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會是……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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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心醒過來的時候,頭有點痛,不過並不像以前喝醉之後的宿醉那麽難受。
她躺在床上,緩緩地睜開眼睛,覺得有點迷糊。直到熟悉的吊燈落入眼中,她才明白,自己回到了家裏。
腦海中的記憶有點斷片,她想不起自己是怎麽回來的。
應該是金千璟送她回來的吧。
一邊想著,一邊坐起身。
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時,慕安心愣了一下。
隨後,她猛然伸手,在自己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摸了幾下,確定身上幹幹淨淨,明顯是清理過之後,臉一下子緊繃起來。
是誰給她清理的?
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某個男人的臉。
會是他麽?
應該不會,畢竟,昨天他還對她冷冰冰地絕情以對。
那會是誰?
慕安心怔怔地起身,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試圖找到某個人進來過的痕跡。
沒有。
房間裏依然空蕩蕩的,就像這些天她自己在房間裏一模一樣。
沒有他的痕跡,也沒有他的氣息。
這個房間裏,已經徹底地失去了他的一切。
就像她失去了他一樣。
苦澀地笑了一下,慕安心閉上眼睛,任由心底的澀然不斷地蔓延,蔓延,到最後,把自己徹底掩埋。
她遊魂一樣在房間裏轉來轉去。
外麵守著的白嶽聽到裏麵傳出的動靜,敲敲門。
“慕小姐,你醒了麽?”
聽到白嶽的聲音,慕安心愣了一下。
不過那一刻,心裏湧起來的欣喜感覺那麽明顯。
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腳步很快地衝到了門邊,打開房門,就對上白嶽擔憂的眼眸。
她愣了一下,勉強地笑了笑。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如此善解人意的話,讓白嶽眼底的疼痛更加的明顯,不過,他努力地壓抑著,喉嚨發緊,聲音澀然地說。
“慕小姐,你不需要向我們道歉。真的道歉的話,是我和白淵要跟你道歉。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身上發生了那麽可怕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們保護不力,你和BoSS根本不會鬧到今天的地步。如果我們在發生事情之後,向BoSS請罪,也不會讓BoSS突然看到照片受不了刺激,做出這麽不符合他常態的事情。”
白淵突然走出來,也走到慕安心的麵前。
“慕小姐,對不起!”
他幹脆地說著,對著慕安心深深地鞠了一躬,同時,也打斷了白嶽的話,打斷了慕安心因為白嶽的話突然而生的一絲疑惑。
“你們別這樣,那件事情根本不怪你們,你們不必如此!”
慕安心避開,伸手虛讓了兩下。
二白直起腰,依然用愧疚的目光看著慕安心。
無奈地歎息,慕安心轉身走進去,也招呼二白兩個人進來。
“你們還沒吃早餐吧,等等,我煮麵,我們一起吃吧。”
說著,慕安心走進了廚房。
白淵也跟進去,沉聲說。
“慕小姐,我來吧!”
慕安心愣了一下,點點頭。
“對,白嶽說了,你的廚藝很好。那我今天就偷懶一下,嚐嚐你的手藝。”
笑語著,慕安心走出了廚房。
白淵在廚房裏忙忙乎乎,慕安心和白嶽兩個人則是坐在客廳裏。
隻是,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麽,一片沉默。
慕安心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家居睡衣,抿唇,心裏含著幾分期待,忍不住問。
“白嶽,昨天是你和白淵帶我回來的麽?”
“嗯!”
白嶽沉聲應。
慕安心垂眸。
“那,我,我身上的睡衣是怎麽回事?”
白嶽愣了一下。
睡衣,自然是BoSS昨天晚上在的時候給慕小姐換的。
可是這樣的話,他自然不能說出來。
好在他的反應很快,隻是愣了一下之後,馬上說。
“昨晚你喝醉了,我們帶你回來之後,怕你難受,特意找了一個女鄰居過來,幫你換了身上的衣服,又稍微清理了一下。”
女鄰居?
慕安心疑惑了一下。
她搬過來之後,一直工作,早出晚歸,其實和鄰居並沒有多少交集,他們找的哪一個鄰居?
而且,如果是鄰居幫忙的,為什麽一點痕跡都沒有?
甚至,房間裏的一切分毫不亂。
那種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個陌生人在房間裏活動過。
心跳再一次不受控製起來。
慕安心忍不住想,是不是……
是不是夜慕白?
可是,在公司的時候,他表現的那麽冷酷絕情,會是他麽?
希望是他。
心裏的渴望一直在叫囂著,是他,就是他。理智卻冷冷地嘲笑她,告訴她不可能。
這樣的事情,哪個男人能夠接受?
更不用說四九城的夜少,怎麽可能會忍受頭上被人帶了綠色的帽子。
“慕安心,別做夢了!”
她呢喃了一聲,親手狠狠地打碎了自己內心的渴望,逼著自己麵對這殘酷的事實,逼著自己不要再做那個美好的夢。
夢太美的話,她會走不出來。
她怕自己控製不住,纏著夜慕白,不願意放手。
到時候,就連曾經的美好,也許都會被自己糟蹋幹淨,不留一絲一毫。
如果到最後,在夜慕白的心裏,她隻剩下不堪,慕安心怕自己會心碎至死。
哪怕尊嚴早就已經破碎不堪,她也想要撐著這僅剩的一絲絲尊嚴,不要讓他看不起,不要讓他鄙夷,不要讓他覺得,曾經愛上的,是一個如此不堪如此醜陋的女人。
“行了,我知道了。”
慕安心回應了一句之後,猛然轉身走進了房間。
然後,輕輕地房間門關上。
靠著房間門,她緩緩地滑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住膝蓋,抱緊了自己。
仿佛這樣,就不會那麽冷。
“夜慕白……”
“夜慕白……”
她呢喃地叫著這個刻骨銘心的名字,每一聲,都在心裏劃過。
痛不欲生。
“慕小姐,你沒事吧?”
白嶽敲門,擔心地問。
慕安心趕緊擦了擦眼淚,很輕很輕地咳了兩聲,清清喉嚨,然後回應。
“我沒事,我還想睡一會兒,你和白淵自己安排吧。”
說完,再也控製不住崩潰到要爆炸的情緒,起身,撲到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裏,任由眼淚無聲無息地流進被子裏。
隻有一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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