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以寧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方校長才收回視線，心裏開始琢磨。
    那小姑娘性子清冷，卻從不是傲慢的人，特別對待長輩、師長，禮數從來不會少。
    剛才對葉信然的態度，明顯摻了極強的個人情緒。
    這位新來的老師，資曆很是不錯，相信在學校待兩年，要評上副教授職稱，不是難事。
    熬些時間，再評上教授，他應該能成為京大最年輕的教授之一。
    雖然是個人才，但如果一定要在江以寧和葉信然之間選一個，方校長絕對不會遲疑，必定選江以寧。
    沒辦法，實在是江以寧太優秀了。
    葉信然是十年一遇的人才，那江以寧就是百年，不，千年都遇得一遇的鬼才！
    除了自身條件過硬，她的背景人脈更是讓京大得益不小。
    放眼全世界，現在有哪家學校不羨慕京大？
    能和陸瑾合作開設研究課題的，京大獨屬一份！
    不過，應該不會到二選一的地步。
    江同學是個知分寸，不強勢的好孩子，何況，一個是物數院係的學生，一個是化學生命的教師。
    八竿子打不到一塊。
    葉信然將方校長悄悄打量看在眼裏，不難想象此時正在想著什麽，心裏不由地苦笑了聲。
    滿是尖刺的小姑娘，實在難搞。
    怪不得連大大咧咧的葉蓁都覺得頭痛。
    他微眯眼睛，再看了眼江以寧消失的方向，隨後，一派若無其事的樣子，和方校長繼續先前的教學話題。
    ……
    江以寧洗完澡，吹好頭發，在梳妝桌前坐下，看了下手機，有幾條工作相關的信息。
    那個男人沒有聯係她。
    她想了想，給他發了條信息。
    【忙完了嗎？】
    暮沉沒有回複，而是直接給她回了一通電話過來。
    她接了。
    首先聽到的，是男人離得有些遠的聲音，不是對她說的。
    “……明天再繼續，散會。”
    “寧寧？”
    然後，那道低沉悅耳的嗓音貼了過來，在她耳邊響起。
    在安靜的晚上，顯得格外撩人。
    “阿沉。”
    江以寧其實隻是想讓他記得吃飯，但聽到他說了散會，胸腔中瞬間被什麽盈滿了。
    她明白那句話的意思。
    散會之後的時間，全都留給她。
    暮沉的聲音裏氤氳了幾分笑意：
    “寧寧想我了？”
    江以寧抱著手機，滾進了床鋪裏，難得坦率地“嗯”了一聲。
    “我想你了。”
    片刻，暮沉再開口，聲音啞沉了兩分。
    “今天怎麽這麽乖？”
    江以寧輕哼，有些不滿他這個說法。
    暮沉笑了。
    “這樣的寧寧，讓我有種想立即回去抱著親的衝動。”
    江以寧聽到自己心髒跳漏了一拍，臉頰有些熱。
    她拉起被子，在床上翻了一圈，將自己裹住，聲音小小：
    “那你親啊！”
    話語一出，手機裏外瞬間陷入寂靜。
    有那麽瞬間，她甚至覺得空氣被桃紅色的氣泡給擠沒了。
    暮沉安靜了會兒，再開口時，聲音低沉沙啞得不像話。
    “寧寧，不要跟哥哥說這種話。”
    “你會後悔的。”
    江以寧抱著被子，隻覺得臉頰更熱了。
    “你不是沒在嘛……從港城趕回四九城至少要三個多小時，什麽衝動都該冷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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