起始階段。
而且,真要嚴格來,他現在的做法是在卡世界的“ug”。
因為早在穿越來此界之前,他就已經選定了此界作為穿越目標,那兩個僅有的“劣質青之民劣質白之民”的創生模板,他自然也都揣摩得非常清楚,隻要他願意,穿來此界後他甚至可以立刻選這兩個模板之一進行創生。
不過,因為劣質版太低端,下限太低,更不存在什麽上限,金陽一開始心頭主意就非常明確除非萬不得已沒得選,不然,一定不會選這條路!
而現在天降機緣,他想要將這青年作為創生模板。
可是,三界創生之法想要成立,有一個基本前提,那就是“知道”。
你得先知道,而且,還是非常詳細的知道並理解,這才能夠進行完整創生。
而不是這個青年的形骸擺在那裏,他直接鑽進去就能複活。
若是如此,這就叫奪舍,不叫創生,且不隱患什麽的,他若真這麽做,之前小心翼翼做的那許多準備都成了無用功,他立刻就會把自己暴露在世界的“視線”中。
所以,他並沒有變成這個青年的身份活過來,這個青年也沒有一點要活過來的跡象,事實上,此刻青年的屍身比從土坑中爬起來的時候變得更加冰冷僵硬了。
而為什麽他卡了世界的“ug”呢,這位青年的天賦顯然不可能是劣質版,有很大可能已經超過了“普通版”,乃是更高階的“版本”,他確實沒有這些版本。
可這並不意味著“劣質版”與高階版的差距有多大。
三界創生的關鍵,在於“意識界”作為此身的“天道核心”通盤掌握此身所有規則,以此為核心演化“信息界”,在以信息界創生“物質界”,也就是真實的生命形態。
這可以用藍星天變前的某些知識來理解,“信息界”可以理解成創造一個生命的前提,即這個生命所包含的一切遺傳信息,而一個人遺傳信息與一隻老鼠的遺傳信息,有99以上的重疊。
用到這裏,情況也類似。
金陽已經掌握了劣質版的創生模板,其與這位青年所在“版本”固然有極大地差距,但其中重疊的部分隻會更多,有差異的地方才是少數,就如同藍星人類之間,普通的連修行門檻都買不進的人類與修行妖孽之間,身體層麵的差距到底有多少呢?都是五髒六腑,脖子頂個腦袋,差距很可能還沒有一根頭發絲那麽大。
當然,也正是這些差異的存在,造成了兩者的差距。
這就給了金陽很大的操作空間,他以三階創生之法強行在已死青年大腦某掌管身體行動的區域進行了創生,用自己才創生而出的充滿活性的“腦子”擠掉了原屬於青年的、現在已經停止運作的部分。
這相當於他強行把自己的活腦與這具已死的身體進行連接,並通過這個渠道給這具身體強行下達行動指令。
有意思的是,下達指令的源頭乃是還處在空無心鏡、剛開始施展三界創生之法、暫時還沒有進入世界“監管”之列的金陽。
這才有了青年本身明明已經死了,有一小部分腦子卻生機正旺、一邊連接虛無、一邊連接死亡、上傳下達、進行了這番操作。
又因為他現在正處於三界創生階段,憑空生成的一點活性大腦維持活性依靠的是他自己的“知道”,而不是與外界空氣連同,所以,深埋在土下窒息等因素並不會對他剛造出的這點腦子造成任何影響。
所以才這一刻的他卡了世界的ug。
考慮到當時那環境過於危險,誰知道那對男女會不會去而複返,何況,便是他們一去不返也要謹防有如雙翅猛虎之類的野生種搗亂,他沒有立刻進行後續操作,而是趕緊尋了個周邊最隱蔽的所在,慢慢處置。
他操縱著青年的屍身藏在一個黑暗陰寒的角落,終於放心的加速了創生的步伐。
在青年大腦內部,屬於金陽的、鮮活的充滿生機的腦子正在變得越來越多,原屬於青年的、已經死亡的腦子則被擠到了其他地方。
最開始還好,稍微擠擠也能將就一下,可隨著金陽的腦子越來越多,那些已是的腦子已經不成形狀、被擠成了粘稠的漿液狀,順著青年的眼耳口鼻等處流出體外,看上去不僅恐怖,而且還有些惡心。
當然,此刻的金陽可不是在埋頭幹活,若是如此,強把這青年的身體帶上就顯得毫無意義了。
他先是創生了此界大腦中負責信息掃描、接收與記錄的區域,同樣是利用他現在的特殊狀態,卡世界的ug,開始對青年的大腦與他所記憶的模板進行對比,其中,有九成九以上的信息都是吻合的,隻有極少一部分有些差異,而金陽知道,正是這些許差異的存在,每個地方都有這麽一點,有的地方或許還多一點,積累遍及周身的時候,就拉開了兩個版本之間的差距。
所以,他完全以無腦複製的態度對這些差異的地方進行接收,並對自己記憶中的相應信息進行調整,或是替換,或是插入。
這呈現出來的效果就是,某個地方原本是已經死亡的某身體組織占據著,下一刻,一模一樣的、卻充滿活性的組織將之替代,就像是給身體換了個一模一樣的原裝新款的零部件。
而被替換掉的部分,則被無情的擠到了一邊,不再參與身體的任何管理,順著身體的孔竅被徹底排擠出體外。
這種變化從大腦開始,一邊由內而外,到顱骨、到血管、到肌肉、到皮膚,一邊順著骨骼由上而下,到軀幹、到髒腑、到四肢。
因為超過九成九的部分都是與他記憶的模板重疊一致,他隻需要對不同的地方進行更替,這極大地加快了他的效率。
三天後,青年最外層的皮膚越來越顯露出死後獨有的特征。
就在這時,就見這些早就已經死去、沒有了活性的皮膚從腳步開始龜裂,就像是幹涸的大地裂開了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當這些裂紋拉得足夠大,彼此之間失去了最後一點支撐,它們便如碎屑一般紛紛脫落,露出來的,卻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卻充滿了活性與光澤的皮膚。
這種蛻皮正在他周身各處發生,隨著這層死皮的掉落,顯露出的,是一個完整的、鮮活的、充滿生機的身軀。
這具身軀,不能與原來的青年有多少相似,壓根就是一模一樣!
甚至連汗毛的多少長短和分布位置,都百分百複刻了青年的模樣。
最後掉落的是青年臉部的死皮,不過,並沒有顯露出一張與青年長相一模一樣的臉,而是一張五官模糊、肌肉皮膚給人的狀態就像是個無麵人的五官。
因為金陽本身也在猶豫之中,其他地方百分百複刻青年的狀態,以盡可能獲得與青年一般的起點,可是,這張臉也需要如此嗎?
目睹了之前那場詭異的謀殺表演,他自然清楚,這個青年的身份非常不簡單,自己頂著這張臉出去,不是沒事找事嗎?!
雖然他對這個青年的遭遇有些感慨,可是,也就僅此而已。
自己肩負著藍星九州的使命,可沒興趣陷阱這麽一個不相幹的異世界的恩怨情仇之中。
自己穿過來可不是替這家夥承接因果的。
更何況,有關青年的一切,除了那場戰鬥本身,自己可是什麽都不知道。
“長相不同,對此身的天賦,應該……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他心中如此想著,模糊的麵部輪廓終於一點點清晰起來,最終變成了與那個已死青年毫不相幹的另一張麵孔。
自此,三界創生之法結束,金陽也從空無心鏡的狀態跌出。
他隻感覺身子一沉,原本輕盈至極的狀態,現在卻像是壓著千斤重擔。
多少年了,他再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一具孱弱的凡胎才在嶙峋的地麵上是個什麽感覺。
他睜開眼,黑暗的環境讓他心慌。
猛烈的呼吸著,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剛向前走一步,就感覺腳陷進了一灘粘稠的液體中,他馬上意識到了這是什麽。
原來那個青年,正以某種狀態完完整整的在自己腳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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